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紧跟着走进病房,两人在病房外的小客厅里坐下,三少这才将具体情况说给了覃君尚。
原来,覃君尚和三少离开覃家后,覃江舟突发疾病,送医院抢救后,命保住了,却口眼歪斜、半身不遂,话都说不全乎。
覃家人忌惮着覃君尚和夜楼的关系,并没有将覃老住院的事和覃君尚挂上关联!
“君尚,覃老住院了,情况比较严重,恐怕会淡出政界。你不管吗?”三少有点好奇,覃君尚毕竟是覃家人,覃家至今屹立不倒,全靠覃江舟的地位,要是覃江舟的位置被替,覃家也就没了支撑。
覃君尚不解的看三少,反问:“覃家和我有关系?”他是覃家人不错,可他出生在慕容家、长在慕容家,四年前虽然被慕容家赶出家门时,愤怒之极。但后来,覃君尚也放下了那份仇恨。
毕竟,他的存在,对慕容家来说,本身就是错!
但是覃家,就另当别论了,他的母亲只是覃家的挂名养女。
养女过世,比养女更隔了一层的养女儿子,就更可以当不存在了。
覃家本可以作壁上观,不做任何表态,可是覃家却多此一举的跳出来,说什么覃君尚给自己冠上的姓氏,和覃家无关。
“这就对了!”三少抹了一把额头汗,哈哈笑道:“就该这样,覃家对你不义,你何必理他们!”
听了这话,覃君尚暗暗皱眉,突然转头看向三少,眯着眼睛问:“还有什么事,都说了吧!”
“啊?!哦!……也没什么!”三少打着哈哈,但落在他身上的视线始终存在,他有些扛不住,最终妥协,无奈的垮着脸说:“真没什么!”
“好吧!要真说还有什么事,那就是,覃凌宇把覃启帆赶出了覃家。”那个覃凌宇,说起来,是覃君尚同父异母的弟弟,但覃凌宇从小就是覃家长子,没成想长了二十多年,突然奔出个比他年长的。
像他们这种家世,私生子是不被认可的,就算有私生子,多半也不会被领回家,偏偏这个覃君尚,在覃家知道他身世的同时,也知道了他的身份。
跨国君尚集团的董事长,亚洲军火总代理,仅仅是明面上和半明面上的两重身份,就足够让覃家眼红,何况覃君尚身份那么显赫,却至今没受到任何攻击,很明显,除了明面上的身份,他的背后,还有什么特殊的组织,可能在帮他暗箱操作着某些事情。
覃君尚足以令覃老动心的身份,一下子将覃家孙辈全都比了下去。
覃启航的儿子覃凌浩倒是没那么大感触,覃凌宇就不同了。
毕竟覃君尚的存在,还是覃凌宇父母婚姻的瑕疵,连他这个正经嫡出的覃家子,似乎都变的不那么光彩。
从小没除了祖父三不五时的训诫外,没经历过其他波折的覃凌宇受不了了。
关键时候,父亲不说安慰下母亲,还整日哭丧个脸,要去跟覃君尚的母亲忏悔,忏悔个毛线啊!他覃启帆要是对覃岚雅满怀愧疚,那他的母亲呢!
覃凌宇气的不行,今天老爷子突发疾病住院,家里人都把父亲覃启帆一通说道,说的覃启帆哑口无言只是默默承受,覃凌宇看不下去了,直接冲出去,指着家门骂道:“滚出去!”
儿子赶老子,这种事随便放在什么人家,都是大逆不道的,尤其是在覃家,要是覃江舟知道,恐怕会打断覃凌宇的腿,可惜,覃江舟自身难保。
覃启帆被儿子一吼,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看着儿子,大儿子不肯原谅他,二儿子也在怪他,他的人生真失败。
默默的想,幸好还有个女儿,希望女儿不要嫌弃他。
覃启帆的想法已经卑微到,随便给个笑脸,他都能灿烂好久的地步。
丝毫没有发现,覃凌宇的赶,实际上在帮他解围,而这些细节,三少并不知道,覃君尚也不知道。
“覃家老大也在医院,在覃老的病房门外。”覃家上下不让他进门,覃启帆就可怜巴巴的守着,都五十多的人了,说实在的,他那个样子,谁看了也不落忍。
“哦!”覃君尚没所谓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三少闻言,张了张嘴,没再说话,心下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客厅里只剩下覃君尚一个人,他将头背靠在沙发上,闭着眼睛,手臂横在沙发靠背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他看上去很安静,心里却非常烦躁。
覃君尚对覃启帆的印象,还是小时候的老好人舅舅,四年没有接触,如今知道那个小时候的老好人舅舅是亲生父亲,他也只是‘哦’了一下,没放在心上。
毕竟,覃家对于他来说,已经不存在任何意义。
可是今天,覃君尚亲眼看到覃启帆在覃家的状态,心里很不痛快。
罗御希哭着要爷爷,他说出那句话,何尝不是因为自己也动了恻隐之心。
唉!管他呢!
覃启帆被赶出覃家,他的账户可不会被冻结,况且覃家众人虽然都住在覃宅,可他们除了围绕老爷子的大家,各自还有小家,不至于真流落街头、无处落脚。
大不了,让人私下注意着点儿,万一覃启帆真的沦落到流落街头的地步,稍微帮衬一两把就是。
这么一想,覃君尚松了一口气,也将此时搁置起来不再提。
他起身进了病房,将罗御希还在睡,又忍不住凑过去,帮小家伙盖盖被子,摸摸小家伙的小脸,他发现,看着罗御希的小脸,他心里的急躁竟然能得到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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