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一时的激动不忍别离,双眼热泪盈眶。
看着眼前人道:“我只想说一声谢谢,真的”
话音刚落少女的矜持被难过隐没,她上前一把抱住眼前人道:“谢谢你,在我每一次危难时刻救了我”
这是她前世今生助她最多的人,再也不会有这样的人了。
楚逸被一张柔软的身子忽的抱住不知怎么反应,多少年了,没一个人敢触碰他,因为那些人都不是她,他厌恶。
但此时鼻息下充斥一股淡淡的清香,不但不讨厌,反倒有些喜欢。
这个认识让他害怕,猛推开眼前人道:“陶姑娘你……”
陶秀水一把捂住眼前这张刻薄的嘴道:“别说了,我知道是我逾越了,仅次一已,再不会了,我走了”
楚逸被一张小手捂了嘴,狠心的话全部咽在肚子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直到眼前少女从眼前消失,他才反应过来。
鼻息下仿佛还能闻到那股子清香,身体仍能感受到那股子女孩特有的柔软。
心里不再平静,如投入一颗石子的湖面,波澜起来。
他是几经辗转才决定来这里看看。
像是没告知这个姑娘一声自己就这么走了,心里总觉得不踏实。
早就想好要把阿三给陶秀水用,只不过没法开口说。
刚刚好不容易找了理由,心里才踏实了。
现在自己真要走了,这姑娘又留一车的清香做什么?
楚逸想到这狠狠打了下身边的睡塌,有点不甘,有点生气,还有点不舍,不对,自己不舍什么?
心下多种感情纠结到一起,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知是什么了。
心情烦躁又憋闷地回了城主府,直接去了自己的客房。
今天阿四出去办事,屋里空无一人、
阿三刚刚可是看到陶姑娘红着眼睛下了马车,心下一直在嘀咕,这两位是怎么了,难道是吵架了。
刚刚他在马车边可没敢偷听,要被主子知道罚他两顿板子都是少的。
现在又见少主脸色暗黑下车,一看就是心情不爽。
阿三小心伺候也不敢多问,怕殃及池鱼。
默默跟着少主进屋,好半天才听道:
“阿三,默柔去了有多少年了”
阿三心下一惊,以往少主可从不问这事,更不许别人提,现在竟主动问起,他赶忙回道:
“有十一年了少主”
“十一年啊!这么久了”楚逸从没想过默柔离开自己这么久了。
“是,少主,你在西北也呆了十一年了”阿三接着道。
十一年,他人生中最好的时光都在那里过了,每天除了打仗杀人,好像再什么都没做过。
这两天他不知怎么,竟有点想不起默柔的样子了,大脑里只有那模糊的轮廓。
他从不记这人离开自己多久了,因为怕记着就会想起她死了的事。
现在听属下说起,心中也没当初那么疼了,倒多了许多平和。
好像心中那种滔天的恨意和永不磨灭的情都淡了。
这样的感觉让楚逸有些不适,也有些害怕,自己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彻底了,把默柔忘了不说,还连两人间的情意都忘了。
不行,他不能忘了默柔,那个为了他而被蛮夷糟蹋致死的姑娘,他永远都要记得她,而且今生也只得记得她一人。
阿三看少主一脸纠结难安,心下了然。
以前少主从不问默柔小姐的任何事情,那怕从别人嘴里听到都会发疯的不行。
现在竟主动提了默柔小姐,还问其死了多久,这是从没有过的情况。
这是不是说少主已把这人放下,能开始正常的生活了?
一时间阿三激动又高兴。
他们的少主又能是有血有肉的人了,而不是一个只知道作战杀人的行尸走肉。
是那位陶姑娘改变了少主吗?对,一定是。
阿三眼中闪着兴奋的光,大着胆子道:“少主,属下觉得陶姑娘很好”做媳妇也很好。
当然,他后一句话只是想想没敢说,怕少主一激动给他踢出南门外。
楚逸听了这话不自觉也说了句“她……还好了”,说完才发现自己竟在属下面前说这话,恼羞成怒“滚出去,谁让你说这话来着”
阿三嘴角一抽,赶忙答了句“是,少主,属下这就滚”
不过在他出门前又不自觉说句“少主,你这一走再见陶姑娘可难了,有什么话你还是敢紧说的好”
话一说完,阿三就飞奔出屋,很怕出去晚了被少主来一拳头。
相反的,楚逸听了这话并没急眼,而在默默走到窗边,望着外面的景色,心里很想想起以前的事,又想不起来。
思想几经沉淀,他不知怎么又想起刚刚那个柔软的拥抱来,脸上一笑,暗骂自己是不是中邪了。
暗自驱赶这段思想,去想些别的,但不一会又绕到这上来。
……
陶秀水下了楚逸马车和青竹也没在瓷窑再呆,而是直接回了陶家。
“小姐,你怎么了?”
青竹奇怪地问了句。
陶秀水也为刚刚自己的失态懊恼不失。
想着自己刚刚怎么敢去抱楚逸,自己是个女孩子,什么时候竟变得这样大胆了。
楚逸他会不会以为自己不检点了,竟会轻薄男人了吧。
以这人的性子有这个可能。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人刚刚没给她一拳也算是幸运了。
陶秀水后来一想,反正抱都抱,也没少块肉,能怎么样?
这人要生气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