何府何大人因为被人弹劾宠妾灭妻,绝了升官之路。
每次看到一同入京的人升了官或者同年又在朝堂上被圣上赏识赞美,他就特别煎熬。
偏偏跑断了门路依然没人开口去帮助他,又关系好点的提点他一下:“当初江侍郎家里也是闹的不可开交,圣上停了他几天职。后来还是他把夫人请了回来,才被下旨恢复官职的。你呀,喜欢新鲜颜色归喜欢,可也不能太过份了。做妾的,不就是个玩意,能帮你什么?哪有你明媒正娶的夫人在官场上对你有益处?你岳父家可是封疆大吏呀!”
何大人自己闷在屋里想了很久,再出门时就对石夫人好了许多,并勒令武姨娘赶紧的把正院让出来。
石夫人初时有些受宠若惊,还想推辞,可是武姨娘打上了门去,堵住门骂她:“年老色衰的老婆子,蹿腾着老爷让我腾屋子。我告诉你,就是我住在柴房,老爷上的也是我的床!”
这话未免太粗鄙,况且还守着何珊珊一个云英未嫁的姑娘。
石夫人气的发抖,却因为一向懦弱竟不敢去反驳。
何珊珊也不去管什么名声不名声了,自己母亲被个姨娘指着鼻子骂,那才是真正的没脸见人。
她不顾石夫人的劝阻,站了出来怒道:“看的起你叫你声姨娘,也不过是个下贱的玩儿意。竟敢跑到主母屋子里来高声叫骂,真当没人管的了你!”
何家武姨娘呵呵一笑:“你一个早晚泼出去的水,难道管的了我?告诉你,你母亲再是正室,以后还得靠着我儿子养老。你怎么管我?打我一顿?我告诉我儿子去,以后看你一个没兄弟理会的姑奶奶在婆家怎么受气吧!”
何珊珊气的要哭,对着院子里的丫鬟、婆子说:“你们到底从谁手里领月钱,就看着这个贱妾辱骂主母吗!”
可是除了贴身伺候她们的,却并没有人上来劝阻。
何珊珊道:“很好,今个儿我才知道原来府里看的都是姨娘的脸色。”
她转头悲愤的对石夫人道:“母亲要忍到什么时候?你看看府里的奴才吃着你的喝着你的,却帮着别人欺侮你!难道忍到女儿也被人如此欺凌,少爷长大了将你家财夺尽赶你出去吗?还是母亲也认为自己的亲女儿还不如个妾生子!”
何大人听说武姨娘去闹,想着她搬出大院子心里肯定不舒服,闹也就闹了,石夫人除了忍着又能说什么?
他等到时间差不多了,才挪着小方步过去,就怕时间久了自己那个性子刚烈的女儿给姨娘亏吃。
接过脚刚迈进石夫人的院子,就听到何珊珊那番话,当下沉下了脸去:“这是什么话!谁给你们气受了!怪不得不想寄在你的名下,原来你就是这样教育女儿,诋毁我的儿子的!”
石夫人再懦弱,也没想到何大人不问青红皂白呵斥自己和珊珊。
泥菩萨也有几分性子,石夫人道:“老爷是什么意思?明明是武姨娘上门来挑衅,珊珊说她几句还有错了?”
何大人自知理亏,可是中年得子,武姨娘又会伺候人,他的心早偏了。
于是他说道:“你若是安分,她又怎么会找你的麻烦。好好在屋子里呆着,没事不要在武氏身前转悠!”
何珊珊怒道:“父亲这话是对个正室说的吗?正室不要在姨娘身边转悠?是不是明天母亲还要去姨娘面前请安?”
何大人一吹胡子一瞪眼:“不要估计曲解我的话,既然你们不待见她,眼不净为净总好!”
说话间武姨娘的儿子朝着何珊珊就是一脚,一岁多的小孩虽然没有什么力气,但起码知道维护自己的娘亲了,他奶声奶气的喊:“打!打!打!”
石夫人变了脸色,想着这么小的孩子就对珊珊充满敌意,以后何府哪里还有自己女儿的立身之处。
何珊珊看了看挥着小拳头的弟弟,想扇他一巴掌,可惜又下不去手。
她对何大人道:“父亲看见了吗?不是我冤枉你的心肝,实在是母亲以后的日子看的到的难过!父亲真要绝情道宠妾灭妻、不顾朝纲吗?”
此话说中了何大人心事,他正想再劝和,武姨娘却突然哭哭啼啼的说:“大小姐懂那么多,老爷至今没官做不会是你们母女捣的鬼吧?”
一语说的何大人面色大变,急急看向石夫人母女。
石夫人想起安氏临走的话,心里有些气短,眼睛就有些躲闪不敢看何大人。
她的表情何大人如何没看在眼里,原来根源不是自己宠妾灭妻,而是家里出了内贼!
此时他那里还顾得上安抚石夫人去平息朝里的弹劾,热血充上了何大人的头,他直接抬起一脚踢在了石夫人的心窝上。
石夫人顺势倒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何珊珊大叫着奔过去扶起母亲,眼睛赤红的看着何大人:“父亲当真是被迷了心窍了吗!”
何大人眉毛一竖,索性从院子角落里捡了个棍子打向母女二人:“妄我往日对你们两个和颜善目,原来养了两个叛徒。说!是谁出去找人弹劾我的!我丢了官你们就能得到好!”
石夫人贴身的心腹高嬷嬷扑过去,趴在母女二人身上哭喊:“老爷息怒!夫人自从进了京,连个门都没出,找谁弹劾你去!不兴这么冤枉人的,老爷难道不念父亲之情吗?”
何大人打红了眼,这一段时间心里的苦闷和不得意全化成了手里的力道,一棍一棍的敲向石夫人母女。
直到他打累了,才停了手对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