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做不了叶锦辉心中的好人,楚璃便想着要做恶人了,大手一伸,“香囊呢?”
明明是他问她索要东西,倒弄得像自己欠着他一般了。
叶锦辉不情愿地拿出来,递了过去。
“这手工,似乎比起你那个要差一些。”楚璃有些愤愤不平的意味。
叶锦辉心情大好,“四叔那个,是专门拣我心情最好的时候绣的,而这一个却是在船上绣的,我虽然不晕船,但是风浪太大难免会拿不好针,能绣这样已经相当不错了。况且我的绣工本就一般,像楚四公子这般凡事要求完美的人,应该自己备个针线房,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楚璃淡淡地看她一眼,“何须如此麻烦,你再绣一个给我也就是了。这个算是我教你课业的报答,后面再绣的,当做这次我帮你讨价还价的回报吧。也勿须太多,一年不过是几个而己。”
叶锦辉:看,跟着四叔出了一趟门,竟然被这人蹭跑了那么多东西!
她心中如是想,嘴上却道:“若是楚四公子不嫌弃,等我回去慢慢绣就是了。”
叶锦辉心里已经打定主意要用拖字诀了,反正一天大似一天,他总不能无故跑到安国夫人的住处问她讨要这些。拖个两三年,等她说了亲也就该避嫌了。
就算楚家真打算认她这个外孙女?楚璃不过是她的舅舅,一样要避嫌的。何况楚玫这种做派,摆明了不把她当女儿,那楚璃又用什么借口向她讨要这种物什?
况且她也没打算认楚玫这等生而不养却拿着自己换利益的娘。
而叶家,虽然叶思明夫妇皆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安国夫人和叶老爷子却是真心对她,就是四叔也对她不错。生恩不及养恩,她同楚家基本上已经毫无关系了。
叶锦辉这么一想,心里开阔多了。
先拜见了安国夫人,又忙着分土仪。
叶锦辉这一次的土仪,比上次少了许多,分得人自然也比上次少得多。
首先叶老太太那儿是不用了,反正叶老爷子发过话,不许任何人探视,就算叶思晴入土也没让叶老太太回来。
估计叶老爷子是责怪叶老太太的宠溺最终害了自己的长女吧。
叶思明夫妻那儿,她一样不准备送。
叶思明这种人,对他好他觉得应该,不对他好,他也莫可奈何。标准一个欺软怕硬的主。她不送他土仪,反正他也不敢冲到安国夫人这边闹起来。
叶大太太已经一心向佛,不问红尘俗世,那就根本不再需要世俗里的杂物了。
叶二老爷去了帝京,礼物可免。
既然叶大老爷和二老爷都没送,为什么要单独送三老爷和四老爷?
叶锦华她也不准备送。
这一世叶锦华虽成了庶女,又时时被自己打击,尚想着时不时找她的碴,但凡自己对她好一些,她只怕会觉得可以爬到自己头上了吧?
这种人,还是疏远的好。
所以叶锦辉的土仪只送了安国夫人、李家的表姐、张家姑娘,金家姑娘、刘美丽父女。
都是些小东西,也不值什么钱,她享受了买东西的过程,送的不过是份心意罢了。
哪想杨淑仪当天就闹到了安国夫人那里,“大姑娘也太不像话了,外人尚且大包小包的送东西,她的亲妹妹倒是一概全无,就算三姑娘是从妾身肚子里爬出来的,那也是大姑娘的亲妹妹,旁的人都有,单落下了三姑娘,她还这般小,就算受了委屈,只怕也不敢说半个字吧?”
叶锦辉不紧不慢地站了出来,“送礼最讲究的是往来,有来有往,情义方能长久。我这几年,大大小小也送了三妹妹不少东西了,可她却是一毛不拔,从未送过我丝毫的东西。她如今已经六七岁了,别说是我,就是姑母家的表姐,这个年纪已经开始学着绣东西了,就算她送我一副帕子,也是心意,可她每天只知道争名夺利,姨娘不好好规劝她,倒是怂恿着她到处闹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若不能给三妹妹做个好榜样,以后还是别见她,免得带累了我们姐妹的名声。”
杨淑仪一听叶锦辉不让她再见叶锦华,忽地尖笑起来,“就算我是妾,也是良家出来的贵妾,你祖父和父亲身体俱好,这个家何须轮到你来做主?大姑娘眼中何至如此无人?”更何况你根本是个野种,大这里装什么装?
可惜当着安国夫人的面,杨淑仪自是不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来。
叶锦辉一笑,“任何地方都必须有规矩,大路不平旁人尚且要议论,何况是一家人?我若不帮着姨娘指出来缺点,只怕你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错了,又何谈得上改正?祖父如今已经是泉州指挥使,不知有多少双眼盯着,难道姨娘还想让他老人家再因为你不守规矩而丢一次官吗?”
安国夫人一记眼风锐利地扫过来,杨淑仪一下子坐到了地上,再也不敢吭声了。
如今已经不是叶老太太当家的时候了,再也没有人会偏袒她们母女!难不成她和她的女儿这一辈子都要被叶锦辉欺负?
叶锦华满脸泪痕地跑了出来,可怜巴巴地向叶锦辉施礼,“姨娘一向有口无心,还请大姐姐不要和她一般计较,小妹在这里给你赔礼了。”
言下之意,你口口声声说我娘是妾,那再计较下去,岂不是失了叶家小姐的身份?
叶锦辉听得叶锦华话中的机锋,神情一下子严肃了起来,“若个个都是有口无心,岂不是家里的奴婢个个都可以跑到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