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荣发收拾完妻子,又皱眉问儿子:“整整五万两银子,就这么算了?”
骆明枫神情淡漠地看自己老爹一眼,“你要觉得亏,上叶家提亲,把人娶回来,钱不是跟着也回来了?”
骆荣发撇嘴:“你派去送信的人不是说那银子已经捐了出去吗?”
骆明枫:“但这位姑娘很会赚钱,手下的生意日进斗金。”
骆荣发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一向,“你说叶尚武的孙女很会赚钱?”
骆明枫:“是。”
骆荣发叹气,“可惜叶家的底子在那儿摆着,有名的破落户,不如从帝京的世家贵女里面找,就是闽地的世家贵女也比叶家好。你老子现在等于是流放,京里若是没人,再想回去就难了。”
骆明枫摇头,“阿爹再犹豫,别人可就先动手了。”
骆荣发有些发懵,“谁?”
“林旭今天看到她了。”
骆荣发皱眉:“那叶家等于是抢了……”他说了一半忽然意识到不妥,改口道:“你妹妹和林旭不是相处得很好?”
骆明枫叹气,“原本我也以为这件事十拿九稳了,现在却觉得咱们只怕是为他人做了嫁衣。”
骆荣发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态,“就叶家那破落户,教出的姑娘林家能看得上?你不是在说笑吧?何况我们才送了大几万两银子给叶家,若现在再去提亲,你让我这脸往哪搁!”
“若不出这五万两银子,阿爹如何对外祖父和外祖母交待?倒不如咱们一起去叶家探探底,说不定会有别的收获呢。”骆明枫凉凉地说完,默默走出了父亲的书房,立在抄手游廊里,看着自己的小厮一步步走近。
“叶大姑娘说,小的不收银子,她便不收那匹马。”小厮一脸无奈地递上了一千两银票。
骆明枫淡淡地“唔”了一声,将银子接了,等那小厮退了下去,才猛然冒出一句,“明明该是牡丹,为什么要用这不显眼的茉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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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姐盯着那枣红马狠狠地看了几眼,又摸摸怀里的布袋,眉开眼笑地道:“我还担心他家会把这马给杀了呢,没想到居然给妹妹送来了。骆家该不会是想着用马将银子再换回去吧?”
叶锦辉:“银子早让白姑娘带走了。”
李三姐喃喃地道:“什么时候的事?这布袋不是缝得好好的?”说完又露出一副恍然的神色来了,“难怪中午没看到桂枝,该不会是弄这假布袋来哄我了吧?”说着寻了把剪刀,将那布袋剪开,看到里面不过是一些帕子,猛地往桌子上丢去,丢到一半,又搁在了手里,“真妹妹不如就将这布袋和帕子送给我吧,留着也是个念想。”
叶锦辉低着头想事情想得有些入神,根本注意她在念叨什么。
李三姐:“你可别误会,我不是舍不得你捐银子出去,我是觉得你今天赚银子这事,让我这个做表姐的也跟着有面子了一回。”说着又道:“真妹妹,你手里到底有多少银子,这宅子想买就买了。”
叶锦辉听她说房子,猛然回神,“将这房契给三太太。”又吩咐桂枝,“将那些首饰也全给三太太。”
叶三太太忙推辞道:“这是为了咱们叶家的脸面,银子出了就出了,再给我做什么!“
叶锦辉笑笑,“既然是为咱们整个叶家的脸面,这银钱我自该同姑祖母和祖父算,怎么能和三太太算。”
叶三太太知道叶锦辉并不将这点东西看在眼里,这才接了过去。
“三妹妹的银子,等回了泉州再还你。”叶锦辉向叶锦月说道,“你该不是想做什么生意吧?怎么带了这么多钱?”
叶锦月摇头,“我住在姑祖母那边,偶有些夫人太太到家里玩,常说起现在的宴会,都玩得特别大,我担心姐姐不知道,就多带了一些。”
叶锦辉明白,叶锦月这是想让闽地的人对叶家改观,但还是皱了皱眉,难怪这个朝廷会被楚家取代,这些有钱的人家,也太奢侈了。
“你若没钱用,我先给你一些零花钱。”叶锦辉说着,吩咐桂枝,“拿一千两银票,给二姑娘。”
叶锦月本想说不要,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
因着叶三太太有孕在身,大家便商量了着晚饭就在叶三太太的新宅子里吃,已经吩咐了下人去买菜。
哪想却有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拿着黎家的贴子上门,“我家太太说了,各位刚到福州来,难免有些不便,不如就在敝府先住下来,其下的事明日再做计较。”
叶锦辉和叶锦月都有些意动,同时看向叶三太太。
若不是叶锦辉今天在骆家表现出色,黎夫人怎么会如此礼遇她们?
叶三太太也不矫情,“那便多谢你家夫人,容我们收拾一下,即刻动身。”
叶三太太身边的嬷嬷忙请了黎家的管事过去吃茶,“才烧的滚水,茶叶是我们大姑娘从信阳带回来的毛尖。”
“叶大姑娘今天可真是了不得,为咱们闽地争光了。”那管事婆子赶快奉承道,“少不得要叨扰一番。”夫人和姑娘都看重的人,她们这些做下人自然要跟着捧了。“等下回去,只怕那些老货们都要羡慕我了。”
那嬷嬷进了茶房,果然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婴儿手臂般的粗细,一尺多长的竹筒,小心地倒了几粒茶叶到茶杯里。
黎家那管事婆子端起茶喝了一口,直道是好茶。
那嬷嬷将余下的塞到了黎家那管事婆子手里,“我们夫人现在不吃茶,得了四筒,便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