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冲着公野人笑了一笑,伸手指一指“无眼妖神”的图像,再指指我自己,然后又往西南方向指一指。
我的意思很清楚,我想去找“无眼妖神”。公野人看来领会了我的意思,它瞪大眼睛看着我,试探地指指洞壁上“无眼妖神”的形象,再指指我,然后向着西南方向一指。
我冲它很肯定地点一点头。公野人愈发地两只眼睛瞪得圆圆的,可惜它不会说人话,要不然它肯定会说出“你疯了”之类的言语。
我没法让它明白我要去救我的同伴,只能指指洞壁上的“无眼妖神”,再指指我自己,指指公野人,最后向着东南方向再一指。
我想野人的智商,肯定比之人类不差多少,因为就这么几个简单的动作,公野人好像已经明白我是想让它带路去找“无眼妖神”。
它眼中流露出很明显的恐惧之色,居然摆着手摇着头在山洞里转了几圈。
我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一直看着它,直到公野人终于安静下来,可能是见我神情坚定,它回头看一看一直随在它身边的小野人,终于“嗷嗷”的叫了两声,并且冲我点了一点它那毛茸茸的头颅。
我心中欢喜,却无法向公野人表达心中的感激之意。公野人依旧将我跟高凌凯一边一个夹在胳膊下边,很快从山上下来,并且穿过山脚下那一片荆棘密布的地带,这才将我们放到地上,嘴里叽哩哇啦叫了几声,再抬手向着西南方向一指。
我猜它是在跟我再次确认,我是不是一定要往西南方向走,所以我很坚定地再次冲他点一点头。
公野人回过脸去看着小野人,嘴里又叽哩哇啦跟小野人说着什么话,小野人很明显地不太愿意,连连地摆手跺脚又蹦又跳。
公野人看来有些恼火,叫声越来越响亮。直到母野人听见声音从洞中跑了过来,用手将小野人拉住,公野人这才转身向着西南方向而行。
我立刻明白,大概公野人很清楚我们去的地方有多危险,所以它爱子心切,不让小野人跟着赴险。
天下父母爱子之心,无论人类兽类,全都一样。
我们无法跟公野人沟通,只能默不吭声跟在它身后,先穿过了一片树林,又绕过一座大山。
公野人腿长脚大,走起路来快捷异常,我跟高凌凯连走带跑难以跟上。幸好公野人也知道我们跟不上,每往前走得一程,便会停下来等我们一会儿。
可纵然这样,高凌凯依旧叫苦连天。
“我饿得要死了,你能不能跟这位沟通一下,让它停下脚来容我们吃点东西再走?”
“大哥,你说话它听不懂,难道我说话它就听得懂?不过你想停,直接停下来,它自然会等着我们!”我说。
于是我们停了下来。果然公野人往前走出老远,回头见我们没跟上,又走回来。
我赶忙拿出压缩饼干送它一块。
公野人看着我跟高凌凯就着水小口小口吃着压缩饼干,它也不跟我们要水壶,而是直接将一整块压缩饼干往嘴里一丢。
但压缩饼干是必须就着水小口小口才能吃,公野人这么整块往嘴里一丢,没咀嚼几下,已经干得直伸脖子,到最后不得不张开嘴来,吐都吐不出来,只能用手指头往外边扣。
逗得我跟高凌凯一边笑,一边赶忙将水壶递给它。公野人学着我们的样子,仰起头来咕咕嘟嘟灌了半壶水,总算是好过了些,我们再给它饼干,它就坚决不要了。
吃完东西继续赶路,到下午三点多钟,眼前出现一条狭窄的山沟。山沟两边是险峻的山石,山沟里边却布满一人多高的刺藤荆棘。
公野人停住脚步,向着山沟里边指了一指。它的意思很明显,想要到达我要去的地方,就必须穿过这条山沟。
“这么高的荆棘丛,咱们怎么可能过得去?”高凌凯首先咋舌。
我也感觉十分丧气。转头看看两边的山岩,虽不是陡若石壁,但也险峻异常。倘若路程短一点还好说,凭我跟高凌凯的身手,完全可以顺着山岩攀越过山沟。但如果这条山沟距离遥远,一旦爬到半路没了力气,那我跟高凌凯可就进退两难自陷死路了。
公野人看出了我跟高凌凯的为难,忽然叽哩哇啦又叫起来。眼瞅着我们听不懂他的意思,他索性伸出手臂,将高凌凯夹在一条手臂下方,纵身跳起,跃上左边的山崖。
它一手始终紧紧夹着高凌凯,另一手配合着双脚,沿着那险峻的山岩爬了几步,又返身回来,重新将高凌凯放在地上。
我跟高凌凯立刻明白,它可以带上我们两人中的一个,顺着山岩攀越过去。
至于它能不能在送完一个过去之后,再回过头来接另外一个,我们就没法问它,更没法跟它商量。
所以我只能跟高凌凯商量。
“我先随它过去,如果两个小时之后它仍没有回来接你,你就发出求救信号,让直升机来接你吧!”
“为什么要你先随它过去,你在这儿等着,我先随它过去不行吗?”高凌凯立刻问。
“首先,这件事我担负的责任更大;其次,倘若遇到险境,我可以躲藏起来等待你领着特警来救我。可是你的性子急,瞌睡又多,万一遇到什么危险,我怕你只会跳出去跟人拼命。”
我说的都是实话,高凌凯看来也承认我所言不假,所以他只能唉声叹气,叫我一定要小心。
我叫他拿出北斗定位仪检查一下,证实电量充足完好无损。我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