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姐们虽然有了才名,但仍没有提亲的人家。
一场战争下来,女多男少,李家姑娘的爹娘名声又不好,何况还欠了那么多的债,跟本没有人敢登门。
李家唯一的男丁李志宽得知此事,便主动找了叶老爷子和安国夫人,“父亲欠的债由我来还,和姐姐们全不相干。”
叶老爷子冷哼:“几十万的债务,利滚利算下去,等到你成年,只怕要上百万了!如何还得起?”李家现在根本连一片瓦都没有,这几个孩子若不是叶家收留,只怕已经变成了乞儿。
不过,值得一提的是李家姑爷现在倒安安份份的在码头做起了搬运工,工钱虽然不多,但是总算能养活自己了,不仅如此还偷偷地塞了一大袋子制钱给儿子。
李志宽打开看了看,足有上千枚那么多,但却把钱又还给了他爹,“我根本不认得你是谁,我要你的钱做什么?”
明知儿子是故意这般说的,但也没有办法,谁让他自己将好好的一个家给弄散了呢?
李老爹将钱往儿子手里一塞,逃命似地飞快地跑开了。
李志宽和郑铭一样,也在铺锦黄氏族学里读书,除他二人之外,叶锦月的一对双胞胎弟弟也在里面。
若论闽地的族学,办的最好的当属林氏,历代数下来就是状元也有十几人,更不要说进士老爷了,但叶二太太就出自林氏,他们那一支虽然没落了,但毕竟也姓林,叶思德和林氏闹成那般结果,无论对错是非,叶老爷子却是拉不下脸求林家收下这一群孩子了,入黄氏族学不过是无奈之举。
人多的地方是非多,孩子也不例外。
多数人听到李志宽要代父还债笑得前仰后合,“就算你考中状元,那钱你也还不完!”
“你可别门缝里瞧人,把人给看扁了!”郑铭自然要帮着李志宽说话。
黄氏一个亲戚家的名叫刁文海的人哈哈一笑,“我就是看扁他又何?他欠我家的银子,不知等到我曾孙子长大,能不能见到银子还是两回事!”
李志宽比叶锦辉还大一岁,如今已经不小了,正是爱面子的年纪,听了这话,真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憋了许久,终于开口道:“你放心,我必定会在你死之前把钱给还了!”
“你个狗东西,欠人家钱还有理了?欠钱不还,还想咒老子死啊!”说着扑上去就要对李志宽拳打脚踢一番。
叶家那一对双胞胎也不是吃素的,一人勾了刁文海一只胳膊,轻易就把人给绊住了,“那帐全是他爹欠下的,等他成年必定会还。谁家能没有个难处,刁兄何必咄咄逼人?”
刁文海当面不敢惹叶家兄弟,背后却和众人骂骂咧咧,“叶家真不是东西,整天干些欺男霸女的行当,连亲戚欠的,我们问一声,他家就一群人赶上来打人呢!”
偏叶家这一对双胞胎书读得不错,在黄氏族学里人缘不错,便有人偷偷地又把这话学了一遍了。
“我等若真是那样的人,他怎地当面不说偏要背地里说?不过是爱搬弄是非的小人罢了。”叶在公子不过一笑。
想借着叶家出名的人多了,若要计较根本计较不过来,就算要找刁文海的麻烦,也须得找得让他有苦说不出才好。
李志宽却觉得内疚,若不是他老爹,舅舅家的表哥怎会受如此奚落?
一次,两次他尚告诉自己要忍,但次数多了,未免就忍不住了。
等到冬至学里休沐的时候,几人都回了叶家,李志宽便向叶老爷子提出了弃学从商的事情来。
李志宽读了这几年的书,功课在同龄人中一直处于中等偏下,叶老爷子很是担心,如今听他这般说,便有些松动的意思,“你去问一下你姐姐们再说。”
李大姑娘却是希望弟弟读书的,“你是不是没钱用?我这里还存着一些银子,你先拿去花。”
“外祖父每月会给我们几个每人十两银子的零花钱,连郑铭和我也是一样。”李志宽摇头。
李二姑娘点头,“郑铭天赋不错,学识过人,外祖父很欣赏他。”而李志宽,不过是占着叶老爷子外孙的名份罢了,“若不想读,便不读了吧。你可想好要做什么了?”
终于有人支持自己了,李志宽握紧拳头,“自然是先经商,将那一堆烂帐还。”姐姐们眼看一年大一年,却没有人愿意来提亲,就算李志宽最初想不到这个原因,后来也渐渐地知道了。
“从商?你可想好做哪一行了吗?不要以为生意好做,有时候几十万下去,一点水花都不响。”李二姑娘提醒道。
就像李家,若不是当初他们的爹娘心太大,怎么会让他们这做儿女的背了一身债?
“上次沐休,我遇到了小舅舅,他说了,那些商人,从江南贩茶叶、丝绸……去北地,再把北地的东西往这边运,一趟可以赚不少钱,我就想做那个。”
李三姐:“咱们就这一个兄弟,自然是盼着他好,一人拿一百两银子出来,凑点钱让他去不就成了,亏了也就这点钱,若是赚了,慢慢也就有经验了。”
李二姐就看了李大姐一眼,“那我也掏一百,这些都是姑外祖母给我们的月例,最先开始的时候还想买零嘴吃,后来看到真妹妹拿着银钱做生意,我们就动了存钱的心思。至于零花钱,平时绣些东西卖给那些铺子里,也就够了。”
李大姐忙道:“我最大,那我多出一百两。”
李二姐难免看了她一眼,“月例都一样多,你怎么会有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