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陵明白他不想让侯希白晓得这方面的事,因关联石之轩。道:“她功德圆满的天魔大法厉害至何种程度?”
沈牧道:“我尚未试清楚,却有个极端不详的感觉,是她的天魔大法刚好能克制我的井中八法,就像水能克火的一种无法改变的物性相克。”
徐子陵道:“事情未必如此严重,只因她比谁都明白我们以长生气为基础的真气。你们怎会动手的?”
沈牧道:“是她迫我动手的,以证明只有她的天魔场才能困住石之轩。难题就在这里,我们究竟和她合作,还是拒绝她。今天我们必须给她一个肯定的答复,时间不容我们拖下去。”
徐子陵道:“或者是因我见过她悲泣的惨样儿,感觉到她仍是个有血有肉的人,际此她正陷于四面楚歌的时刻,我们为人为己都该扶她一把。而合作则止于对付石之轩,我们以后再不插手她任何事内。”
沈牧叹道:“你同情她,是因为认为石之轩以大欺小,可是我却有个感觉,婠婠极可能是另一个石之轩,终有一天,天下无人能制。”
徐子陵凝望他半晌,道:“她昨夜的表现,肯定令你犹有余悸,对吗?”
沈牧双目神光闪闪,忽然嘴角逸出一丝笑意,道:“应说是打动,她天魔场灵活、变幻的变化,深深打动我对武道的追求,就像石之轩的不死印。好吧!就依你之言和她合作,狠狠赌他娘的一把。假若伏杀石之轩失败,我们该如何应变?”
徐子陵沉声道:“我们立即撤走,并放弃司徒福荣计划,否则会连累很多人,因为我们将惹起石之轩的杀机,并不择手段对付我们。那可不是说着玩的。”
沈牧道:“第一道难题就当解决,另一道难题恐怕连你也有心无力。”
接着就把宋师道的顾虑说出来。
徐子陵沉吟片刻,见沈牧眼瞪瞪的呆看着自己,讶道:“为什么这样呆瞪我?”
沈牧颓然道:“我在看你会否乘机劝我放弃争霸天下。”
徐子陵沉声道:“依目前的形式发展,如若你寇少帅放弃争霸,洛阳必然失陷,宋缺给你气得心灰意冷下将袖手不理中土的事,李渊会把李世民召回长安,改由李元吉主持大局,由于洛阳得关中支持,窦建德和刘大哥将有败无胜,巴蜀依约降唐,天下群雄像骨牌般应声投降或战败覆亡。于此情况下,李世民肯定会被魔门的人刺杀,那时唐室天下若不落入魔门之手,亦难逃塞外联军入侵征服的命运。”
沈牧剧震道:“你好像是首次正式支持我为统一天下而战?”
徐子陵苦笑道:“我是以事论事,看到李渊被魔门的尹祖文利用其好色弱点的情况,还有独孤阀、宇文阀和李阀三合一的形势,加上石之轩之外上有婠婠,李世民绝对没有机会,妃暄期待落空。而正如你所言,李世民在府兵之下根本没有可能拥兵自立,而他亦不愿这样做。”
沈牧道:“假若我真能杀死李小子,击溃唐军,那又如何?”
徐子陵道:“战火无情,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小弟有什么话好说的。但你不是说过只有争天下的野心和享受那种过程,却没有当皇帝的兴趣吗?在容许的情况下,大可放过李世民,将来让他当皇帝算了。”
沈牧苦笑道:“给你说得我心都痒起来。坦白说,看过李渊当皇帝之苦,想当皇帝就是傻瓜,只可惜我们是痴人说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