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极其鸡毛蒜皮的小事,两个民族也相互看不惯。
我嫌你浅紫的皮肤十分病态,而你嫌我苍白的肤色过于娘炮,我痛恨你为什么要残忍地吃兔兔,你鄙视我只靠种花吃蜂蜜活着,两个国家从国王到民众,无不相互仇视。
虽然关系极差,两个民族却不想真的开战。所以为了维护和平,两国往往会采用一些特别的手段相互制衡,而把皇族当成人质送到敌国软禁起来,就是其中的一种手段。
而芙萝拉,就是来自金曦之森,在木恩蒂亚足足呆了十年的所谓“和平使者”。
维吉沉思,说道:“我姑且一猜,如果猜错了请你不要责怪我。”
说着他的眼神变得锐利:“你难不成是私自逃回国的?由于知晓不少有关胧月之森的国家机密,于是月精灵要派兵追击你。由于金曦之森自知理亏,所以不能够派兵来护送你回归王都。公主殿下,我说得对吗?”
维吉突然露出悲伤的神情:“根据史料记载,私自归国的行为会带来严重的后果。那些受不了人质生涯而试图偷偷跑回国家的所谓和平使者,最后都……”
尤里喉结微动:“最后都怎么了?”
维吉眨眨眼睛,凝重地说:“虽然我不能全部解读史书的内容,但大致意思是指,等待私自归国者的下场,只有——绝对的死亡。”
尤里心中一惊,连忙问芙萝拉:“公主,你……没问题吧!”
公主略微一愣,然后格格地娇笑起来。
“真是的维吉,你看你吓着尤里了。不过也真吓我一跳,没想到维吉你懂得真多!”
维吉自谦地笑笑:“只是在卡雷尼茨学园修习魔法的时候,多读了一些书而已。”
公主侧着脸甜甜地笑着说:“那么维吉,和平大使正式的归国仪式,有哪两个环节是十分必要的,这道题你答得上来吗?”
维吉思考片刻,答道:“其一是王国之主亲自书写的许可文书,其二是服下遗忘的秘药,让和平使者将不小心探知到的国家内情全部遗忘。”
公主双手一拍,从身边的神秘空间里将一份文书,和一个精致的空瓶子放在桌上。
“这就是月精灵少主卡伊尔王子亲手书写的许可文书,上面还有他用于验证身份的魔法纹章呢。而这一瓶药,就是我当着月精灵群臣喝下的遗忘的秘药。”
维吉大惑不解:“公主殿下,既然您得到了归国许可,一切程序办理无误,按理说就应该光荣地回归故里了。为什么金曦之森的皇帝,也就是你的父皇,竟然都没有派兵来国境线迎接你的意思呢?”
公主大方地展开许可文书:“秘密就是文书的最后一句话。”
维吉认真地读到最后一句话,不禁眉头皱起。
“芙萝拉公主因为性格狂暴狡猾之缘故,不再适合担任和平使者之重要职责,故遣之归国,以奥洛兰王子代为担任和平使者,直至约定之期为止。”
“性格狂暴狡猾?”
“不要在意细节!”芙萝拉咬牙切齿地拍桌,“像我这么楚楚可怜倾国倾城的妹子哪里狂暴狡猾了!”
说自己是好妹子的时候别拿出这种好汉做派可以吗!
维吉抬起眼睛:“奥洛兰王子是……”
“是我的兄长,也是这个国家的皇位继承人。”
“那就难怪了。等着继承皇位的人,不会有雅兴去苦寒的胧月之森当什么和平使者的。”
芙萝拉公主点点头:“没错,胧月之森那边寄来我要归国的消息,只要我的兄长将其扣下,整个王国就谁都不知道我归国这件事了。”
尤里气愤:“这是一个当哥哥的人该做的事情吗?”
“他不来接我我都谢谢他了,说不好还会暗中给我添堵。”
维吉又问:“那么为什么胧月之森的月精灵骑士,要深入敌国把你抓回去呢?”
“那是因为,卡伊尔王子的叔父,摄政王贝鲁玛尔大公认为我知道不少关于他们国家的秘密。”芙萝拉淡淡一笑,“而我确实知道不少秘密。”
维吉正待要问,尤里放在桌上那本光明圣典突然自行打开,古旧的书页呼啦啦地在没有风的情况下自行翻动起来。
尤里心中一沉,把光明圣典用铁链拴好放在腰间,他看到书本翻到的那一也,黑体字的花体标题写着“被引诱者侵袭”的字样。
维吉也警觉起来:“尤里,难道这附近有黑暗之神的仆从?”
“嗯。”尤里将斩罪背好,“恐怕是这样。”
公主不安地站起来,看到旅店对门的那家铁匠铺被好多人围观,而太阳精灵警备队手持刀剑,将铁匠铺围拢起来。
铁匠大叔跪在地上,而十几把长矛架在铁匠大叔的脖子上,仿佛在他脖子上戴了个带刺的花环。
公主捂着嘴巴,惊疑地看着执法官宣读罪状。
“铁匠布里兹,被指控为谋杀罪,现由警备队逮捕归案。”
邻居们窃窃私语,不相信这位老好的大叔犯下如此重罪。而大叔的家人也在地上哭喊,怒骂警备队的家伙们一定是搞错了。
公主也十分不解,明明这位大叔人品不错,清晨在旅店开门之前,铁匠大叔搬来凳子和毛毡,让大伙在火炉边稍事歇息。而早上大叔打着铁犁唱着歌,顽皮的女儿不时爬上他的背脊,他便放下铁锤,装作大魔怪的模样逗得小女儿格格直笑。在休息的时候,铁匠大叔也不闲着,要么会帮邻居干点体力活儿,要么就和妻子坐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