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来到一个大厅。厅内有人,有坐有站。三三两两的,正在说事。
樊奇志报告,吕林兰带到。厅内众人望了过来。武堂主当即招呼,让吕林兰站了过去。就在武堂主的侧后位置。
接下来,樊奇志退下。武堂主继续与他人说了几句话,最后扬声道:“没什么问题的话,现在准备开始。”众人都没提问,各自归座。这时,武堂主又回过头来,对吕林兰说:“戒律堂日常事务已然有序。唯有突发案子,需要谨慎对待。今儿正好有案,你就在这儿旁观我们审案。”
吕林兰点头表示明白。
然后武堂主说:“带案子有关人等上来!”
趁着人还没带上来,吕林兰打量了一下。厅,还真是厅,一点都不像公堂。除吕林兰站立于武堂主后侧,其余八人,分坐三方。武堂主身旁坐了一人,有可能是副堂主之类的职务。另外六人,三三对座,均靠墙壁。中间的空地,约有三十平米,显得有些空旷。
人带来了。戒律堂弟子穿有黑色制服,容易辨认。吕林兰一眼望去,看见有三名戒律堂金丹弟子。其中两名,在带人上来之后,退到了门外。另一名戒律堂金丹弟子,则跟另外三男一女一道,站在屋子中央。
“原告是谁?”说话的,是武堂主旁边座位上的人,疑似副堂主。
一男踏上一步说:“是我!弟子名叫汪彭越,万剑峰弟子,筑基中期。状告紫岳峰弟子吴从信,调戏我双修伴侣华以晴!”
“冤枉!”另一男子上步跪下,想必此人就是被告吴从信,“弟子根本没有调戏任何人,是华以晴陷害于我!”
汪彭越转身,傲然道:“冤枉?你说冤枉就是冤枉了?瞧,你匆忙之间,还抓伤了华以晴的脸颊,伤痕深达寸余。试问,如此伤口,难道是华以晴自己抓伤的不成?况且,此事有曲灵峰孟华荣师兄、戒律堂王向宇师叔当场目击,你狡辩得了吗?”
“我……我……我就是冤枉的!”被告吴从信没有反证,喊叫虽然声大,实质则软弱无力。
原告汪彭越也就没有再说。
——
冷场了一会儿,疑似副堂主的那个人往武堂主这边一靠,问;“堂主,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直接判了就……不忙,稍等!”武堂主转身问:“徒儿,听清了吗?你对这个案子清楚了吗?”
吕林兰被问得愣了一下,才说:“师父,我想先看门规戒律。”这是因为,吕林兰相信,修仙世界的门规戒律,肯定跟前世的法律不一样。如果自己以前世法律为出发点去审案,难保不会南辕北辙。
门规戒律的相关条款,武堂主自然早就融进骨子里了,但身上仍然随身携带。之所以携带,是职务的要求。
武堂主把门规戒律递给了吕林兰。
阅读,是很容易的。门派条款,不比前世法律,字数本来就不多。再加上修仙了,记忆力大增,所以吕林兰很快就看完了。
吕林兰将门规戒律还给武堂主,并问:“戒律堂最主要的职责,是稳定局势吧?”
“当然。”
“似乎并没有主持公道,或者公正方面的要求。”吕林兰说。
“哦,那些,是凡人界的。我们戒律堂断案,有可能不是那么公正。但一定要快速、稳妥,给出一个交待,”武堂主说,“当然,若是有人谎言欺骗,把戒律堂当猴耍,那也是不行的。”
吕林兰听了武堂主的解释,感觉三观受到冲击。原来,审案的重点,不是要查清真相,而是要快速结案。原来,公道公正,还没有戒律堂的面子重要。
看来,只要不骗戒律堂,骗骗其它峰头,一般是不会有问题的。
——
“师父,我想问话。”这儿说的问话,就不是向武堂主问话了,而是指问案。
“好,你问吧。”武堂主直接同意,并没有征求其他人的意见。修仙世界,才能这么独裁、这么拽。
“那跪着的,是被告吴从信吧?”
“是。”这话有两人回答。一是武堂主,一是吴从信本人。
“被告吴从信手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是禁灵环,”这回只有武堂主一个人答话了,“戴上禁灵环之后,就不能运使灵力了。”
“他们的修为大多比我高,”只有华以晴,是练气十层,“所以,在我问话之前,我要求他们都戴上禁灵环。”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仔细想来,也不是那么过分。因而武堂主思考了一下,还是同意了。
戒律堂办事,效率极高。三下五除二,就将屋中五人全部戴上禁灵环。
之后,吕林兰就走了过去。问姓名。先问被告吴从信,再问原告汪彭越,又问受害人华以晴,最后问证人孟华荣。问了之后,就叫人带下去。并说了要求,要分开关押。
最后,屋中留下的,是戒律堂金丹弟子王向宇。他同样被戴上了禁灵环。
——
“姓名?”
“王向宇。”
“年龄?”
“一百八十四岁。”
“性别?”
“男。”回答这个,延迟了好几秒。
“在东元派那个峰头做事?”
“戒律堂。”
“进入戒律堂多少年了?”
“大约三十年。”
“你的修为多高?”
“金丹中期。”
“刚才,原告汪彭越说,被告吴从信调戏被害人华以晴,你曾当场目击,是不是这样?”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