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托亚对教皇的安排感到非常意外,在他想来,老家伙对这个突如其来的神使一定不会善待,早早打发他滚蛋才是正理,这也是他极力拉拢梁珂的原因。因为他能够看得出来,这个年轻人在骨子里,对光明教义毫无兴趣,来到教廷山恐怕也只是例行公事,玩儿腻了,时间一到自然会鱼归大海。他只是想利用这个人,帮助自己撼动老家伙的根基,最好能够在这一年中,制造一些事端,以神权逼迫老家伙下台,自己也就顺理成章地坐上那张椅子了。可是,如果老家伙存了跟自己一样的心思,那就对自己相当不利了,毕竟艾比盖尔的屁股现在还坐在那张椅子上,围在他身边的支持者依然不在少数,要是再把这个变数拉拢过去,恐怕自己的好日子就到头了。想到这里,皮托亚眼中精光闪过,暗自下定决心,无论如何不能让这个名义上的神使站在自己对面。
“教皇大人想得可真周到啊!那的确是个不错的住所。不过,只是住得舒服还不够,侍从也得乖巧伶俐才行。”
“裁决神座太客气了,我自己带了侍女来的。”梁珂回头看了看羞涩躲在身后的黛博拉,想要回绝他们的安排,给自己和黛博拉创造一个二人世界。费林特却不配合,抢着说:“来到教廷山就都是客人,怎么能让客人自己动手安排起居呢!我已经挑选了最好的侍从,一定会让阿拉贡先生满意。”
“呵呵呵!”皮托亚笑着说:“你的那些佣人,都是用一个标准训练出来的,就跟范明夏学院里的午餐一样,能吃饱,却品不出滋味来。刚好,我那里有一套,共六位侍女,分别来自六个国家六个种族,歌舞橱床,样样都是超一流水准,保证能把阿拉贡兄弟服侍得舒舒服服。”
“这……”费林特一皱眉头。
“怎么?有什么不妥吗?”皮托亚眯着眼睛看着有些踌躇的费林特,梁珂看出了彼此的火药味,赶紧站出来做和事老。
“阿拉贡哪能夺人之美呢?有我的侍女跟着我就足够了,两位神座大人不必再费心照顾我的生活。”
“那怎么行!”皮托亚脸色一沉,故意板起脸来说:“刚才我都说了,教廷山没有这样待客的规矩,兄弟你先去住下,晚上我就让那些侍女过去,保准你满意。”
皮托亚这样说就算做出了决定,费林特虽然心中有万般的不服气、不愿意,可是在皮托亚面前,他也只能忍气吞声。梁珂也不是脑袋一根筋的雏鸟,他很清楚,无论是谁指派的侍卫侍女,恐怕都要承担一些监控自己的职责。明白归明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建造在山巅的杜马尔宫是教廷,也可以说是米亚诺大陆的权利中心,巍峨的宫殿层层叠叠铺满山坡,占地怕是有千亩以上,房屋更是数不清楚。每一层,每一栋都由石阶、廊桥相连,一些供下人居住的居所开凿在山腹内,也有密如蛛网的涵洞互通。整个杜马尔宫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宫,如果没有熟悉路径的人引领,恐怕寸步难行,梁珂想,这样的设计大概也是教皇保命的一种措施。
杜马尔宫内的道路狭窄,不适合车马通行,所有人都只能步行,这也是削减敌人攻击力的一种手段。几个人边走边聊,穿行在高低错落的塔楼和郁郁葱葱的花园之间,路人看到两位神座陪着一位陌生人经过,都会礼貌地向他们施礼,但是,每次经过分割区的石门时,那些冷峻的骑士依然会检查所有人的名牌。
梁珂也从费林特那里领到了一个名牌,由于黛博拉的到来太突然,内务部稍后才能给她发放名牌。做为身份的象征,名牌是一块黄金材质的圆形徽章。不足一寸的徽章正面刻着莱特大神手托太阳的英姿,背面描绘的则是教皇艾比盖尔虔诚向神祈祷的情景,梁珂翻看了半天,终于在背面的角落里发现了一行小字,上面写的是:仆人阿拉贡。被认定为仆人也就罢了,让梁珂生气的是,这行小字就写在教皇大人脚边,意思好像所有人都是教皇陛下的仆人,而不是光明神莱特的仆人,梁珂从这行小字的位置上,就能看出教皇艾比盖尔的权利欲有多强。
杜马尔宫从下到上就像一块堆叠的梯田,一层二层是普通的神职人员办公场所,和侍从、普通客人的休息区,靠近西侧的大片建筑都是教廷的研究机构,那里卫兵多如牛毛,即便是梁珂手持金色名牌也不能进入。听费林特介绍,教廷的研究院涉猎范围极广,除了教义、教规、魔法、武技,那些学者还研究天文、地理、历史、文学,甚至连潮流时尚都是他们研究的范畴。
尊重知识就必然获得回报,这样的一个具有学习能力的组织理所当然会站在世界之巅,尤其是在这个民智不开的年代,教廷的成功几乎是必然的。这一点,梁珂深深叹服。
上去第三层的大门有很多,但以梁珂客人的身份,只能走南侧的柏攀门,穿过这道由一队大剑师把守的大门,沿着石阶向上走不多远,绕过一座美丽的花园,就来到了梁珂今后在教廷山的家。
这座独栋的别墅完全由深灰色的霜洗岩建造,三层的小楼外墙看上去好像覆盖着一层冰霜一样,这样的视觉效果倒是很符合泰隆的审美,年轻的巨龙欢快地从梁珂肩头飞上屋顶,变回本体后,趴在屋顶伸出舌头不住地舔着那些岩石,梁珂在门前愤怒地呵斥他没教养,皮托亚却笑着给他解释。原来霜洗岩中含有一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