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嬷嬷想了想,安慰道:“您手里有东西,无论谁来您不愿意给,他们一样不可能拿到!”
楚玫笑得越发凄惨,“将军一过身,除了楚家我还能靠谁?可董氏那个贱人,不知道对父亲吹了多少枕边风,我把东西交出来,她就能立刻让我改嫁!可笑她的儿子还假心假意的让我回去,不过是眼馋钱家的东西罢了!”
丁嬷嬷浑浊的眼神立刻变得锐利起来,“不如直接做了他,永绝后患。”
楚玫苦笑起来,“若他真在闽地出了事,父亲只怕不会罢休。”
丁嬷嬷眼神越发冷淡,“老爷巴不得他去死。”
楚燱纳了董氏七个月产下楚璃,对外说是早产,但做为原配嫡长女的楚玫已经十三岁,偶从楚夫人和心腹婆子谈话的时候却偷听到董氏是苗疆进献给皇上的圣女,不知楚燱用什么手段拐骗到手的女人。
“那就是个野种!”这是楚夫人的原话。
可董氏就算生了来历不明的孩子,依旧是楚燱心尖尖上的女人,为了这个女人把她这个嫡长女远嫁到了闽地。
想到这些楚玫有些泄气,摇头道:“只要董氏得宠,父亲就不会让他出任何意外。”若在闽地有了意外,就算不是她下的手,也会将责任算在她的头上,她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惧的,颤声道:“阿默和董氏一样,来自苗壃。”
因着钱老将军的关系,丁嬷嬷也早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可听到苗壃,仍是不自觉的白了脸,垂下头不做声了。
和蛊沾上边的事全透着邪门,丁嬷嬷曾亲眼看到楚家一个下人死了,七窍爬出白白的虫子,自那之后她就对董事退避三舍了。
“反之,我若去了京城,儿子做了质子,最起码我和他性命无忧。楚家嫡长女的儿子做了质子,短时间内皇上不会再动楚家,这么一来父亲倒是欠了我的人情,就算有一天大归,董氏也不敢太过份。”
丁嬷嬷忙道:“姑娘心思之细腻老奴之只拍马也难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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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云那边却很快有了消息,“那接生婆子姓秦,家里只有一个独子,娶了熊家的姑娘。据说这熊氏脾气非常暴躁,对丈夫儿子一言不如意就拿板凳往身上砸,大夏天让儿子跪在太阳下面几个时辰,热晕了还不许男人请大夫,婆婆实在看不过去,说了熊氏几句,哪想那熊氏整天在家里闹腾,婆婆被逼不过,悄悄吃了砒霜,死了快一年了。”
接生婆子死了,就等于没有线索了。
“不过,属下还查到另外一件事,叶大太太在钱老将军进京之后,三个陪嫁过去的得力丫鬟全被送到了她的陪嫁庄子上,凑巧庄子上失了火全葬身于火海。裁丫鬟的事是叶老太太提出来的,不过钱家在闽地的水师,泉州这边的全在叶家手里,理所当然的往来各处的商船也要仗仰叶家的脸色行事,朝廷先是调任了在泉州经营了二十年的知府张迁安,接着调了礼部侍郎陈賐的侄子陈思桐过来,陈思安现在最主要的目的在于拉拢姚家。”
“叶家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姚家夺走原本属于他们的一切?”楚璃问道,“他们今天不是去拜妈祖了吗?”
“叶家老爷子叶尚武虽有一身好功夫,但是这些年来一直对钱淮溍忠心耿耿,不然老将军也不会把外甥女沈氏嫁到叶家做长媳。叶尚武本就是守成之人,又和姚家是儿女亲家,只怕不好意思去争这个第一。”墨云解释道。
楚璃挑眉,“儿女亲家?”
“打欠条的小姑娘,订给了姚家的长孙姚崐。”
“那小姑娘不是只有五岁?”
“亲事订了两年了,据说还是咱们家的大姑奶奶保的媒。”
“大姐还是这么自以为是,手伸得比谁都长。”楚璃不满地冷哼道,“这叶大太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孩儿这么小,就拿出来交换利益了。”
墨云亦有同感,“摊上这么一位亲娘,确实够倒霉的。”
姚家想将泉州的军权抓在手里,和叶家之间就必然会有一番博奕。
军权之争,向来需要踩着尸体和鲜血上位,说是不死不休也不为过,这门亲事能成的可能太小了。
“把叶家拉过来。”楚璃淡淡地说道。
“只怕有些难,叶家现在巴不得咱们赶快带着大姑奶奶和大哥儿去京城呢。”墨云说道:“拉拢叶家还不如交好姚家,姚家新送进宫的那位姑娘,最近甚是得皇上喜欢。”
楚璃:“姚家前程一片锦绣,能分给我们的利益自然要少得多,何不双管齐下?”
主子这是想拉着叶家对付姚家呢,“叶千户现在五十八,儿孙成堂,自然希望安稳的生活;姚千户不过而立之年,必定要搏一番事业。”
“但说服了叶家,却是一本万利。”楚璃的眼中,全是与年纪不相符的志在必得,“这件事,我们不做老四也会做,你别忘了老四的娘和叶大太太是正经亲戚。”
墨云确实是一个好属下,马上点头道:“五公子不说,属下差点忘了,四公子的外家和叶大太太的外家都娶的是钱家的姑娘。”
楚璃挑眉,“老四的娘早被万家除族了,就算是亲姨母,只怕也不好意思相认。不过老四那人,一向脸比城墙还厚,必定要去叶家走上一遭的,必定能让叶家发挥他们最大的用处出来。”
墨云一愣:“您是说投诚?”
楚璃淡淡地点头,“阿娘最爱说我没有老四心狠。不信你走着瞧罢,只要他在泉州呆着,叶千户肯定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