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的我们无不惊诧莫名。
这个出水口连接着外面,竟然是个出口!这是我们无论如何都想像不到的。
癞蛤蟆大叫着进入了深处,我想也未想,翻身跃下河床,朝着它追去,身后亮伯伯他们的惊呼在隆隆的声响中显得飘渺模糊,我根本就没能听清。
暗河出水洞口比我稍高,成弧形的稍有弯曲,向下略有倾斜的河床滑溜难行,我一手扶着岩壁,一手攥着杀猪刀,小心而又吃力的一路向前。
光线越来越亮,我看见了前方不远处的?圆形洞口,亮光铺洒而进,透过洞口,我都能看得到远处的碧绿。
癞蛤蟆已跳出了洞口,它的叫声自洞外传来,我加快步我,趔趄着奋力向前。
出来了,我钻出了洞口,不由自主的胸口一窒,心头巨震,眼前的景象如梦如幻。
我站立之处是一个二尺多宽的平台,脚下是一个高约二丈的悬崖,悬崖下有一个大约半亩的碧蓝水潭,除了这一面是石壁,深潭的另外三面连接的一大片土地,面积约为深潭的数倍。平地上葱葱郁郁,有鲜花怒放其间,微风和熙,芳香扑鼻,分明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春日美景。
从苍凉的严冬一下子跳进繁华的春日,这只有梦里才会出现的幻景,此时却真真实实的呈现在我的眼前。
我举目四顾,这里是一个巨大的圆形坑洞,四面都是陡峭的岩壁,岩壁上到处都长着碧绿的树木,从我站立之处往上看,四周的岩壁高达数十上百丈,只能看见一小片的灰白天空。
坐井观天。我脑子里猛然迸出这个成语。不错,就是这样子,此时此刻,坑洞就似一口巨大的深井,而我就是那只观天的小蛙。
我正在发怔,突感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是亮伯伯他们眼来了。我往一边让了让,亮伯伯他们钻出洞口,同我一样,惊呼一声便呆住了。
随着呱地一声熟悉的哇鸣,更惊人的一幕出现了,对面坑底的水潭边出现了一个人影,那不是捡徕是谁?
捡徕仰头看见了找们,欣喜的大叫:“师父,师兄,快下来呀!“
听见他的叫声,我才意识到先前那?隆的声响不知什么时候竟然消失了。
亮伯伯这时已回过神来,他着急的大叫道:“捡徕你怎么跑这里面来了?快上来跟我们回家。”
捡徕说道:“师父下来,捡徕上不去。”
就在此时,又一个人影出现在对面,他站到捡徕身边,仰头笑道:“刘书记,凡亮,别来无恙呀!”
“杨尚斌!”
“杨师公!”
我们三人几乎是异口同心的惊呼!
“难得你们还记得我这个死人。”
不错,是杨师公!失踪了两年的杨师公。都以为他早已尸骨无存了,谁会想得到他会是在这里?而且,远远的看去,他竟然显得比两年前更为年轻了。
“下来吧,再等一会,你们就是不想下来也得下来。告诉你们,暗河之水每天寅申之时断流两刻,也就是半个钟头,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了,马上就有水来,到时你们不下也得下呀!”杨师公声音宏亮的说道。
这消息令我们惊恐莫名。亮伯伯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大声说道:“快,大家赶紧往回跑。”
“迟了,没用了,你们还走不到半路水就冲下来了,谁也躲不过掉进水潭的命运,而且还有危险,何必浪费力气的去瞎折腾?听我的吧,现在跳下来既省事又安全。哦,忘了告诉你们,这水潭里的水并不太凉,尽管外面是冬天,这里可是一年四季都是春,不会冷着你们的。”
杨师公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亮伯伯充耳不闻,他一手扶着石壁,一手牵着我,奋力往回走,刘映国和匡所长紧跟在后。河床岩石被水冲得光溜溜的,又湿又滑,我们过来时是下坡还稍好一点,现在回去一路上坡,虽然坡度不大,依旧很是费劲。我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谨慎,生怕地滑摔倒。
果如杨师公所说,我们才走了没几步,干涸了的暗河就有水流下来了。起初并不大,很浅的一股,不过一分钟就盖过鞋面到了脚踝,不过水并不太凉。刘映国长叹一声道:“算了吧,杨师公没说谎,与其被水冲下去摔个七荤八素,还不如自己早点眺下去,唉,看来我们也要被困在这个鬼地方了。”
亮伯伯铁青着脸,只是迟疑了片刻,拉着我转身走回出口,问匡所长道:“小匡你会游水么?”
匡所长答道:“我会水,曾叔不用担心我。”
就这一刻,水已淹没了小腿,冲得我们摇摇晃晃的,飞泻而下的水柱在水潭激起老高的浪花,发出雷鸣般的轰响,原来我们听见的隆隆闷响就是这一股河水激出来了。亮伯伯一咬牙大声说道:“跳吧,再迟就是真的很危险了。”
说罢一把将我抱起来,双手一扬,我便飞了起来,我瞥见他也随即跳了下去,先我落进水潭。
我屏住呼吸,扑通一声落进水里,才沉下去不足三尺,就被一只大手托住了,随即便窜出了水面,向杨师公和捡徕所站的岸边游去。当我们水淋淋的爬上岸边时,刘映国和匡所长也相继游过来爬上了岸。
尽管潭水并不太凉,毕竟还是有些冰,湿透的衣裤贴在身上,也止不住冷得打哆嗦。我们赶紧脱下湿透了的棉衣棉裤,只留着一条短裤包着屁股,一个个抱着胳膊嘶嘶嘶地吸气。
捡徕看着我们的狼狈相呵呵的傻笑,杨师公说了声“随我来”,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