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小婶一起,一边帮小彩霞洗澡一边闲聊,问问她今年回不回省城去。
“不回去!批发店那边说我去不去都没关系,我又舍不得把圆圆丢在这边,干脆就不回去了。”
草香点点头:“我也觉得您在家带圆圆,陪陪爷爷奶奶说说话更好,只是委屈你了。”
冯明芳呵呵直笑:“你这孩子!我委屈什么啊?饭不用我做,衣服不用洗,连我妈都说我别享福享过了头。你还说我委屈!”
“让您一个年轻人一年到头陪着老人、孩子,精神上总是会累的。”
“我不觉得累啊!也许我跟你奶奶年龄相差的太大吧!反正我跟你奶奶之间没有那个什么婆媳不相容的感觉。倒是老庄,经常会听到她们婆媳之间吵架都吵到田地来了。割晚稻的时候,你喊三奶的那人,跟她媳妇吵架,在田里打滚,弄得一身都是泥巴。就在我们家这门前的田地里,我也不好当作看不见,只好抱着圆圆站在田埂上想劝她上来。谁知,从我后面突然跑过去几个人,直接跳下田里。要不是我当时让得快,我跟你弟弟就被他们给带到田里去了。把我气死了!之后再有人吵架,就是吵到我眼前来,我也不带管的。哦!对了!元宵节的时候,刘来斧的妈跟刘来锯的妈,她们两个也吵起来了。”
草香很不解,“她们两妯娌分家另过,进水不犯河水的,怎么会吵起来?”
“你奶奶说两头都不怪,认真追究的话,只能怪刘来锯妈话太多了。”
草香好笑的问道:“是不是大妈说什么话,膈应魏二娘了?”
“这倒不是!你不知道吧!刘来斧在省城又谈了一个女孩子,正月十二人家母女俩过来认认门,刘来斧妈请了几个人回家陪着。刘来锯妈也去了。她话多,跟刘来斧未来亲家母把刘来斧在县城也谈了一个女孩子的事都给说了出来。”
“那来斧哥哥这个对象吹了?”
“应该没吹吧!”
“没吹!?没吹那吵什么架啊?”
“关键是刘来斧瞒着这个女孩子呢!被他大妈说开了,人家女孩子生气了呗。”
“哈哈!魏二娘也太紧张这个儿媳妇了吧?!”
“哪能不紧张?!人家姑娘是省城郊区,正好这次赶上土地征收。刘来斧这边跟人家登记结婚,那边就能把户口给转成商品粮。你说说,这要是捅了篓子,不得把刘来斧妈给气疯了。”
“那女的是独山镇的吧?”
“咦!你怎么知道的?”
“这很好猜啊!那征收土地的要么是国家,要么是哪个开发商。要不然人家镇政府才不会这么爽快的给新婚女婿入户口呢!要是国家征收的话,目前我就知道独山镇有大项目,征收土地面积不低于千亩。开发商的话,我们内地目前还没有谁有这个大手笔,能让镇政府这么舍得放开城镇户口。”
冯明芳两眼冒金光的看着一边给彩霞擦水一边不假思索的说着猜想的草香,啧啧两声:“草香!有时候,我真怀疑,你是不是老人精变得!”
草香把彩霞身上擦干,给小婶帮她穿衣服,嘴里哈哈笑着回道:“我要是老人精,就把小彩霞哇呜哇呜两口给吃了。”
小彩霞刚洗过澡,身上热乎乎的,美得两只脚一翘一翘的,一边拍手一边啊啊的又叫又笑。见到姐姐对着她哇呜哇呜来两口,咯咯咯笑的更欢腾。手舞足蹈的给冯明芳穿衣服,带来相当的麻烦。
“草香!你把脏衣服和毛巾都拿出去,别再撩她,我这都没法给她穿衣服了。”
“是!”
草香刚把衣服毛巾放到廊檐下的专门洗小孩衣服的盆子里,就见二叔一脸愤怒的冲进来。刘百全正好站在廊檐看表侄孙、表孙女、侄孙、孙女们玩玩闹闹,开心的很,见到二儿子一脸怒色,关心的问道:“闹什么事了?”
“伯!他们说,钱明和他老婆一起跑了,窑厂不干了。”
刘百全一惊:“真的?这话是谁传出来的?”
“是钱明大哥!”
“那、那你家给了那么多的定砖钱,没了?”
“嗯!大哥什么时候回来?”
“这事找你大哥有什用?”
“大哥在县里认识人多,让大哥报案。他们说,可以报案,让法院判他家赔钱。”
刘百全却认为没有那么简单,他夫妻俩全都跑了,即便法院判了他家赔钱,他们又能找谁要钱去?他弟兄父母都分家另过,不可能帮他还钱。
“算了!别去折腾你大哥了,他两口子都跑了,找不到人,就没人会给你们赔钱。”
刘余银哭丧着脸:“那怎么办?就我家给的定金最多,一万块钱呢!”
......
草香又好奇的往下听了几句,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原来,钱明在外地打工的时候,结识了一个外地老板。这外地老板给钱明灌迷糊汤,把钱明的发财梦给灌得膨胀起来。然后,跟他合计来到九铺这地方,利用钱明乡亲们的定金来开窑烧砖。说白了就是空手套白郎!如果,他们真要干起来了,对九铺来说,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可惜的是,他们收了几十万的定金,挖了三个窑洞,花了最多不过五万。其余的钱都被外地老板收着,然后,这外地老板回家过年之后就失踪了。
今年开了年,钱明还在傻傻的等着回家过年的合伙人回来,继续开工建窑,却是等到过了十五也没见人影。打了合伙人留下的电话,对方说根本没有这个人,人家那是公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