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阁下!你说的没错,这样的高阶诅咒曾经一度消失。据我所知,随着驯兽师的没落,祭司们赢得了兽皇的独宠,这些骄傲的家伙们内心开始膨胀,眼睛里再也没有其他人。他们开始过上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奢靡生活,再也不愿意每天蹲在阴暗的实验室中尝试那些伤人伤己的诅咒术,也没有机会进行必要的实践和学习。直到有一天,间谍们把奥尔德尼已经非常虚弱的消息传了回去,常年隐忍兽族压迫的人类国家终于联合起来,向兽族发动了反击。
在那场战争中,体态臃肿、头脑混乱的祭司们品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他们吟唱的战歌不能让神灵降下祝福光环,他们的诅咒不能让对手产生一丝恐惧,那位曾经高高在上,俯视众生的大祭司为了挽回败局,不惜耗费所剩不多的生命,发动了加布林变形术的终极形态,试图将自己变成一头破坏力最强大的金属龙。可笑的是,他居然在最后时刻唱错了诅咒音节,不但没有完成变身,还招来了诅咒反制,把自己葬送在人类骑兵的铁蹄下。哈哈哈哈!也许他是历史上死得最窝火的大祭司吧!”
这样的消息并不能给亚特伍德带来一点窃喜,毕竟兽族的没落不是他希望看到的,他默默闭上眼睛,手中的枯枝“啪!”的一声折断。
梁珂对亚特伍德没有幸灾乐祸而惊讶,对这只看上去蠢笨不堪的胖水獭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一个被祖国放逐的冤屈者,经过多年之后,依然心系祖国的安慰,这才是一位真正的爱国者。他收了笑容,继续说道:“那次战败后,奥尔德尼在付出惨痛代价的同时,终于开始重新认识力量的积累与培养,祭司们也开始明白,没有了比较和制衡,只会让自己妄自尊大,最后终究归于平庸。因此,驯兽师们再次回到了那张桌子上,祭司们也开始励精图治,努力地找回昔日的光辉。终于,经过多年之后,科姆尼亚大荒原上再次响起加布林变形术的咒语,能够使用这种终极诅咒的天才成为这一代的大祭司,最重要的是,那个老头恰好是我的朋友。”
“你说的是真的吗?”
亚特伍德没有漏掉老梁说的每一个字,他流落在外多年,可是无时无刻不心系奥尔德尼,思念着那里的亲人、朋友,这也是他唯一坚持活到今天的动力所在。所以,梁珂的话音刚落,胖水獭就以他根本不应该达到的速度从水洼中跳了出来,可是这家伙的小短腿刚落地,就一个转身,迅速滚回了水洼中,警惕地露着两只眼睛盯着梁珂,由于兴奋而加重的呼吸,将小水洼鼓荡起一圈圈涟漪。
“呵呵呵!伯爵阁下不用这么紧张,既然是谈判,我手中当然会有一些价值不菲的筹码,何况,在诚实的魔族朋友面前,我又怎么会坏了自己的名声?”
平托当然能听懂梁珂的弦外之音,他见梁珂眼神坚定地向自己点头,于是很配合地说:“亚特伍德!虽然我不屑于同你做什么交易,可是阿拉贡先生说出的话就像你手边的岩石一样真实可靠。蓝炎魔平托.米苏可以用先祖的荣光起誓,这位人类绅士不会欺骗你。”
平托话说完冷哼一声,转头去验看侍从的伤情,再也不理这两个把战斗变成交易的懦夫。
此刻的亚特伍德已经被突如其来的好消息冲击得有些眩晕,他哪里有心情去理会平托的誓言。胖水獭拄着只剩下半截的木棍,哆嗦着脚步从小水洼中走了出来,他努力地控制住声带,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打颤。
“你刚才说,你与一位掌握了加布林变形术的大祭司成为了好朋友?”
“当然!我们曾经共同经历了死战,我相信,只要我向他提出要求,他绝对不会回绝。”
“加布林变形术对大祭司,乃至整个兽族的意义非比寻常。它不单能把我这样的敌人变成丑陋肮脏的地老鼠,这样的终极诅咒如果施展在施术者自己身上,几乎可以让他变成世界上任何他见过的生物,所以,我清楚地知道,神灵只会把这样的能力赋予那些最虔诚的信者。即便掌握了这样的力量,但是想要自如地使用这种力量难度也极大,你说的那个家伙凄惨的结局就是一个例证。你的这位朋友……”
梁珂听到亚特伍德的担心微微一笑。
“这你可以放心,我亲眼见到大祭司为我的参谋官解除了变形术,恢复了他原本的容貌,看起来对他来说并不难。”
“哦?你亲眼见过?你亲眼见过……他使用变形术?”亚特伍德紧张地追问道。
“是的,那看起来就像一个毫不起眼的小戏法,转眼间他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