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在已经陷入永夜的胧月之森,在卡伊尔少主的努力下,仍然有不少忠臣良将活跃在自己的战场上。“我明白了,带我去见摄政王。”公主握着拳头,大步朝要塞的大门走去。半个小时后,月精灵摄政王贝鲁玛尔大公接到了来自奥洛兰的通讯。他谈完之后,回头凝重地对黑衣巫女说:“黑衣巫女大人,我始终没明白你为什么要让我和那个已经失势的王子进行这番谈判。现在他已经确定要将芙萝拉交给我们,这件事情不是就很难办了吗?”黑衣巫女莞尔一笑:“既然奥洛兰王子要把妹妹送给我们,我们就尽管笑纳好了。”摄政王拂袖怒道:“可是这个芙萝拉一点用都没有!你要知道,这次和谈只是手段而不是目标!我再次把芙萝拉扣下来当所谓的和平使者根本就没有意义!我的目标永远是用战火缔造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让太阳精灵世世代代俯首称臣!”“放心吧,你会如愿以偿的。你所期待的战争,在今天就会爆发。”摄政王扬起眉毛:“黑衣巫女大人,你说的是真的?”“千真万确,去见芙萝拉公主吧。很快你就会懂得我的安排。”摄政王便收起怒容,跨上战马冲出军营,临行前说道:“最好是这样。黑衣巫女,别忘了是谁把你带到这个世界,牢牢记住你的使命是辅佐我。你为什么要违背我的意志,希望在我回来的时候,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为什么要开始违背你的意志了呢?”黑衣巫女遥望他马蹄的烟尘,抿起一点紫唇,微笑道,“因为辅佐你让你获得无比崇高的地位,对我而言,也只是手段而不是目的。”漆黑的摄政王和金发绿衣的公主隔着碳化的林地遥遥相望。呼啸的风扬起了公主如流光般闪烁的金发,也扬起了摄政王如暗夜一般的袍角。“我来了。”公主皱眉,“可是,为什么要我过来?”摄政王飞扬的战袍如巨龙的双翼一般在他身后展开,他身上黑与赤的战甲呈现出一个巨大兽首的形状,当他踩着硝烟慢慢走来,便给人以毛骨悚然的压迫感。“可以的话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摄政王睁开眼睛,瞳孔发出幽冷的蓝光,“我能感到,似乎黑衣巫女对你很感兴趣。”公主淡淡一笑:“我?一个普通而不幸的女孩而已。没想到我自己就是和平的钥匙,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用那么费力挣扎着回到祖国了。”摄政王希望公主反悔,不愿意她勇敢献身,使攻打金曦之森的计划陷入违背誓约的尴尬境地,就试图激起她的怒火令她反悔。他轻轻一抖手腕,拟好的和平公约书卷轴展现在公主面前。“你们国家已经没有男人了吗?为什么男人的和平,要靠一个小姑娘自我牺牲来守护?你难道不会感到不甘心吗?”公主眼底充满晦暗之色,却强行微笑着答道:“用一个小姑娘换取一国和平,谁都知道这是一笔天赚的买卖。既然赚得够多,我为什么要反悔?”摄政王阴鸷一笑:“你的国民若有半分你的豪迈之气,金曦之森也不至于会在这短暂的三十年内迅速衰退下去。只可惜,像你这样一位继承了勇者路德维希意志的公主殿下,在离别的时候,竟然听不到一句用乡音说出的充满留恋的句子。”公主声音越发低沉:“这不怪大家。譬如一伙强盗杀进家里,原本是想把这家人屠杀殆尽,就在声势与气焰嚣张到极致,令这家人的神经紧绷到顶端的时候,强盗突然说,把你们家不用的那个花瓶交出来我们就放过你们。相信这个家中的所有人,第一反应都会是忙不迭地去寻找那个落满尘埃的花瓶吧。”公主的眼睛渐渐失去神光:“他们当然会把花瓶拿起来,无论花瓶有没有独自在尘埃里,默默庇护着一颗种子,开出一朵美丽而娇嫩的花儿,他们会直接把花儿扯掉,然后怀着像中大奖一样的心情,把花瓶交给匪徒。换做是我,恐怕也会这样做的。在这件事情里最难理解的并非人们献出花瓶的行为,而是为什么匪徒倾其全力,却只想抢一个没用的花瓶?”“可是你真的能原谅那些把花瓶献出来的人吗?”摄政王昂首俯视着公主,“那为什么你的眼神会充满了悲伤?”公主不言,内心却有一个声音。没错,我直到最后还是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说,不要走,芙萝拉公主殿下。就在这时候,公主身后的要塞传来一阵喧嚣,十几个枪兵被旋风卷起横着飞了出来,尤里和维吉抢了一匹战马,奔驰着朝公主冲来。尤里斜挂在马背上,将手伸向地面,大声喊道:“够了芙萝拉!为这个国家你所吃的苦头已经足够多了!这没什么蛋用的公主称号不要也罢!和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当个自由成风的流浪冒险家吧!”这句话令芙萝拉的眼底再次现出一丝盈盈的光芒。没想到最后最舍不得自己的,竟然是这两位认识的时间并不久远的朋友。就在几分钟前,倒在要塞指挥所的尤里低声对维吉说:“维吉,想个办法抢马,咱们把公主劫走。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再次经历这十年来所经历的一切。”“可是尤里,我们如果这么做,那便是足以动摇两国命运的大事件。”“管他呢!抢就是了!”尤里握着拳头大声说。“尤里,你可真是太莽撞了。”维吉微笑着说,“可是我不讨厌你这种莽撞。”于是两个人便攒足最后的力气突然袭击,抢了一匹战马冲刺而来。公主回过头去,手指微微抽动,她发现自己的心中的确存在着一瞬间的冲动,想拉住尤里的手跳上马背,从今往后阔别故乡,与旧时人物相忘于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