荫香放下扬起的手,嘴里催促:“快说!”
木棉极其不情愿,但又迫于荫香的威吓,大吐一口气说,“我们家小姐说她去那边是会姐妹去的。”
“什么姐妹??”冷宫那边空无一人,哪来的姐妹?
“就……就是、那种姐妹。”木棉扭扭捏捏地说着,见荫香朝她怒瞪眼,她又惊吓地把知道的都告诉她,“我家主子说,自从她淹水活过来后,夜里就老做梦,那边的姐妹们说她幸运,能得一身,说留下的她们吃不饱穿不暖,让我家主子一定要时常去看看她们。”
“得一身是什么意思??”荫香敏感的抓住这个词,拉着木棉惊慌又期待地问。惊慌的是她脑子里想的答案,期待的是希望木棉的答案与她的不一样。
“我、我不知道!”木棉被她问得吓得一步跳开,然后跑走了。
望着木棉慌张逃开的背影,荫香呆了。得一身??!是她想的那意思吗?
那个美艳如花的叶才人是借尸还魂??
难怪……自从叶才人醒来后性子完全变了!
越想荫香就越觉着自己推断是正确的,越是这样,她内心就越恐惧。呀的尖叫一声,荫香拖着膳食就往自家院子跑去,这一路上脚步深一脚浅一脚的,差点没把膳食跌翻了。
走进院子,跑得更快,这会儿虚弱的身子似乎又突然生出百倍的精力了,还没跨过厅门,嘴里就喊着,“主子,主子,木棉说叶才人是和姐妹们聚会去了,她那些姐妹就是我前儿和银杏听到的哭泣的女人。主子,叶才人她是、她是借尸还魂的!!!”荫香跑到张巧玲面前,七嘴八舌直接就把自己推断的结果跟她说了。这在张巧玲看来,这些儿话都是木棉说的。
“什么??!死丫头!别想吓本主!!本主不是那么好吓的。”张巧玲正在厅里喝茶,听完后,脸唰的一下子就白了,站起身子朝荫香又是一巴掌,她不相信荫香说的话。
荫香捂着脸,迎着张巧玲凌厉的目光,非常少有的这一次没有妥协,而是再次肯定的回答,“奴婢没有撒谎!这都是木棉说的!那天,那天奴婢还瞧见叶才人提着一个食篮就这么凭空消失了。”虽然木棉没有亲口说,那是因为她不敢,她代替了说出来。
这么一说,张巧玲就完全相信了。
木棉是叶苏丹那贱人的贴身宫女,她说的定然没有错了,而且这死丫头还说叶苏丹提着食篮凭空消失,凭空消失,只有鬼才能做到!
原来那贱人,竟是、是借尸还魂的。这么说来,她……她真的是一只……女鬼!
天啊,难怪她突然变了性子,变得那么嚣张,那么狠厉!
难怪每次见着她,她都心里惧怕得紧,怕得身子都发颤。偏偏自个儿又爱逞强,喜欢和她杠。
想到这,张巧玲浑身一个激灵,她现在还好好活着,真是万幸!
以后一定不惹那贱人了,不但不惹,还要远远躲着,最好一辈子不相见。
。。。。。。
木棉躲开荫香后,就直奔伙房,进了伙房,她没有同往常一样直接去拿膳食,而是左右四处看看,她在找管事的嬷嬷,找了一圈,没找着。
她就拉了个伙房的丫头,花了五文钱问了嬷嬷的去路。那丫头刚好知道管事嬷嬷在哪里,喜滋滋接过五文钱,就给木棉指了方向。
管事嬷嬷姓方,此时正在和一个太监说话,似乎在吩咐太监做什么事。木棉等了好一会,一面死盯着管事嬷嬷,一面在心里不断鼓励自己:没事,不怕!就按照主子说的做,就绝对没问题。
终于,那太监离开了,木棉觑着管事嬷嬷就要离开,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又用力地呼出来,然后一手拿着木盘,一手捏着碎银,上前,怯生生地喊,“方嬷嬷。”
方嬷嬷转身看了眼她,皱着眉头没有说话,木棉行了个礼,方嬷嬷才开口不耐烦地问,“哪来的粗使宫女?”木棉穿的最低等的宫女服,一眼就能瞧出,但并不是伙房的人,所以方嬷嬷从没有见过。
木棉再次暗暗吸口气,按着主子之前的吩咐,低眉顺眼地道,“是这样的,我家主子最近身子骨虚弱,想要请求嬷嬷给点方便,多拨些肉食进补一下,还请嬷嬷恩准。”说着,木棉在伸手在方嬷嬷面前摊开,上面躺着几两碎银。“这是我家主子的一点心意。”
方嬷嬷看着眼前的那只手和手心上面的银两,却不动声色,顿了顿后问,“你家主子是谁?”
“回嬷嬷,奴婢的主子是西苑的叶才人。”木棉再次恭敬地回答。
听了她这回答,方嬷嬷再次皱了皱眉头,眼底流露出了轻蔑的神色。才人而已,还是住西苑的,身份还远不如她这个伙房管事嬷嬷呢。
但是,银子。。。
瞧见她的神色,木棉又开口,“我家主子知道自己面子薄,所以还是恳请嬷嬷能看在银子的份上行个方便。我家主子的要求很低,只要每餐能多一份肉,稍微增加点米饭就行,不敢奢望其他。如果嬷嬷能行这个方便,我家主子每个月另外给嬷嬷五两银子作为回报。”
方嬷嬷听完后,低头思索起来,眼前这个粗使宫女的态度让她心里舒畅,一番话下来看得出来她家主子是个懂进退,明事理的。而且她说的方便,对她来说不过举手之劳,别说多加一份肉,就是两份,她也能完全做主,没人会多说什么。五两银子对她来说是不多,但也不少,她一个月的月银也不过如此,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