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显的身世萧轻语从未听杨显提及过,此时听杨显说起幼时的经历似乎时极为凄惨,当下伸出小手轻轻握住杨显的手掌,轻声道:“显哥哥,都过去了!”
杨显手掌被萧轻语握住之后,身子微微一震,旋即看着萧轻语笑了笑,手掌在萧轻语的小手上轻轻拍了拍,笑道:“过去?怎么能过去?”
他对萧轻语道:“只有亲身经历了苦难,才能真正明白苦难的含义。”
杨显轻声道:“在我遭遇不幸之时,我便觉得整个天下就只有我最不幸,所以我当时恨天恨地,习武之后出手暴戾之极,遇到不平之事便要管上一管。那几年杀了好多人,杀的我老师都有点看不下去了。”
他说到这里不欲多说,起身道:“好啦,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歇息吧。”
此时红日西坠,天色渐渐黑了起来。
萧轻语出酒楼之时,抬眼看了看吊在树上的几十个人,只见他们犹如沙袋般在空中随风轻轻摇晃,不住发出轻轻的呻吟之声,气息微弱之极。
“显哥哥,他们这样吊着,不会死了罢?”
萧轻语终究心善,还是有点不忍心,“万一死了可就出人命了!”
杨显道:“若是死了,那是命该如此,若是不死,那也叫做苟且偷生!是死是活,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萧轻语还待再说什么,早被杨显挽起手来,将她拉回了小院子里。
这一夜,萧轻语在睡梦之中似乎听到了几声惨叫与惊呼,但这响声实在是太过轻微,到的早上起床之后,她也没搞清昨夜听到的动静到底是真是幻。
但中午与杨显再去酒楼之时,还未进入酒楼,便听到“叮叮当当”一阵悦耳的轻响,犹如风铃之声。
萧轻语闻声抬头,只见酒楼的屋檐之下不知何时竟然悬挂了不少刀剑棍棒,这些刀剑质地还都不错,在阳光照耀之下反射着道道寒光,它们被丝线系在了屋檐之下,被风一吹,互相撞击,便发出清脆的响声。
萧轻语吃了一惊,急忙转身看向酒楼前方的小广场,发现广场老树之上倒吊之人一夜之间又多了不少。
萧轻语楞了一下,这才知道昨夜自己听到的动静不是幻觉,看来昨夜是有人想要解救这些被倒吊之人,最后却又被杨显捉了,加入了倒吊大军。
“杨显!你竟然如此羞辱我!”
一名被倒吊起来的大汉见到杨显出现,大声喝道:“大丈夫可杀不可辱,你如此行径,算的了什么英雄好汉?”
有此人带头开口,倒吊的几十人全都鼓噪起来。
杨显冷眼看了看这名大汉,淡淡道:“可杀不可辱?那好,我现在就杀了你,免得你在此受辱!”
他说话之时,伸手一招,酒楼屋檐下悬挂的一把长剑挣断了丝线,直直飞到了他的手中。
杨显提剑在手扫视众人,“还有谁觉得可杀不可辱?我现在一并送你们上路!”
他长剑在手,一股惊天杀气从身上猛然升起,被他盯住之人俱都心中发寒,通体冰凉,齐齐闭上了嘴巴。
“怎么不说话了?”
杨显嘿嘿冷笑,手中长剑猛然一抖,长剑剑尖之上一道青光吞吐不休,伸出剑尖一尺多长。
“剑芒!”
“竟然是剑芒!”
倒吊在树上之人看到杨显剑尖上的异象,同时发出惊呼。
在武林之中有些人看来,能催发剑气形成剑芒之人,那就是绝代高手。
有的人甚至将剑芒吹嘘成天上地下威力最大的一种法门,似乎能让长剑形成剑芒,那就是天下无敌一般。
是以见到杨显随手一抖,就有剑芒吞吐,对面这些被吊起来的武林人士人人心惊肉跳,再也没有嘴硬之人。
看到对面这些人的震惊表情,杨显微微叹气。
这所谓剑芒只是真气催发所产生的一种情形,其实与实力高低并无多大关联,就像当今有好事之人将武者由低到高分为一到九级,其实根本就做不的准。
就像这长剑剑芒,只要修行到罡气护体之境的武者,都能将长剑催发出肉眼可见的剑芒来。
但同样是剑芒,武道宗师与武道大宗师岂能相提并论?
但能催发出剑芒,对现场这些人来说,就已经是遥不可及的绝世剑法了。
其实杨显在昨天所展露的手段比这催发剑芒要高明百倍,但这些人反倒觉得杨显用的是什么妖法,只有害怕没有敬畏。
如今随手一抖,剑芒吞吐,这才将这些人生生吓住。
这就好像一群百姓,只知道乡官厉害,却不知道皇帝的恐怖一般,当真令人啼笑皆非。
没想到随手抖出的剑芒竟然有如此的威慑力,杨显心中好笑,面上却是冷若冰霜,手中长剑猛然一抖,立时便有一道剑气飞出,“刷”的一声削掉了刚才第一个说话之人的头发。
他一剑削出之后,手中不停,“刷刷刷”一连几剑斩出,现场几十人的头发全都被他用无形剑气削掉。
在漫天发丝飘飞之中,杨显转身迈步,不再看向众人,只留下一句话来:
“一群废物!”
听到杨显这一句话,现场被削掉头发之人又惊又怒又是害怕,竟然再没有一个人说出什么硬话来。
“显哥哥,他们刚才不还说可杀不可辱么?怎么被你一吓就成了这个样子?”
萧轻语看着好笑,向杨显问道:“难道这些人都这么没骨气么?”
杨显道:“越是气焰嚣张之辈,就越是贪生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