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在饺子店里吃了两个多小时才算完。
顾年华拉着张脸,瞪着三人组和季政委:“敢情你们在市没吃饭,到这儿来打土豪来的?一个人吃了三盘饺子,你们就不怕被撑死?”
季政委摸了圆滚滚的肚子,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可让你说着了,我们大半夜就出发赶火车,到了省军区就忙着比武的事,根本顾不上吃东西。你小子不仗义呀,就拿几盘饺子把我们几个给打发了。”
三人组不敢跟顾年华闹,只是拼命憋着笑。不能笑,吃太多了,一笑肚子就疼。
“行了行了,赶紧走,老季,不是我说你,你看看你这个样子,哪里像个政委了?”
季政委低着看了看自己,然后问三人组:“我哪里不像政委了?”
三人组一起摇头。
“就是嘛,群众的眼睛是雪亮滴。嗝”又一个响亮的饱嗝。
顾年华已经不想再跟这几人说话了,把饭钱往碗下面一压,出门跟苏秀芳打了招呼,一行人便出了饺子馆。
锦绣一直笑个不停,腮帮子都酸了,她从来没想到,这些表面严肃的解放军人们,私下竟然是这样一副样子,跟他们这些普通老百姓也没什么两样嘛。
转过天来,三人组就要回市了,锦绣拿了四百块钱,让李顺帮忙捎回去,张招娣和白家各两百。白家现在是她的干娘家,何况之前她受伤的时候,白家还拿了那么钱出来帮她。这些钱不是还他们的,是她孝敬干爸干妈的。
她现在手里不差钱,那两根人参一共卖了三千五百块钱,再加上顾年华拿走的那两件首饰,她短时间内都不必再为了钱的事发愁了。
送走了三人组,顾年华把今天的早报递给锦绣,只见市日报最显眼的位置,刊登着付长生和林书慧昨天向他们道歉的报道。锦绣匆匆浏览了一遍,只见那内容被记者编辑得无比的感人与真挚,深刻的表达出了付长生对军民感情、人民利益的看重。
锦绣什么也没说,只是无所谓地笑笑,看过就把那报纸扔在一边,既然这事已经全部都解决了,她也懒得再放在心上。
又过了几天,首都的专家组又赶来替顾年华做了一个全面的检查,当天专家组们便宣布他可以开始试着拄着拐杖走路了。
已经有半年多的时间没有用两条腿走路了,虽然时常按摩锻炼着,但腿上的肌肉多少还是有些萎缩了。
顾年华拄着拐杖,小心地控制着两条腿,一步一步往前挪。两条腿软得像面条一样,周身的力气全都撑在了拐杖上,每挪动一步,腿就忍不生疼。即便是这样,他也咬牙坚持着。
锦绣和刘医生分别站在顾年华两边扶着,生怕他会摔倒。
坚持了半个小时以后,刘医生便让他停了下来。
顾年华满头大汗,还要坚持再走一会儿。
刘医生劝到:“复健讲究的是循序渐进,不能急于一时。操之过急反倒会起反作用。慢慢来,你这恢复速度快得已经超出了我们的预期,相信再过两个月,你便能正常行走了。”
锦绣看着顾年华汗湿的头发,也心疼得不行:“对呀,年华哥,别着急,慢慢来。”
顾年华笑着拍拍锦绣的手:“行,听你们的。”
接下来的日子,锦绣一边补习,一边陪着顾年华做复健,还要照顾他的一日三餐,每天都忙得团团转。
付甜因为额头撞伤了,便请了一星期的病假,等伤口拆了线,这才收拾了东西回学校。
一回到班里,付甜便发现,那些同学竟然都开始远着她了,连之前那几个特别喜欢巴结她的女生,都对她爱搭不理的,转头跟她的死对头田欣然玩在了一起。
付甜是个心高气傲的,别人不理她,她也不稀得去理别人。虽然心里愤愤难不平,但表面上还是装作没事人一般,自顾自的收拾着课桌。
正收拾着,田欣然便带着她的那几个狗腿子朝付甜走了过来。
“哟,付甜,你这额头怎么了?不会是让你妈给打的?”田欣然说然,捂着嘴“咯咯”地笑起来。
那几个跟班也跟着笑。
班里的同学见状都纷纷看过来。
付甜到底没能忍住,瞪着田欣然夸张的笑脸,警告地说到:“田欣然,你别太过分!”
田欣然冷哼一声:“我怎么过分了?付甜,把你那副大小姐的嘴角收起来,这里是学校,不是你们付市长家的后院。”田欣然最讨厌付甜整天摆出高人一等的样子,有个当市长的爸就了不起了吗?那她爸还是副市长呢!
不过,田欣然绝不会承认她是因为总觉得矮了付甜一头,所以才总是跟她作对。
付甜黑着脸说到:“我什么嘴脸轮不到你来操心,田欣然,少在我面前装腔作势,就你家那点背景,装也不像!”
田欣然气得脸色铁青,冷哼一声:“我家背景再弱,也不会像你爸妈那样,为了头上那顶乌纱帽,低声下气地去求人原谅。当初既然有本事打,那就别去道歉呀!怎么?自己打自己的脸不觉得疼吗?”
说完,田欣然带着一脸嘲讽的表情,叫上自己那几个跟班大摇大摆的回了自己的座位。
班里的同学也早就通过报纸把付家那点事弄清楚了,一个个面色不明地盯着付甜,时不时还窃窃私语几句。
付甜手里紧紧地抓着书,拼命地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被他们气到,不要失态,不然他们肯定会更加笑话自己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中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