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秀水听阿三这样说接着道:
“好,那一会你和拦山去找找中人,我要在东城或是离东城不远处的城西也行,买个不大的院子,不用太大,但也不能太小,最好是三四进的,起码得能住得开人”
阿三是知道她不走的,没太多吃惊,只在那道:
“这个好办,让人找客栈或是茶酒桩的老板问问,他们手里一般都有几套房子要对外售卖,以前我在京中就是这样,虽说过了这么久,但这规矩我觉得不会改”
陶秀水不懂这些,她以前虽不算大家闺秀,但也是按着那些规矩教养的,在白城虽说管了段瓷窑,但买房子的事真是一窍不通。
赶忙回了声:
“那也成,先打听打听再说”
青竹在那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道:“小姐,我们要买房吗?住这不走了吗?”
陶秀水笑笑点头“嗯,不走了”
“什么?不回家了?”
“不回家了,咱们要在这按个新家,青竹是想回白城还是留在这里?”
“我当然是和小姐在一起了,小姐在那我就在那,可是……”
这人话没说完,就听前面的拦山道:“小姐到铺子”接连的喊声响起“靠马停车,到铺子了,大家都把马车好了”
这么快,声音过后就听有人跑近的脚步声。
“是东家来了吗?真是东家来了吗?”声音激动,隐隐带了哭腔。
“柳掌贵真是东家来了。”也不知谁回了这位的话。
“东家,你可来了”柳掌柜话一说完竟呜呜的大哭起来。
陶秀水本一肚子慌乱,瞬间被这声哭击得烟消云散,什么情况这是?怎么哭了?
她满是疑惑下车,就见面前是一个两间不大不小的铺子,上面写着“陶家瓷居”。
一个脸上满是胡茬面夹凹瘦,衣服显然宽大不合身的中年男人站在铺了前面,此时正双眼盛泪哭得那是一个伤心。
“秀水小姐,青竹,是你们来了”站在了边的小厮王二一边擦着泪眼一边道,脸上哭完了笑,看着有些滑稽。
“这位是柳掌柜的吗?”陶秀水看那位站在中间的中年男人哭得伤心,赶忙对王二说了句。
王二明白,拉着哭得不自已的柳掌柜“掌柜的您快别哭了,小姐来了,咱们的铺子又能正常营业了”
柳掌柜擦了擦泪眼,这才看清来人。
面上一红,羞愧难当“对不起小姐,老奴失态,我这还以为是老爷来了”
“老爷以后不会来了,这里的事情以后都让我负责”
柳掌柜面上一愣,看眼前小姐进屋,也不好细问,看一众小厮向屋搬着瓷器,赶忙上前安排,急着道:
“小心些,快都小心些,这个放这里就成,那个搬到后面库房”
陶秀水不管这些,迈步进了铺子。
只见偌大的架子只有几个零星的几个瓷瓶以外,再无它物。
可想而知,这位柳掌柜为何要哭了。
陶秀水什么也没说,只看看这里摸摸那里,心下计算这间铺子大概能放多少瓷器。
柳掌柜也恢复如初,指使小厮把多余的货送进后院仓库,搬架子垫板子,转眼间就忙得满面红光,不亦乐乎。
陶秀水也没闲着,没事就坐一边看起了往年账册。
要是平时,柳掌柜是不会给一般人看的,现在对于眼前这位救人于水火千里来送货的小姐,那是惟命是从。
阿三和拦山自行担起了买房子的重任,走了几家客栈和酒桩,时间不长就把各消息呈到陶秀水面前。
陶秀水真不大会选,也没心情去看房,只吩咐两人自行去看就好,选东京或是离东城较近的地方都可。
阿三听从吩咐,自行和拦山前去买房了。
陶秀水眼看着小厮把货搬完,才叫了柳掌柜道:
“柳掌柜,这一段时间生意不好做吧!”
一句话又把这位掌柜的眼泪说出来,“小姐何止是生意不好啊!那简直是一言难尽,小姐你不知道,家里的货运不过来,把以前的老顾客都弄走了不说,连客人订的瓷器都交付不上,没办法,为了赔付客人的损失,连本带利的陪给人家不说,还把铺里以有的陶瓷搭上两件,要不人家就不依不饶非要见官不可”
柳掌柜话说到这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的那是一个伤心。
陶秀水知道这人的难处,在那道:“柳掌柜我知道了,懂你的难处,以前的事过去就过去了,现在咱们有了货,还有了新样品,我希望你能再把铺子做起来”
柳掌柜这时才想起还有一事不明,在那道:“对了小姐,你刚刚说老爷不会来了,是怎么回事?”
陶秀水虽不想提这事,但此时又不好不说,在那道:
“老爷因生病早病逝多时了,所以我才过来……”
“什么?不会,不可能?”
柳掌柜没等陶秀水把话说完就情绪激动地道,他不相信,这事不可能。
“这是真的,家里所有的小厮都知道,你可以问问他们,对了,我们这次来得急,没派人通知你,今晚我们休息在何处?”
柳掌柜一心只想了陶大老爷死了,竟没听到眼前小姐说话。
陶秀水看眼前精神模糊,大声叫道:“柳掌柜?“
“小姐……”
“我问你,我们这些人今晚将住在何处?这里可有陶家别院”
柳掌柜摇头,“以前大老爷说要在京城买个别院,但碍于离家远无人看管,就一直没买,以往来都住对面的四方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