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南太守府,接到袁术败亡的消息后,孙策召周瑜、张羡议道:“江东已定,接下来韩易必会兴兵征讨荆州。不在今年末,便在明年初。不知我等该如何应对才是。”
周瑜拜道:“伯符兄,我军虽得了荆南之地,也聚集了六万大军。但是卒不经练,兵甲不齐,士民不附,隐患颇多。只观月前击退豫章邱会的一万佯攻大军,就折损不少,便可想而知了。将来韩易南征,我军恐难敌过韩军的征讨。”
“唯今之计有二,一是速与刘表达成和睦,以唇亡齿寒之言说之。刘表如不愿投降韩易,必会与我军联合,以荆州二十万大军之雄,或可与韩易一战也。”
孙策连连摇头道:“我与刘表有杀父之仇,纵然要独力强抗韩军,我也不会与其联合作战的。”
周瑜见孙策意志坚定,只得顿了顿说道:“那么我军只得向交州的张津救援了。韩易分豫章为柴桑、鄱阳、庐陵三郡,以于禁为庐陵太守,屯兵两万于赣县,很难说是为桂阳还是交州一州。交州有兵马十万,若能说得张津派兵救援,我军也可与韩军一战。”
张羡拜道:“伯符,既然如此,那交州张津处便由我去游说了。”
孙策忙拜道:“小侄能在荆南立足,多亏叔父大人的全力支持。如今又要连累叔父大人远去交州,策……感激不尽。”
张羡摆摆手道:“此小事尔,伯符何必时时挂怀。只是我有一语,还望伯策细思之。”
孙策拜道:“还请叔父大人直言。”
张羡抚须说道:“伯符性情刚烈,不愿服人。然而如今韩易大势所趋,如若事不能为,还是莫要强抗为好。以汝父与韩易从前的交情,韩易定不会为难于你。”
孙策良久默然骄傲,不愿轻易服人。那韩易以区区赘婿子出身,在短短十年间,就做成这般的伟业,虽汉高、光武也不过如此也。小侄在年青时不懂创业之难,如今才知韩易之大不易也。如果真的事不可为,小侄也知晓该如何决断。但是不到山穷水尽之时,小侄还想拼一拼,看看自已的能耐若何。”
张羡点头道:“伯策心中有数便好,老夫既不愿荆南之地生灵涂炭,又不愿你孙氏得个不好的下场。”
孙策拱手拜谢,又向周瑜说道:“坐等韩军上门不是某的风格,我欲兴兵北伐刘表,如能在韩军南下之前,先期将刘表击破,据汉水以阻韩易,形势也许更好。”
周瑜点头赞道:“伯策兄长的气慨豪迈,我甚心折。只是我军以少敌多,能在年内击败刘表吗?”
孙策笑道:“世间哪有必胜之战,不试上一试,又怎生知晓。刘表值此乱世,却偃武崇文,绝非明智之人。麾下纵有良将,也不能用之。我或可强行破之。”
当下,孙策遂留军一万,请孙静、吴景、孙河、孙香坚守荆南四郡,自与周瑜、孙贲、程普、黄盖、韩当诸将尽起荆南五万大军,更差黄盖先至江边安排战船,多装军器粮草,大船装载战马,克日兴师北伐。
江中细作探知,飞报襄阳刘表。刘表大惊,急聚文武将士商议。蒯良说道:“主公不必忧虑。可令黄祖部领三万江夏水兵为前驱,阻敌大江之上,主公亲率荆襄之众为援。孙策跨江涉湖而来,安能用武乎?”
刘表皱眉说道:“孙策兵少,但勇猛难挡,我率荆襄之众与战,只恐韩易乘火打劫矣。我欲令蔡瑁领五万大军南下江陵坚守不战,黄祖于夏口阻敌北进如何?”
蒯良拜道:“如今荆州形势,南有孙策,北有韩易,比之昔日袁术的江东更逊一筹,势必不能久持。主公若不敌韩易,尚可降之,等闲不下三公之职。然主公与孙策有杀父之仇,若败于孙策,主公一家老小都恐将不保矣。”
刘表猛醒,深服蒯良之言,于是令江夏黄祖准备先行,随后便起大军十万南下江陵,准备与孙策交战。
却说张羡南下交州游说交州刺史张津,张津素来尊重汉室,又厌恶韩易与刘表,于是一口同意孙策的联盟请求。只是张津治下不严,身为主君毫无威信,又崇尚太平道,苛待部将。此时兴兵顿时惹人不满,张津处理不及时,遭至部将区景的叛乱,张津战没于乱中。
交趾太守士燮兴兵平叛,被交州各郡奉为新的交州刺史,士燮以其弟士壹任合浦太守,二弟士?任九真太守,弟弟士武任南海太守。士氏的亲族多出任交州的要职,士燮遂霸交州。
张羡只得再度游说士燮,不想士燮性情与刘表相类,只喜保境安民,不乐参加天下大事,于是婉拒了张羡的联合之请。张羡无奈,只得返回荆南报讯。一路奔波劳苦,张羡刚刚返回长沙便就病逝。
孙策闻之大为伤感,发恨道:“虽然只有荆南四郡之兵,我亦敢强抗韩易矣。”遂与周瑜登舟,领兵北伐刘表,望江陵杀来。
黄祖将水寨立于华容,每日出兵来往大江之上阻截孙军。孙策不得过江,只得与周瑜计议先取公安再说。公安守将为黄祖部将苏飞,领兵五千镇守。闻知孙策军来,急遣使向黄祖告急。
孙策挥兵强攻公安,黄祖派其子黄射,部将张硕领水军两万人停靠江南,以强弓大弩支援公安,公安城不得下。正惆怅间,忽然黄射军船火起。
却原来是有益州的锦帆贼甘宁,欲投孙策。见孙刘大战,于是在上游备火船二十艘,顺水而下放火烧船。周瑜乘势领水军强攻,黄射大败,张硕被杀。
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