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楼这个地方,看上去有点儿熟悉。这是哪儿呢?是一个院子。
吕林兰正在打量,就听院门拍响,屋里有人问话:“谁呀?”
门外回答:“我、祖萍!”
“哎呀呀,原来是萍姐!瞧我这脑子!萍姐莫急啊,我这就来开门了、马上就来了!”
短短几句问答,摆明了,是屋中人求着门外之人。
称“马上”通常会缓一缓,但因为求人,所以没缓。屋内很快就出来人了。
吕林兰一看,原来是谈慧雅。
十五岁及笄嫁人的社会,生孩子也就十七岁左右。孩子长到十八,那母亲也就三十五。当然,尽管年龄不大,但由于社会生产力不够发达,三十五岁的年纪,跟现代社会四十岁的女人,看上去也差不多了。
谈慧雅出了屋门,径直走向院门。看着就要撞上院中的吕林兰了。
吕林兰明白,这一定不在同一时空。不过,习惯性的,吕林兰还是往旁边让了一下。
待谈慧雅刚刚走到身旁,吕林兰扑地一个扫堂腿击去,果然不在同一时空,没有击中。
之所以这样去试,自然是因为吕林兰看完前情之后,讨厌谈慧雅。
——
开门,谈慧雅媚俗地讨好。门外进来的萍姐,则一脸高傲。
吕林兰瞄了一眼,那个萍姐,居然还打了粉底、画了胭脂、抹了口红。身上的穿戴,自然要比谈慧雅的高级,但也远远达不到陶念母亲那个层次。
吕林兰跟着二人,进了堂屋。
谈慧雅没坐主位,而是跟“萍姐”一样,都坐了客位,以示亲切。
既然主位空着,吕林兰就坐了过去。坐下之后再一看,楼层按钮、计时器什么的,居然又在中堂那个位置。
——
耳听萍姐问:“你们这屋子,南头那间,是杂屋间吧?”
“哎呀,久闻萍姐慧姐如炬,今儿个可算是见识了。不错,南屋就是杂屋间。”谈慧雅说。
“那你这五间屋子,就有点紧啊,”萍姐说,“儿子大了,不能与你共住一屋。就算能,婚后同样不能。两间卧室,一间堂屋、一间厨房,一间杂屋。怎么,你们家连猪都没喂?”
搞了半天,萍姐是在盘谈慧雅的家底。
谈慧雅解释说:“猪啊,其实那个东西,就是个凑零为整,并没什么赚头。因而我这心里琢磨着,还不如接点缝补浆洗的活儿,更能帮补家里。”
“那是不是媳妇进门之后,同样不喂猪呢?”萍姐问。
“啊?呃……这个,反正我是不喂,到时候她喂不喂,看她自己的。我绝不会勉强她就是了。”
“你也不要紧张,”萍姐说,“我嘛,既然做了这一行,就得为两家人负责不是?所以这才盘问于你,你也不要介意,一切照实说便是。嗯,你们家一年的收成,我看也不说多说了。反正你家就靠那几亩地,也没有别的进项,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得出来。”
做了哪一行?
“但是我儿子好啊,”谈慧雅说,“我儿子不仅孔武有力,而且还十分聪明。可惜他爸走得早,如若不然,家境再好点,让他念书的话,还说不定会有什么造化呢!”
原来做的是媒婆!不过看上去,这个萍姐倒是有些职业操守。
萍姐说:“哦?这孔武有力,可以看到。但聪明,却是看不到的。你能说出一两件事情,证明你儿子的聪明吗?”
“呃……这个时间长了,都已经忘了,反正我这做娘的心里有数的。”说着,谈慧雅就拿出个木盒,打开,拿出银钱。
吕林兰瞥了一眼,是铜钱,不是金银。
“我打听过,按例是一贯,”谈慧雅边拿钱边说,“多两百钱,还请萍姐美言几句。”
“这怎么好意思,”萍姐只是口头推辞,手底下一点都没有推让,就接过了钱,并说,“老身一定尽力,谈姐就等着听好信吧!”多给了钱,就喊谈姐了。
看到这儿,吕林兰明白,自己刚才的结论下早了。板着脸的,可能是因为有职业操守,但也可能是想要敲诈。
“妈,张媒婆来了没有?”这时院门口传来声音。
“瞧你儿子急得!”张祖萍说着,起身告辞,“最多两日,便有回音。”
“妈,她就是张媒婆?”陈飞宇冲进了堂屋。这样问话,显得很没礼貌。
“儿子,快跟你张姨见礼!”谈慧雅倒是不敢怠慢了媒婆。
张祖萍明显也没生气。在她的说亲生涯中,见惯了风风火火的后生。
“妈,你是不是多给钱了?”陈飞宇仍然只问谈慧雅,并没有理会张祖萍。
“没有、没有,”谈慧雅忙说,“等着成亲就是了,这不是该你操心的事儿!”
陈飞宇一把夺过张祖萍挂着的布包,伸手就掏。
“住手!你怎敢如此无礼?”谈慧雅怒了。
陈飞宇辩道:“妈,我们只要张媒婆走一趟就行,并不需要她说什么好话。多给她钱,就是浪费!”
“混账东西,你是存心要把你娘气死不成!”谈慧雅知道儿子脾气,所以没跟儿子讲道理,而是直接以母亲的权威进行强压。
“儿子不敢!”陈飞宇果然怂了。
谈慧雅见状,上前两步,抓了儿子的手,把布包扯了下来,递给张祖萍。然后,又掰开儿子的拳头,把拳头握住的一把铜钱抓了过来,双手捧着,递给张祖萍。
掉了两个铜钱。谈慧雅急窜几步,捡起一个,也递给张祖萍;没有注意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