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的森林里升起了朦胧的薄雾,偶尔的一丝凉风吹的树枝哗啦啦的摇摆,虽是盛夏时节,但这夜间密林里的风吹起来还是有几分寒气的。苏丹抱了抱双臂禁不住打了个寒颤,她不时伸手“啪啪”拍打着叮上身的蚊子,这盛夏时分大森林里的蚊子可不是盖的,周围密密麻麻的嗡嗡声,尽管苏丹特地穿了一身薄薄的长衣裤,脚下的步子也一直没停,但那些饥饿的蚊子还是毫不客气的把苏丹身上叮满了包,真是奇痒无比。她也顾不上多抓,只更加紧了脚下的步子。
四周一片静谧,除了耳边嗡嗡的蚊子声就只有脚下的枯枝叶被踩的嘎吱沙沙的声音。这森林里的树木十分高大,最小的一棵树干一人都无法环抱住,这些高大的树木一棵挨着一棵静静的耸立着,棵棵枝繁叶茂,倒是连月光都不怎么透的进来,只朦朦胧胧的一点点光洒进森林,加上薄雾笼罩,使得苏丹无法完全看清眼前的路,也没有多少方向感,只能估摸着月亮的方向直线朝前走着。不过好在这密林里没多少矮小灌木,也没见着什么危险的野生动物的踪迹,林间的小路倒也走的比较顺畅。
她本是趁着暑假和几个驴友一起来这边远山区的古老森林里体验大自然的,却哪知运气背,好死不死的遇上一只对如今来说比较稀少的大野猪无故追赶,且那野猪也不知发的什么疯偏偏只死追着她不放,逃命间和队友们跑散了,随身带东西的大背包为了逃跑也被她卸下丢掉,还一不留神在一个下坡路滑了脚滚落山谷置身如今这片密林中,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身上除了滚下来时擦破些皮倒是也没受什么伤。如今身上啥都没有,只得站起来寻找出路。
滚落时的山坡有些陡,况且依滚下来时的时间速度推算,这陡坡似乎十分长,且滚落下来的方向也是自由发挥的,她也无法准确辨别她下来前的地点,只犹豫了一下,她便决定从眼前的密林寻找出路。
但眼前的密林似乎不是一般的大,她从日暮时分一只走到现在月亮高挂却依然没有看到密林的出口。反倒是越往前走树木就越发的高大,周边也越发的静谧,似乎连耳边的蚊子声都越发小了些。且算苏丹的胆子再大,但一个小妮子孤身一人走这样一片密林,更何况又是晚上,林间又黑又静,她多少心里还是发毛的紧,但她也没有退路,只得硬着头皮继续走。
随着路程越走越远她心里也越发紧张起来,起初在这夜间林里还有些微凉的感觉,此时却因紧张害怕而感到有些燥热起来,胸腔里的心脏扑通声一下高过一下,再加上越来越快的步子,她身上额上已沁出细细密密的汗,也顾不得擦,她只想快些出了这林子。
抬头从密密的树枝间看了看月亮,此刻月亮挂到了天空正中,又大又圆,似乎就挂在头顶。苏丹心里没来由的一跳,也顾不得疲惫,继续加紧步子往前走。
又走了一段,见前面隐隐约约有了些光亮,比这密林间的暗光明显亮了许多。她心中一喜,看来是快走出这密林了,此刻她的焦急喜悦之心不言而喻,脚下的步子也从原来的疾步走变为了小跑,虽然在这黑黑的密林间跑显然是不明智的,她几次险些绊倒险些撞上大树,但她却顾不得,一心盯着那光亮跑去。
跑到光亮处才发现她并未有走出密林,只是此处建了一间简陋的木房子,木房子周围没有树木,月光普照,自然是光亮了不少。那木屋子看起来年月已久,木头都有些发黑了,但似乎一直都有人修葺,旧是旧了些,倒没有一处破的地方,这木屋伫立在这密林中这么久,屋子周围倒是一片落叶都没有,看起来是一直有人在这打理的。
只是此刻屋内没有灯,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看来现在屋内并没有人或者是已经入睡,苏丹想可能这是附近一些猎户或者看林人之类的人在此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木屋吧。不做他想,在这林中孤身走了这么久,夜已深,周边还是一片密林,她今晚也只得暂时到这小木屋借住一晚了,等明天天亮或许就能走出这林子了。
她走到木屋门口,用手敲着木门,喊道:“有人吗?有人吗?......”
屋内许久无人应答,看来是没有人,她打量了下木门,并没有锁,只一个黑色的铁销从门外插着老式的门扣。她在门口踌躇了一会,在是否在没人的情况下进入这屋子的问题上纠结了一会,最后深吸了口气,不管了,难道这种情况下她还有别的选择吗?下定决心拔去了门扣上的铁销推门走了进去。
门口处吊着一根绳子,苏丹知道这是灯的开关,当地农家的旧式灯泡开关就是这样一根绳子,开灯关灯都只要一拉绳子就好。苏丹拉开了灯,一个老式的梨子形玻璃灯泡发出了橙红色弱弱的光,勉强照亮了这间屋子。
屋子内的摆设十分简陋,一个旧的发黑的四方木桌子和几个树墩做的凳子,一个同样旧的发黑的木柜子,除了这些屋内竟然什么都没有,小摆设都没一件。倒是这桌凳柜子看起来很干净,一点灰都没积。苏丹愣了两秒,床呢?她现在最想要的就是一张床,哪怕简陋的就只是搭一块木板也好,至少能让她凑合睡一晚,让疲惫不堪的身躯好好休息一下。可这没床让她睡哪?地板?倒也不是她还讲究,只是虽说这也是正宗原生态木地板,可这山林里的地板,总少不得一些蚊虫鼠蚁......若睡到半夜爬身上来了......做为一个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