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叔宝愤然道:“不和于国,不可以出兵;不和于军,不可以出阵;不和于阵,不可以连战;不和于战,不可以决战。少帅还要我们费多少唇舌?”
程咬金沉声道:“王世充既失公允,再无诚信可言,无诚信则不能和众,最后只能以饮恨收场。”
沈牧苦笑道:“你们究竟是请我来喝酒,还是奚落教训我?”
罗士信随身诸将中有人踏前移位,来到罗士信身后,按剑喝道:“好话说尽,少帅仍是不识时务,待小将领教高明,看看少帅是否名如其实。”
包括罗士信在内,对此人的胆大包天均感愕然。
秦叔宝现出怒容,叱责道:“阮青你给我滚蛋,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是要维护自己的兄弟,而是要维护我大唐军的士气,不想白白送一个表演机会予少帅,乱我军心。滚!”
阮青大感错愕,往头子罗士信瞧去,脸色阵红阵白,尴尬非常。
所有人目光集中到罗士信身上,看他如何处置。
罗士信淡淡道:“秦将军的话就等若我的话,我以后再不想见到你。”
阮青脸上血色褪尽,羞惭无地的敬礼后掉头走了。
罗士信像作了微不足道的事般,漫不经意道:“以下犯上,不知自量,任何一项已是犯下天条,这种人不要也罢。”
沈牧不得不对这未来的敌人重新估计。
程咬金伸手搭上他膊头道:“天塌下来是明天的事,今晚我们就喝他娘的一个痛快。最理想是把你灌得不省人事,长卧醉乡,错过洛阳的大战役,哈!”
众人兴高采烈的入帐去。
沈牧返回营地,城上城下灯火通明,挖壕等防御工程仍在火热地进行,不因黑夜的来临停顿。最触目是在外围处建起八座一局达五丈的木架哨楼,顶处分两层,每层箭楼上各有八名箭手守卫。
麻常正在指挥手下工作,见沈牧回来,忍不住问道:“有没有跟他们打起来,咦!少帅不是刚喝过酒吧?”
沈牧搭着他肩头往主帐走去,道:“打是早晚要打,却不是今晚。你的鼻子很灵,我只喝过三杯吧!”
麻常讶道:“李世民一向治军极严,军中禁酒,怎会有酒供应?”
沈牧欣然道:“那是老程那家伙在立寨前埋在地下最后一坛珍藏,哈!他娘的,所以上帅帐时这家伙要亲自监督,务要分厘不差,我和老秦、老程和老罗四个人躲在帐内偷偷喝酒,不知多么有趣刺激。”
麻常有感的道:“该是和我少时躲在房内夜读禁书差不多,不送你啦!大将军在帅帐内,今晚我们必须打醒十二分精神,照罗士信的作风,今晚必来偷袭,烧几个营帐示威,谁叫我们的兵力比他差上一截。”
沈牧笑道:“放心吧!老罗怎都要给我一点面子,不是说他和我有什么交情,严格来说应是瞧在我的长剑份上,小规模的袭击,只会是白便宜我。”
麻常露出崇慕的神色,肃然致敬,道:“少帅所言甚是,末将完全同意。”
沈牧揭帐而入,解下盔甲的杨公卿席地而坐,左右各放置小几,左边几子烧着一炉檀香,弄得满帐芬芳,另一边几子放着一壶热茶和几只杯子。
这大将神态悠闲,见他回来微笑道:“来!喝一杯热茶再说。”
沈牧在茶几旁坐下,接过杨公卿斟满递来的热茶,笑道:“想不到杨公在战场上仍这么懂享受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