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鲸天的来头大得匪夷所思,直到现在段冕的脑子里还嗡嗡作响,一片空白,九大丹师之一居然站在自己的面前,哪怕是做梦他也没这么想过,更没想到前者居然会收他为徒。
“起来吧!”白鲸天做势伸手。
段冕点了点头,哪敢让他真的扶自己起来,不再犹豫,连忙站了起来。
白鲸天呵呵一笑,细微之处,段冕总是能面面俱到。
一个八岁的孩子能考虑到这么多的东西,的确十分难得。
白鲸天道:“知道为师为什么有意收你为徒还故意刁难你吗?”
段冕摇了摇头:“徒儿愚昧!”
“还是那句话,因为你体质特殊,特殊得我暂时也没看出端倪,不过直觉告诉我,你并非庸人!”白鲸天道。
段冕诧异的看着白鲸天,仅凭这虚无缥缈的一点,他居然敢这么冒险?
“不算冒险,毕竟在此之前你还通过了我的刁难!”白鲸天似乎看穿了段冕的心思,笑道。
段冕更是诧异了,怎么自己心里想什么他这么轻易而举的就看穿了?
“不是看穿的,人心隔肚皮,没人能看穿别人心里真实的想法,我也不过是猜测而已!”白鲸天又道。
段冕忽然间有些哭笑不得了。
“记住,你是我白鲸天弟子的事情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能告诉任何人你能做到吗?”白鲸天道。
段冕眉头微蹙:“徒儿知晓!”
是害怕我说出去丢了您老的脸面吗?
“不是!”
白鲸天突然开口,眼神也变得肃然起来:“我这一生仇家太多,若是你的身份传出去的话,怕是今后的路就难走了!”
段冕猛的一怔,眼神复杂的看着白鲸天,半晌后,抱拳作揖,深深的弯腰:“师傅在上,受徒儿一拜!”
如果说刚才那一拜只是一个形势的话,那么这一拜,则真正的将这个白发白须的老人放进了那一颗稚嫩的心中。
白鲸天转过身,双手背负在身后:“从今以后,每晚子时来我这儿,我传你炼丹之法!”
段冕重重的点头,认真的望着那道身影。
小屋里,香薰中,烛光下,那道苍老的背影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一直延续到段冕的脚下,也延伸进后者的心中。
屋子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小四喜那似有似无的喘息声。
……
天色渐晚,晚霞烧红了半边天,如同要将这苍穹之间的所有一切焚烧殆尽,红到极致之后,弯弯的月亮悄然爬了出来,如同一双温柔的手,慢慢修补着创伤后的伤痕。
小院里,翟三千帮着云裳将桌椅从屋子里搬了出来,闲着无聊,他还跑来跑去的端菜打杂,当他将最后一道茶端上桌的时候,桌子上已经摆得满满当当了。
这时,云裳一边将袖子放下,一边走了出来:“他们还没出来吗?”
“管他的,那老家伙估计又在小孩子面前吹嘘自己了吧,我们先吃!”翟三千迫不及待的坐了下来,拧开桌上摆着的美酒,深深的吸了一口,一脸陶醉:“好酒!”
说罢,两手捧起,灌入喉咙。
另一旁,云裳却是顾不得他,伸长了脖子,眼巴巴的望着里屋的方向。
就在这时,房门打开,段冕和白鲸天走了出来。
云裳的嘴角勾勒出开心的笑容,转身,连忙拉开椅子。
“三叔,你怎么自己喝起来了?”段冕打趣道。
“我以为你不知道饿呢!”翟三千白了段冕一眼,然后撇过去,狠狠的瞪了白鲸天一眼。
白鲸天耸耸肩,满不在意的笑了笑。
翟三千气哄哄的坐了下去,别过脸,自斟自酌起来。
段冕无奈的看着翟三千,摇头失笑,说是脾气古怪,实际上更像是一个老顽童一样,一丁点小事都爱赌气。
这一点,云裳比段冕更深有体会,在她一直以来的印象之中,翟三千是一个性格孤僻的老头,不爱说话,不爱与人交流,而且没人敢招惹他,现在接触多了她才发现,后者有时候非但不古怪,甚至有些可爱。
看着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肴,段冕的眼睛放光了,就连白鲸天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尤其是翟三千还吃得津津有味,满是油脂的嘴角吧唧吧唧的,更是让人食欲大增。
白鲸天也是迫不及待的坐下了:“小丫头手艺还真不赖啊!”
云裳腼腆的羞红了脸。
“丫头,你真厉害!”段冕笑道。
云裳的脸更红了,一路从腮帮红到了耳根:“二公子别说笑了,云裳也只会这些简单活儿了!”
段冕伸出手揉了揉丫头的脑袋:“别谦虚了,这可不是简单的活儿,快坐下吃吧!”
坐在椅子上,云裳一个劲儿的往段冕的碗里夹菜,翟三千不乐意了:“你这小丫头还真是忘恩负义啊,刚才是谁给你打杂端菜来着?”
段冕哭笑不得。
“三叔,你也多吃点!”云裳红着脸夹了一根青菜到翟三千的碗里。
翟三千看了一眼段冕碗里满满的一碗肉,然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碗里那一根孤零零的青菜,叹了口气:“我还是喝酒吧!”
段冕和白鲸天皆是笑了出来,笑到后面,云裳也掩着嘴轻笑。
翟三千狠狠的对着三人翻了翻白眼。
月光下,院子里菜香酒香蔓延,欢声笑语不断。
末了,段冕到了一杯酒来到边上,抬头望着天上那一轮缺月,世事总不圆满,如天上的弯月。
“哥,你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