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面镜子其实甚少被用到,因为这镜子有的时候也不如它的传闻那般好用,时常过去能看到的不过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而已,甚至还显得有些陈旧,古铜色的镜面模糊的照不清人影,唯有特殊时刻,或许会预示着什么。
据说娘亲当年在琉璃阁内,就是从这幻镜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当然啦,这件事,反正她是没见到。
这白雪怎么突然跑到那里去了?她眉头微微一皱。
“白雪?白雪你在上面吗?”梓枝站在阁楼脚下,朝着楼上喊去,可喊了两三声,也不见有人应答。
不对,是不见有兽应答,心想,莫不是那婢女看错了不成?正准备转身离开,身后却突然传来她娘亲苏苏的声音。
“枝儿。”
梓枝一惊,连忙转身,果然瞧见她娘亲苏苏穿着一身锦衣华服站在阁楼上垂首看着她。
“娘亲,你怎么在这里啊?”
不是说白雪在这里吗?怎么突然看到她娘亲了?
“我正要找你,你上来一下。”苏苏并没有多说什么,眸色淡然的看了她一眼,进而淡淡的说道。
梓枝被这一声传唤弄的有些茫然,但也不敢忤逆娘亲的意思,于是干脆直接走了上去。
“娘亲,你喊我上来是做什么啊?”梓枝从从门外走了进去,一脸疑惑,可刚一踏入门内,却仿佛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眼前所看到的,并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小破阁楼,中间摆着一块破铜镜,而是看到了一个有些奇怪的房间。
“娘亲?”梓枝觉得有点不对劲,便开始喊苏苏。
可是越喊,这周围的景象就变得越发真实了起来,这桌子,这椅子,还有那矮榻,她伸出手去摸,触手的异常真实,像是她当真走在了这间屋子里。
“咳咳咳,是林武吗?”屏风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咳嗽声,进而飘来一阵男子低沉虚弱的说话声,吓了梓枝一跳。
“林武?”屏风后的男子见没有人回应他,便又唤了一声。
梓枝哪儿知道什么林武,反正又不是叫她!于是便也没有出声,只是站在原地透过那半透不透的屏风朝里面看去。
可那里的光线极暗,除了一个模糊的身影之外,什么都看不清。
“咳咳咳,看来是我的错觉。”那男子突然有些剧烈的咳嗽了两声,低声嘲笑了自己一句。
梓枝眨了眨眼睛,搞不懂这是什么状况。
这个男人是谁啊?她为什么会看到他?
“公子!公子!”
梓枝正在思索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带着一丝奔跑的急喘,倏然推门而进。
“公子!那县令家的千金又来了!”推门进来的是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的小伙子,长的普通,可看上去身材结实,年纪不大,向来应该就是屏风后的人口口声声喊着的什么林武了吧,只是这个林武一进来就冲这屏风后跑去。
可这人刚一进去,就立马惊呼了起来:“天啊!公子,你怎么又吐血了!”
啊?原来是吐血了啊?梓枝眨巴着眼睛想到,难怪刚刚一直听到他在咳嗽,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呢。
然而那公子似乎对自己这种状况早就司空见惯了,一点都不在意思:“不用管我,一直都这样,你且说说,那县令家的千金又做什么了。”
这公子说话的声音夹杂着一股无奈,就算是隔着一个屏风,梓枝都能感觉到他此时一定是拧着眉头的。
“还能做什么?就像平常一样,死守在咱们府邸门口说什么都要见到你,还说什么,若是看不到你,她就常站在那里不走!公子你瞧瞧,怎么说都是个姑娘家的,性子竟然这般刚烈!更何况这门外的太阳这般烈,也不晓得会不会晒伤了去。”林武哀叹一声说道。
那公子闻言,沉默了许久,断断续续的咳嗽了两声,才微弱的说道:“不用管她,挨不下去了,她自己会走的。”说着便也挥了挥手,示意林武下去。
“公子,你先躺一会儿,我去给您煎药,上次大夫开的药好像还有点见效。”林武赶紧扶着那公子躺在床上休息,然后手脚麻利的走出去带上门。
梓枝觉得有些好奇,这个人莫不是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否则的话,她闯入琉璃阁为什么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可是她此刻比较好奇的是这个男子的模样,也不晓得是不是长得跟天仙似的,要不然那什么县令家的千金做什么会喜欢这种病秧子到这种地步?
她隐忍不住心中的好奇,走到屏风边想要偷瞄一眼,从刚刚那林武闯入房间时的反应来看,他们应该是看不到她的吧!心中这么一想,胆子便肥了一些。
梓枝猫着身子走过去,掀开帘子,脑袋悄悄的从屏风后挪过去,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眨巴了两下,目光刚移到屏风后就吓了她一跳,惊呼着差点将那屏风推倒,好在那人听不见她的声音,只疑惑的皱了皱眉,然后将脱到腰间的袍子穿上。
他今日是怎么了?为什么总觉得身后有人?
梓枝有些懊恼的紧咬着双唇,一双纤纤玉手紧紧捂住眼睛,脸上的表情后悔不已。
天呐!早知道就先确定好了再偷看嘛!又不小心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不过,那小公子的背还挺白的,虽然只是瞄了一眼,却也能想象得到,那肌肤定然是触手滑腻,仿若玉脂。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啊!不过就是一介凡夫俗子而已!更何况只看到一个背,都不知道脸长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