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霄随同成子衿、龙飞羽等人在少林寺停留了一天,听经说佛,游览参观,倒是自在,玩乐说笑不亦乐乎。僧山古刹,也果真是出家人之地,少了许多的凡尘俗世杂气,他们身处其间,倒也乐得逍遥。
只是云霄和他们不同,他心中总有事郁积,闷闷不乐。由于龙飞羽还要暂留些时日,楚清妍、龙飞鸢她们自是相随。而云霄却是行色匆匆,因感念慕龙渊传位恩德,他要将其遗体及一众死难弟子遗体一并送回故土神剑门而去。
只是五月天气,已有些炎热,唯恐尸体腐烂发臭及随带方便,云霄无奈,不得不将他们遗体火化。天气还算不错,云霄早早便起床收拾好行囊、处理尸体去了。成子衿当然也前去帮忙,只是他心中甚是苦恼,看着云霄一个人即将远行,他是千百个不放心。
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云霄竟接了个被灭门派掌门的苦差事,这等于是临危受命,往死里冲,非但讨不到丝毫好处,只会陷自己于性命堪虞之地。何况对手是通天教,对于那些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云霄手无缚鸡之力,此去真是坚险重重,成子衿想想就觉得心里发毛不是滋味。
也是忙乱的折腾了一大早,两人才收拾停当,云霄去意已决,不论成子衿怎样劝说,都不能动其初衷。其实发乎情关乎礼,他都应该向楚龙二位姑娘及龙飞羽作别告辞的,只是龙飞羽一向不喜欢他,楚清妍恐怕也因那晚之事恨上了自己,龙飞鸢也大早上的不见人影,和他们一一作别实无必要了,只令成子衿代为辞行即可。
一切收拾停当,云霄便将登程,可刚到门口,就见一粉一白两道人影行将过来,是楚清妍和龙飞鸢,两人来给他送行来了。云霄见两人,一个冰冷如霜,高傲如常,一个面色沉郁,不露丝毫喜色。龙飞鸢倒是见惯了她这样,只是楚清妍,心里恐怕还在横耿着那夜的事,还恼着自己的无情吧,可她毕竟还是来了,来给自己送行。
云霄远远的便就行了个礼,道:“萧某因为急着处理弊派掌门遗体,行走得急,没来得及作别,实在抱歉,有劳二位姑娘前来送行,在下在此多谢了!”
龙飞鸢也似江湖人的习惯,抱拳还礼,道:“萧公子不必客气,此去南京,路途遥远,望公子路上小心,千万珍重!”
云霄点点头,道:“姑娘放心,在下理会得!”
龙飞鸢道声“嗯”,不过随即脸上竟一丝忧色一闪而过,又道:“萧公子此去坚险,不妨走小路别走大道,以免惹人注目,遇到不必要的麻烦!”
云霄微微一笑,道:“姑娘之言,在下谨记,不过也没事,有我那白马在,有什么麻烦我便跑,我那马一般人可是追不上的。”
龙飞鸢晗晗首,见他没丝毫担心忧虑之色,她也非多话之人,即便有什么也不多说了。
云霄回看楚清妍,见她低着头,似乎无话可说,云霄想起那晚对她的态度,确感不该,只是摇头叹息了一下,便道:“两位姑娘珍重,萧某这就去了!”
说罢转身拍着成子衿肩膀道:“子衿兄,麻烦帮我转告楚大人我前去南京之事,招贤馆的事还劳烦你和竹兄多多多打点,我会很快赶回来的。”
成子衿沉沉的点了点头,他表情苦涩,似乎很不愿云霄一个人就此离开。
“萧兄,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
他是真不放心云霄这一路行程,云霄知他心意,内心深处也无比感激,更无比高兴,能交到成子衿这个朋友,他何其幸运。但他还是摇摇头,道:“放心吧,没事的,我也不是第一次一个人出门了,子衿兄用不着担心,招贤馆事物繁多,我们两个都久久不归可不行!”
云霄又拍了拍他肩膀,让他不必忧心,然后对三人抱了抱拳,道:“各位,咱们京城再见!”
随即牵过了白马,准备踏上旅途。可刚走得几步,却听见身后传来:“萧公子……”
这是多么熟悉的声音,温柔而婉转,不带有丝毫怨愤,却含有些关怀。
楚清妍,这任性又个性的女子还是说话了,抛开了过往的不快与不爽,毕竟是自己欢喜之人,对之的担心远胜于不爽快。
云霄回眼看去,楚清妍正满眼忧色的望着自己,然后慢慢又低下了头,嗫嚅道:“你路上要小心!”
就这么六个字,她便不再言语了,出自她嘴里的就这六个字,没有过多的吩咐与交待,但这已足够,她要表达的东西,云霄已心领神会,他不忍再看她,他只深深点头,然后他只答了个“嗯”。
云霄便翻身上马,策马而去。行至不远处,他转身回头,见她还在痴痴望着自己,翻腾炽热的内心,真的好想好想真诚的说出三个字——对不起。可无论如何,他仍然强忍住了,只管往前方疾驰。
“骚年别急着走,等等我啊等等我!”
未跑过百米远,却又听见身后高声响起,云霄勒马停住,回望身后不远处,却见一个白发苍苍的乞丐老头朝自己小跑而来,不是“无常老人”独孤行是谁。
“前辈找我有事?”云霄一愣问道。
独孤行将手中的棍子挥了挥,以示没有,却问道:“你可是要去南京?”
云霄道:“正是,前辈为何有此一问?”
独孤行哈哈笑道:“不才老头儿我也欲往南京一行,嘿嘿,正好同路,小兄弟可否捎带老头儿一程?”
云霄一惊,成子衿、楚清妍、龙飞鸢也是一惊,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