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来到陶府前院的陶秀水满心忐忑。
她既盼着守卫把人搜到带走,又真怕的搜到了。
要在她那屋里把人搜到,陶府这些人铁定把她吃了,可能连骨头都不待吐一下。
听青竹说,以前的原主是受了罚,才被赶到那里。
本就不受待见,要再其屋搜到叛徒,后果不堪设想。
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抄手游廊来到陶府前院。
里面雕廊画栋,贵气十足。
相较于以前的相府的低调奢华,陶府倒多了些张扬浮夸。
就连游廊里的繁复花纹,都带了些点点金丝,这银钱可见不是一般的多。
两人几乎走到大门口才停。
因这处就是陶大老爷也是她这副身子父亲的书房了。
后面则是陶大夫人处理府中事物的议事厅。
还没进院陶秀水就见厅堂外站满了人。
四月的天气阳光回暖,人们早已脱掉了厚厚的冬衣,换了略薄的衣衫。
远远望去,院里花团锦族,好不显眼。
相比之下,陶秀水要穿得较为寒酸得多。
因倒那个小院之前,没了老太爷的庇护,原主以前的珍贵物品都被管事婆子拿的拿偷得偷。
剩下能用的,也都是些和华贵沾不上边的粗布衫。
青竹的东西下人是不敢动的,因她的父亲是为了救护老太爷而死,所以她本身奴籍。
不过自幼喜欢跟在陶秀水后头,就一直住在陶府。
府中无论主子还是下人,她都得到了从没有过的尊重。
她本来是有好的衣服,但为了配合小姐,也不得不穿套粗麻布服。
两人一前一后也没往人堆里凑,只在人群的末尾找了个位置站着。
但并不是你不看人家,人家就看不到你。
陶秀水刚刚站定,就看前面人相继回头看她。
眼神怪异,还带着丝丝笑意。
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也平淡地回视过去,顺便翘了翘嘴角。
“小姐”青竹怒目而视,拉了下她的衣袖。
“怎么了?”
“她们都在嘲笑咱们,你还理她们做什么?”
嘲笑啊!这样说倒也对,她又忘了,现今她们的地位真是只有让人嘲笑的份,连个下人都不如。
两人小声嘀咕,就见一位身穿绿衣锦缎,头顶高额束起,头发两侧各垂了个麦穗辫子的少女走过来,这人长得很是漂亮标志,还没说话竟笑了,扒到陶秀水的耳边道:
“秀水姐姐,那个房子住着怎么样?听说那里经常闹鬼”
陶秀水转过头一脸懵懂地看着她,之后淡然一笑“是啊,昨晚还有一只鬼来和我说话呢!妹妹要不要认识一下,你要不方便,我让她自去找你也成。”
说话的这位是姨娘李氏所生的大女儿陶秀慧,平时以陶秀美马首是瞻。
青竹得了空闲,赶忙知会一声。
陶秀慧看这位没像平时那样暴跳如雷,还敢说出这话,脸色忽的白了几分。
虽不信眼前人说的是真话,但这样听着也怪慎得慌,赶忙道:
“不用了,不用了,您还是自个留着吧!”
扔下这话就火烧火燎的跑了。
青竹听了呵呵笑道:
“小姐,这位陶秀慧最是可恶,吓她一吓才好,活该”
陶秀水只笑没出声。
她看到陶秀慧回去被人围上说着什么。
边说边回头看。
铁定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看来这个家里也不是那么好呆的,和宰相府比过之不及。
时间不长,又有一个少女走过来。
陶秀水不是以前的陶秀水了,更不认识这人,回看了青竹一眼没出声。
青竹也忘了小姐不认人,忘了提醒。
少女穿着淡黄绸缎长衫,脸盘略尖,走路婀娜多姿,待到身前依旧笑道:
“秀水姐姐在那房里住几天,怎么看妹妹好像是看陌生人,难道这么几天就把妹妹给忘了?
我还真不认识你,陶秀水很说一句。
青竹丫头的那看不过去,双眼凶狠地回视地道:
“陶秀丽你们还有完没完了,刚刚我家小姐都忍了,现在你又来挑畔她,你们姐妹到底是何意,都打开天窗说亮话”
“哎!看见没,看见没,一个丫头竟比主子还要嚣张,不过我劝你还是收敛点好,别以为你父亲曾经救了老太爷,得了句话就成大功臣了,人也别太张狂得过头了,看到时也像你家小姐一样,再摔得粉身粹骨,那就得不偿失了”
青竹也知这个理,拉着陶秀水的衣服轻声道:“小姐,咱们那面等”
陶秀水依旧不咸不淡地浅笑,望着眼前的少女道:“你叫陶秀丽,是个姨娘生的吧!”
“你……对,我就是姨娘生得怎么了?你给我说清楚,不说清楚不准走”
陶秀水依旧笑,“我只是猜的,也并没有因为你是姨娘生而看轻了你,只是你这样呼小叫的,一点也不知道矜持委实给你姨娘丢脸,而且以后可能还会惹麻烦”
以前的她就是姨娘生的,并没觉得姨娘生的有什么不好,只是她深知一个道理,姨娘生的孩子要犯了错,受罪的只能还是姨娘,以前的她平时连大气得不敢出,一直伏低做小。
眼前人气得面色铁青,让人好不怀疑,这话是说到人家短处了。
陶秀水被青竹拉着继续道:
“所以人什么时候都得约束点自己,省得到时候落人口实,那可就不好了。
话一说完,陶秀丽马上又反思过来,再次小声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