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的殿试,刘政并没有惊艳的得中个状元。
倒是江世垣毫无意外得被圣上钦点为了本年的探花郎,骑马游街好不风光。
玉萱和玉菁早早在临街的饭店里定了个好位置,看着被荷包、手帕砸,两人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
旁边屋里有人羡慕的说道:“本以为江家要沉寂下去了,谁知道人家儿子争气考了个探花郎。”
“目光短浅的才会认为人家会倒呢,就算这次江三公子考不上,还有个淮阴侯在后面支撑着,谁敢小看他们家。”
“对对对,差点忘了她家有个女儿要做淮阴侯夫人了,当年安阁老的嫡女下嫁给江大人做填房,多少人在后面笑话安阁老养了个痴情的女儿,以后可有她受的了,谁知道人家命好,儿女都争气。”
“唉,当初他们家在京里可是最大的八卦,江家的老太太那场骂架真是史无前例,那安氏也够可怜的。”
“怎么,你当时在场?”
“嘿嘿...”
两人声音小了下去,应该是窃窃私语江老太太的精彩表现去了。
玉萱和玉菁听着前半段还挺开心,后面就有些面色不虞了。
玉菁气的要去踢隔壁的隔板,幸亏玉萱眼疾手快拉住了。
“姐姐稍安勿躁,人家也没说错。”玉萱劝道:“确实是当初那场戏太热闹,难保别人不拿出来讨论。好在哥哥争气,你也有好前程,咱们这一房可是出尽风头。”
玉菁道:“也算苦尽甘来,求求老天可不要在给我们家闹什么幺蛾子了。”
玉萱笑着点头,顺便朝窗外看了一眼。
却看见刘政也骑着马款款而来。
玉萱来了精神,探出半个身子过去:“姐姐快看,刘政!”
玉菁往外看了一眼,漫不经心的说道:“早听垣兄弟说了,刘政这回不是榜眼就是二甲传胪。”
原本一甲三人最是风光,今年这场恩科:状元太老,榜眼袁春早早结婚,最受欢迎的就是哥哥这个探花了。
然而二甲的传胪今年也是个俊俏、未婚的少年郎,刚刚因为江世垣走过去而静寂下来的街道又喧腾起来。
临街的窗子又纷纷打开,也不知道这些大家的小姐们准备了多少荷包、手帕和鲜花,像撒雪片搬往刘政头上砸。
玉萱看着热闹,一激动想也不想的就从袖子里掏出手帕,怕砸不到刘政,又顺手从桌子上捞起个茶杯包在帕子里,瞄准了就朝刘政砸去。
玉菁看的目瞪口呆:“你....你不怕把人砸伤!”
玉萱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赶紧探头看过去。
刘政心里其实很得意: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古人诚不欺我。
可惜金榜风光了,洞房在哪呀,他扯下飘头上的一个手帕,偷偷的往两边楼上瞟过去。
那天小丫头不是说要来街上给江世垣助威吗?不会已经助完威走了吧。
正胡思乱想见,就看见一道光冲自己飞来,他下意识的一伸手抓住,抬眼砸来的方向看去。
手感很硬,是个茶杯,是谁跟他有仇要害他!
然后他就看见玉萱探出半个身子,双手作揖的朝自己道歉。
刘政咧嘴一笑,顾不得被砸的生疼的手,将茶杯一扔,独独留下了帕子揣进了怀里。
玉萱见对方不怪罪自己,松了口气坐了回去。
然而玉菁却看的清清楚楚,刘政将妹妹的说怕揣到怀里的那个心满意足的表情。
她回头看看一无所觉的妹妹,心里开始盘算起来刘政自身的价值攀不攀的上自己的妹妹。
刘政急急的从街上回了堂叔的府邸,却见堂叔刘庆和候在他的房间里。
刘政赶忙整理了下衣服,走上前作揖道:“堂叔找我有事?”
刘庆和三个儿子,一个小儿子刘毅做了仪宾,圣上有心压制皇亲国戚插手正室,这个儿子怕是前程上也就那样了。
另外两个儿子,读书读的有些死,做官也不够圆滑,倒是这个远房的侄子才高八斗、思路开阔、处事圆滑,兴许能带着日薄西山的刘氏家族更上一层楼。
因此他对这个侄子,是真心的培养和教导,举全家之力来帮助他。
这会儿刘庆和却有些难为情的问:“你这回高中二甲传胪,是接着考庶吉士进翰林院还是直接出去做官?”
刘政想也不想直接答道:“考庶吉士进翰林院。”
刘庆和欣慰的点头:“这就对了,内阁大臣全从庶吉士里面选,你能有这个野心我就不担心你的前程了。”
他顿了顿又问:“你这金榜题名在不用怕族里那些人叨扰了,是不是就要搬回去住了?”
刘政感觉堂叔似乎要往什么方向引:“堂叔有事情直接说就是,我有能力做的一定全力而为。”
刘庆和“咳咳”了两声:“工部水利主事金大人你知道吧?”
刘政立时明白了怎么一回事,快刀斩乱麻的说道:“我知道,是不是他要把女儿嫁给我?若是此事,堂叔就不要再提了,我心里有人了。”
刘庆和松了口气,那个金大人拎不清,靠着姻亲邢尚书才做个一部的主事。
至于那个邢尚书,嘿嘿,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呀,刘庆和对侄子心里那个人很好奇:“是哪家姑娘?要不要你两个嫂子出去打听打听?不论家庭背景,只要教养好姑娘品性优良,咱们就上门提亲去。”
刘政耳根有些发热:“嫂子们可能都认识。”
刘庆和更好奇了:“说说,你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