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和徐子陵此时才醒悟“卡娜”是那头神鹰的名字。
连李元吉亦信心动摇,道:“我们千万勿要被那两个天杀的小子愚弄。”
可达志断然道:“我敢肯定他们是逃进雪原去,否则血腥气不会至此而断,即使他们从树顶离开,必仍留下气味,只有直闯雪原,血腥气才会像现在般往雪原的方向逐渐消散。”
雪层下的沈牧和徐子陵听得倒抽凉气,可达志的鼻子说不定比狗儿更厉害。
足音杂起,大批落后的敌人赶上来。
李元吉下令道:“你们在林内四处搜搜看。”
足音散开。
接着又是由远而近的足音,显示李元吉一众人等走出树林,来至近处。
两个雪头从雪内钻出,天地尽是茫茫飘雪。
沈牧贪婪地深吸两口气,转向徐子陵道:“怎么办?”
徐子陵就像个雪人般,仰首望天道:“你猜像我们现在这模样,卡娜能否从空中把我们辨认出来。”
沈牧道:“只要你不抬头望天,神鹰都看不到你,我们是否就这样子等待黑夜的来临。”
徐子陵道:“我有种感觉,可达志绝非肯轻易放弃信念的人,所以他是诈作离开,其实仍留在附近,看看我们会否现身。”
沈牧朝山林方向瞧过去,刚被微微凸起的一座雪阜隔视线,假设可达志藏在林内,势将看不见他们。
如他们爬上地面,会立即暴露形迹。
沈牧道:“你的直觉肯定错不了。可达志正是这种人。刚才真是险过剃头,如非梅洵与可达志抬杠,大批人死守在这里,我们肯定凶多吉少。”
雪花不住落在他们头上,四周的积雪缓缓增厚。
沈牧笑道:“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不若就那么跳将出去,引那小子追来,我们脚程快,待抛掉其他人后,就回头把那小子宰掉。没有可达志,我们成功离开的机会将大增。”
徐子陵苦笑道:“要杀死可小子怎会像你说得的轻松容易,最糟是若因此给他们晓得我们的闭气**,那时就得不偿失。”
沈牧皱眉道:“那该怎办才对?”
徐子陵淡淡道:“现在敌人是疲于奔命,意乱心焦,我们却是以静制动,不如好好养精蓄锐,到天黑后,就是我们的天下哩!”
沈牧欣然道:“我有个更好的提议,刚才我们练功只练到一半就给人打断,趁现在闲着无聊,继续下去如何?”
徐子陵吓了一跳,道:“你还敢试吗?”
沈牧哂道:“有什么不敢的,舍利的邪气已义赠给那批笨蛋,剩下来的只有正气,我们今次又有预防,绝不会出岔子。”
徐子陵在雪内的双手与沈牧紧握,心中涌起强大的信心,道:“我们采取渐进的方式,若感到不妥,立即停手。”
沈牧缓缓把真气输出,笑道:“放心吧!是龙是蛇,就要看这回。”
连沈牧亦不晓得,他这随口说笑的一句话,道尽实际的情况。
雪愈下愈密。大雪不住降下,到把两人头顶盖过。
不知过了多久,大雪收止,雪原上空一片灰朦朦。两人又聚到一起,瞰察远近,雪原荒空,山林虚寂,哪来敌人敌鹰的影子。
沈牧骇然道:“为什么仍是白天?”
徐子陵明白他的意思,因两人在雪内练功的时间颇为悠长,现在即使不是深夜,也该是黄昏时分,此际虽然看不见太阳,仍感到太阳在乌云后中天的位置,这是不合理的。
远方忽然转来一阵狼嗥声。
两人跳将起来,循声音来处掠去,不一会儿抵达一座小丘上,入目情景令两人不忍卒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