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凌凌沉默了一会儿,才回道:“我生病了。”
我点点头,别的不说,她的脸明显都已经感染了,我感觉她并没有太多的恶意,我顺势厚着脸皮道:“你能想办法把我弄上去吗?”
我这话一出口,就有些后悔了,这胥凌凌可是罪犯,甚至她的神经都出了许多问题,我这要求是不是太……太可笑了。
万万没想到的是,胥凌凌并没有翻脸,而是问道:“那你能答应我,离开这里吗?”
问题又回到了原点,她还是希望我离开这里,而且看来她真的是不愿伤害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我的几个朋友,她为什么就不放他们离开呢?
我凝重的回道:“我的那几个朋友呢?”
“他们,”胥凌凌微微停顿:“你救不了他们了,如果你答应我,离开这里,那我现在就救你上来,否则,我这就离去。”
“别走!”我急道,要我抛下强子他们,自己离开这里,那是痴人说梦,但情况摆在这里,我只好咬牙附和道:“我答应你,只要你救我上去,我就离开!”
“你在撒谎。”胥凌凌声音一大,就变的有些沙哑,沙哑的像个男子似得声音:“你没有说实话!”
我这短暂的挣扎都被她捕捉到了,但我没敢承认,而是说:“那你要怎么样才肯相信我?”
“你能否向我保证,只要你出来后就立刻离开这里?”
我点头道:“我保证!”确是撒谎,就当是针对罪犯的权宜之计了。
“好!一言为定。”胥凌凌回了一声,便消失了。
我只能略带紧张的在井底徘徊,没一会儿,就听见上头在发出了响声,像是在用什么东西用力的敲打着地面,接着,一条绳子扔了下来,悬在井壁就在我跟前。
“我已经把绳子的这头固定好了,你顺着爬上来吧。”胥凌凌探出头对我招呼道。
看着这节绳子,我忍不住浮现出一丝苦笑,没成想最后还是这个“鬼影”帮我爬出枯井,而且还没有预想中艰难的周旋,只是一个保证,保证有什么用,这个胥凌凌给我一种很单纯的感觉,只不过不知道她究竟是怎么想的,让人捉摸不透。
“胥凌凌,我这就上来了。”我抓住绳子用力拉扯,很牢固,确实固定的很扎实,我也不再多想,先上去再说吧。
我把蜡烛吹灭揣进兜里,双手攀住绳子,用脚在井壁上借力,卯足劲开始攀爬,有绳子就好办太多了,耗费了一番功夫,我终于是抓住了井口边缘,翻身钻出了枯井。
还没来得及喘息,我先把蜡烛点燃,现在我依旧不敢有丝毫懈怠,火光照亮了周围,这胥凌凌又没影了,我转头巡视周围,发现她并没有离开,而是退到了距我十米开外的地方,她还是防备着我。
我低头看了一眼绳子固定的地方,绳子被大号的铆钉锤进了土地里,而旁边还有一把锄头,这锄头我认得,锄把上有几个连续的缺口,就是我从王场均家带出来了,胥凌凌工具倒是准备的挺齐全。
也让我心里生出一丝疑虑,难道她在知道我掉进井里后,就马上跑回去找绳子这些工具了?她这样对我是不是有些……有些太好了?
我隔空说道:“胥凌凌,谢谢你救我出来,要是没有你,我恐怕得困死在里边,真的谢谢了!”这话是我由衷而发的,不管她犯下了多么滔天的罪孽,至少她没有对我落井下石,还救我出了深井,心里还是很感激。
“不用谢我,你之前说的话,还算数吗?”胥凌凌问道。
我皱着眉头,竟然会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但想着强子他们的处境、想着被胥凌凌杀害的人,我抬头郑重道:“胥凌凌,去自首吧!”
她又向后退了几步,就快要淹没到黑暗之中,她的语气也因为愤怒而变得异常粗狂:“你骗我!你保证过的,说好离开这里,这么快就翻脸,你真是太可恶了!”
“胥凌凌,别走!”我着急的喊道,她这一离去,我又得耗费多少心力才能找到她,而且,我现在的状态真的力不从心了。
她没有停下,而是转身加快了速度。
我现在就是想追也追不上,急中生智,捡起地上的绳子,缠绕在双手上,再用自己的牙齿配合着打了个死结,然后对着胥凌凌消失的地方大喊道:“我现在把自己的双手困住了,我不会伤害你的,请回来听我说几句话,要是听完后,你还是要我离开,那我绝无二话!”
回应我的只有深沉的寂静,我颓废的坐到地上,本以为用强的不行,就主动示弱寻找机会,现在看来,我还是错过了。
一时间,我都不知道该怎样去做,我甚至想到了干脆报警,把我调查的一切都交给警方来处理,但这样一来,警察肯定会带我们回去协助调查,我们的身份就掩藏不住,那就变相被抓了。
先不说以石sir的权利能不能把我们保出去,首先我卧底的身份就会遭到揭露,那样人妖的线索也就断了,一连串的连锁效应可能还不止这么简单,这样的代价实在是太大,我不敢这样去冒险。
但我现在又能怎么样呢?真是让人气急,气的是自己在这时候变得束手无策。
我试着把手从绳子里挣脱出来,绑的挺紧,又是打的死结,一时间还真弄不出来,回想起把绳子绑上的时候,俨然就是一副缴械投降的状态,要是罪犯心狠一点,我就是任人宰割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其实并不认为胥凌凌会伤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