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枝后面的那个‘你’字还未说出口,却突然感觉到自己手臂上顿时一紧,然后似仿佛有千万根针在同时扎她一般,疼的她瞬间从小贝的壳里面掉落了下来,摔在地面上抱着手臂打滚喊疼。
“够了!”一直保持沉默寡言的风浮裳突然将目光射向时娘,那一瞬间,那双摄魂的双眸所露出的眼神惊摄的时娘差点忘却自己手上的动作。
那边,梓枝依旧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还在地面上打滚,那种仿佛被一根长长的针狠狠戳进手臂里面,刺痛了她骨髓的疼痛让她几乎抓狂。
身为金枝玉叶,她从未吃过苦头,更甚少会有身体上的伤害,平日里不过是小打小闹的摔伤都能让她哭上许久,可眼下这种连成年妖魔几乎都受不了的疼痛加诸在她的身上,梓枝只觉得自己不光是疼,更是麻痹了,嗓子哭喊的似乎都没有声音了。
时娘见状,微微施法,加诸在梓枝身上的疼痛瞬间便消失不见。
梓枝身上的疼痛消失之后,便立马从地上爬了起来,环抱着双臂如同受伤的小兽一般退缩到小贝身后,警惕的看着时娘。
真是一不小心就着了这个女人的道啊!都说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果然不假!这个女人看上去长的倒是挺漂亮的,没想到心地竟然如此歹毒!连她这么可爱的女孩子都下得了手!
“怎么样?魔君大人,走吧?”时娘微微浅笑一声,转身望着风浮裳淡淡的说道。
梓枝闻言,立马从一旁蹦了出来:“风浮裳你不能跟她走!这个女人心肠如此歹毒,一定有什么诡计!”
风浮裳闻声,轻然转过头来,从斗篷之下露出一双狭长的眼眸淡然的望着她:“不用你说我也知道。”
梓枝:“......”
既然你都知道了,还跟人家走?这不是傻是什么?
“小公主,你是不怕疼了吗?”时娘看着梓枝,那目光意味深长,看的梓枝猛然又想起了刚刚所感受到的疼痛,仿佛还深在骨髓。
于是乎,她十分怂包的往后退了两步。
时娘扭头挥了挥手,身后跟着的一群妖魔便立马将城门关起。
“魔君大人,这边请吧。”时娘一笑,伸手为他引路,正是他们之前来的花楼的方向。
“风浮裳!你不能去!”梓枝虽然还是有点畏惧那个妖女会不会再一次对她出手,但是她也不能眼睁睁看着风浮裳这般羊入虎口啊!当然啦,到底谁是羊,谁是虎口还未知啦。
“小公主既然这般舍不得魔君大人,不如一起?”时娘突然将目光移到梓枝身上,似笑非笑的说道。
梓枝自然是拒绝的,毕竟风浮裳可是有几十万年修为在身的,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意外,他还能拍拍屁股走人,可她呢?十有八九会变成瓮中之鳖!
“也好,那就跟着一起来吧。”风浮裳突然像是脑子抽筋了一般,竟然附和起了那妖女的话,要带着梓枝一道。
梓枝有些不可置疑的看向他,眼神带着一丝疑惑和惊诧,仿佛在说:风浮裳,你不会是傻了吧!这么危险的事情,你竟然要带上我?你难道刚刚没看到那个妖女是怎么对我的?很疼的!
可风浮裳显然像是没看到她这般楚楚可怜的眼神,勾了勾手,小贝便立马朝着他那边飞了过去。
“喂!小贝!你这个忘恩负义抛弃主人的贝壳!”梓枝有些气愤的看着小贝毫不迟疑的飞了过去,徒留她一人站在原地形单影只。
无奈之下,她只能跺了跺脚,然后愤然的朝着那边走去。
竟然如此卑鄙!晓得只要没有小贝在,这城门一关,凭她自己是根本不可能出的去的!
于是乎,一干人等便又浩浩荡荡的再一次回到了花楼,只不过这一次,走的可不是正门,而是另一条通道。
时娘带着他们一路沿着花楼旁的一条巷子往里走,没过一会儿,便看到一堵高耸的墙,她不过是挥一挥手的事情那堵墙便瞬间消失,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拱形的门,入了门,两旁皆是争奇斗艳的鲜花竞相绽放,进而踏过一座小桥,穿过一条长廊,便来到了后厢房。
当然啦,这后厢房可不是他们之前来的厨房,而是这个花楼的主人所待的地方。
魔界的人都知道,风浮裳是一个十分注重情调的人,往往都是无竹不居,无花不留,无山不住,无水不欢,优雅宁静还捎带奢华的居住环境向来都是他的首选,梓枝还曾听她娘亲说过,当年风浮裳去凡间玩耍的时候,还将自己的魔君宫原版原的带了过去,就是为了不委屈了自己。
可见风浮裳对环境的要求,还是挺高的,自然也折射出,他对一般的条件,向来嗤之以鼻。
而这花楼主人居住的地方,倒是雅致特殊的很,与风浮裳的魔君宫很是不一样,既没有山也没有水,却美的不可方物,原因只是因为,他竟然活生生将一栋房子埋在花海里面!
是的!没错!放眼望去,足足得有好几里的地方,那成片成片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分明不是一个季节的花朵却都在同一时间绽放,芬芳缭绕,醉人心脾。
而那栋楼屹立其中,四面挂上了几十盏灯笼,将整栋楼照的透亮,遗世独立,纵然是站在远处,也能将它一览无遗。
如此别致的美景,就连风浮裳见到了,也有片刻露出了稍有诧异的眼神。
这场景,突然让梓枝想起来了一个人,那就是御琉岛的绪安!那个骚包又别扭的男人!他的那座岛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