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首次发觉沙家二少的长处,就是在吃喝玩乐方面绝对不赖。
宋师道往沙成功瞧去,脸上掠过你对我老板说这些话等若对牛弹琴的神色,恰到好处。
果然任俊知机的道:“长安现在最赚钱的是什么生意?”
众皆愕然,心忖这大俗侩刚才定是对沙成功的话半句没听进耳内去。
池生春哈哈一笑,圆滑的道:“说到做生意,我敢说在座者没有人及得上司徒兄,所以司徒兄做的该是目前在长安最赚钱的投机生意,对吗?”
任俊展示出被宋师道和雷九指苦心训练的成果,点头道:“池兄确是我的知心人,城市城市,有城必有市,城是由城墙和沟河组成的军事防御,保证住民的安全;市是商品交换的场所,代表城内外居民生活所需的经济活动。没有城市,生意怎都做不大。”
温彦博赞道:“司徒兄做生意确有见地,在人口密集的地方,有生意眼的人最易起家。说来好笑,司徒兄刚才那番话正点出目前长安最赚钱的生意,就是经营船店,这相当于货栈,只要你在东西两市又或通衡大街有十来间邸店,可赁予从各地来做生意的人,赚取租金佣金。特别是不远千里而来的胡人,十来天的租金动则以黄金计算,利润惊人。”
胡佛笑道:“司徒兄在长安收押回来的物业不在小数,确可想想这门赚快钱的生意。”
沈牧心底开始羡慕徐子陵,众人说的是他没有丝毫兴趣的话题,不过却是任俊表现他是司徒福荣的好时机。
任俊摆出专家款儿,道:“邸店是让人住宿或存货沽卖的地方,我的想法更进一步,何不经营让人存钱的邸店,加上飞钱的方便,我做的将是整座城市所有商家的生意。事实上这正是我来长安其中一个目的,这当然须靠座上各位支持,又或大家看看可如何合作。我司徒福荣牙齿当金使,说过的话从没有不算数的。”
众皆动容。
沈牧心中叫绝,暗忖这必是宋师道的脑袋想出来的,雷九指肯定没这种智计。
尹祖文正容道:“司徒兄的提议确是精彩,可否进一步说明概要。”
任俊侃侃而言道:“其实这是钱庄和钱票的生意,这方面我仍是刚起步。商家在各地奔走赚钱,一旦钱囊胀满,首先考虑是要把钱放在什么安全地方。就需要一个能绝对信任的钱庄作长短期的存放。其次是带着一箱箱的铜钱上路,笨重而不方便,且须雇请保镖,我的飞钱对他们是一种恩赐。例如把钱放进长安钱庄,可凭钱票在江都兑现后用来买进淮盐,我们只赚取手续费和佣金。”
胡佛叹道:“这等若手上长期拥有大量现金,做起什么事来都方便。”
“爹啊!是什么都方便哩?”
众人朝大门瞧去,进来的正是姗姗来迟,艳光四射的胡小仙。
宋师道接过仍保存胡小仙体温和幽香的珍珠项链,拿到眼前,含笑瞧着不语。
光华夺目串成项链的近百颗珍珠每一粒大小相同,晶莹、亮滑、润泽,质地细腻凝重,众皆赞叹。
要判别珍珠的级数价值,在座的尹祖文、温彦博、沙成功和池生春均有信心办到。不过胡佛对宋师道的要求当然不止于此,若宋师道表现不佳,会连带众人对司徒福荣的评价大打折扣。
在众人的期待下,宋师道微笑道:“这么多粒粒大小相同串成的珠链,我还是初次得睹,若在下没有看错,这该是来自岭南西沿海合浦县名传天下的合浦南珠。我国珍珠的四大产地均在南方,分别为合浦、南海、洞庭和太湖。南海珍珠以虹彩著名,洞庭珍珠以大为胜,太湖珍珠无核为奇,只有合浦南珠银白质优为上,就像这串珠链。若把珍珠研为粉末能定惊安神,清热益阴,是名贵的要药。”
接着递往任俊,笑道:“福荣爷请过目,看文江有没有看错。”
胡小仙鼓掌道:“申先生见闻广博精到,独具慧眼,经先生品评,小仙这串项链身价立即不同。”
任俊接过珍珠串,不知是否感到珠串的余温,竟发起怔来。
胡佛露出心悦诚服的神色,道:“这确是罕见的合浦南珠,初时我也看走眼,以为是太湖的无核淡水珠,后经取出一珠研末,始肯定是南珠,申先生竟能—眼瞧破,令人佩服。”
池生春恭敬道:“申先生什么时候有空,请到敝舍一行,给点高明意见。”
沈牧则心叫侥幸,宋师道生于南方最著名的世家,对南方珍贵的土产特别在行,若考较他北方的土产,他当不能如适才般说得头头是道,令在座的北人绝倒。
任俊此时把珠串递给胡小仙,胡小仙含笑接过,指尖有意无意间接触任俊递来珠串的手指,任俊触电般轻颤一下,在座的老江湖无不看在眼内。
沙成功显是对胡小仙又起色心,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