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丫头忙应了声,便去了。
齐念知道姣梨她们在想什么,华章明明都派人将冰台院给重点护卫起来了,不论是华府中人还是府外边的人,只要是想要来看望七小姐,便都会被阻拦下来。
这是之前她还在昏睡中便立下的规矩,毕竟此事太过诡异蹊跷了,若是宣扬出去还不知道要被人怎样嚼舌根呢,且对齐念安心静养亦是不好,所以华章这般安排当真是周到。
那么问题来了,华玉菀她白日里便已然跟华玉菁一起来过,正是被院外的护卫给拦下了方才走的,可为什么在夜间又来了呢?
而且她是怎么将消息传进来的,莫不是其中有鬼?
不过两个丫头自然没有想这么多,她们只是不想让旁人来打扰,毕竟齐念此时身子正虚,不好耗费精神来应付这样无关痛痒的关心。
只是此时既然齐念都已然答话了,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自然不好反驳了小姐的话,便只好应了齐念的吩咐,将桌上的碗碟全都收拾干净了,重新奉上新烹的茶来,点燃了素来便提神醒脑的薄荷香,倒是清新好闻的很。
做好了这些,华玉菀便也进来了,正好就看见齐念正坐在窗下铺着厚厚的柔软坐垫的椅子上,围炉拥裘,正捧了药碗在喝。
“姐姐,你可算是能见我了!”华玉菀素来便活泼,立马奔了过来,欢笑道:“爹爹吩咐了说姐姐须得静养不能见人,我都要数十日没能与姐姐说上话了。”
姣梨站在齐念的身边,接过了她喝完的药碗,身体却不露痕迹的微微挡住了齐念,将她护在了身后。
远黛则又奉了盏茶上来,轻声道:“八小姐请用茶。”
齐念见她二人这情况好似不对,总有一种如临大敌一般的感觉。为了不让场面太僵,她只好先浅笑着道:“菀妹这活泼的性子,没人与你说话,想来这些天都快憋坏了吧?今日我倒是精神好些,便能与你好好的说上一阵子了。”
说完这话不等其他人反应,她便吩咐道:“你们都下去吧,将炭火燃旺些,天黑了便更冷了。”
说实在的,她倒是不冷,本就不是什么大毛病,不过是因着这身体陷入了沉睡许多日都没怎么好好吃喝过,整日里躺在床上也不动弹,所以在肠胃方面须得好好调理一番,这筋骨更是得好好动动,否则骨头缝里都该生锈了。
所以大家都太过小心翼翼了,倒是让她觉着不习惯。
下人们都退了出去,阿瑶自然是守在门口的,与华玉菀的丫头站在一起,埋着头也闷着不吭声儿。
华玉菀坐下之后,便开始喋喋不休道:“我只听爹爹说姐姐身子不适须得静养,我很担心姐姐,便想着要来看望你。但爹爹他也太过于小心了,竟然在这冰台院外设了那么一队凶神恶煞的护卫天天拦着我,害得我每次过来,都得被他们拦着!”
齐念只看着她浅笑,漫不经心的问道:“哦?那你这次是怎么进来的呢?”
华玉菀微微撅着嘴,好似很不高兴,“我听说姐姐醒了便很想来看你,到了门口他们还是拦我,我便说是姐姐叫我来的,不信的话让他们问问去。”
齐念不由笑道:“菀妹当真是聪明呢。”
又闲闲的聊了几句,忽得只听门外姣梨在敲门,边敲还边道:“小姐,大夫嘱咐了我,小姐尚且精神不济,要早些歇息呢。”
齐念这毛病就是睡的太多了,大夫又怎么会让她这么早就得睡觉。
但此时也只好就顺水推舟了,她只向华玉菀歉然一笑,“倒是有劳菀妹日日都记挂着我,这会儿冒着风雪都还来看我了。”
华玉菀倒是一如既往的天真烂漫,“姐姐这说的哪里的话,我们可是亲姐妹呢,自然应该互相关心,好好亲近的。姐姐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好。”齐念微微颔首,又向外扬声道:“姣梨,着人替八小姐打着灯笼,务必要将八小姐好好的送回去。”
华玉菀欢欢喜喜的来了,又高高兴兴的走了,虽然也没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但她就是那样单纯天真的性子,倒是让与她接触的人都满心欢愉。
是而齐念虽不喜她年少爱呱噪,但是与她相处到底是很舒心的,全然无需殚精竭虑勾心斗角,倒是挺自在的。
而且她往冰台院跑的很是勤快,见面总有三分情,渐渐的齐念待她倒是比对华玉菁更加亲厚了。
就好似下午时她们俩一同过来看她,都被护卫拦下之后便都回去了。可是只要华玉菀才会在夜间再过来,华玉菁便没来了。
将华玉菀送走了之后,齐念在屋里随意走了走,发觉自己虽然还没恢复体力,但已然能正常行走了,便推开了房门,想要在廊下看看漫天飞雪的景象。
但这手才伸出去还没碰到那厚厚的门帘呢,姣梨与远黛便自外边进来了,与她打了个照面儿,顿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瞬间便将齐念想要出去透透气的心思全都消灭了。
这长乐城中四季当真是分明的很,冬日里说冷起来,可真是半点儿都不含糊。
姣梨忙将她又按回了房中,边给她倒上热茶,边埋怨道:“小姐你也真是的,本该吃完饭喝了药便上床躺着歇息,偏要与那八小姐说这么久的话,你也不怕累着自己。”
姣梨虽然素来口无遮拦的,但她到底也是个懂事的丫头,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是而齐念不由奇道:“你今日这是怎么了?说话都冒冒失失的,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