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娇,时间紧迫,我们该走了。”慕容桦的声音冷冷的传来,里面竟然带着几分威压感,这让罗茗娇的心一沉到底。
罗御希见此,突然昂着脑袋哇哇大哭起来。
边哭边喊:“坏人,不许欺负妈妈,哇哇~~~”
罗御希的哭声传的挺远,就连街口小卖铺里的阿婆,都往这边探出了头。
慕容桦恐情况有变,快速过去,一把将罗茗娇拦腰抱起,转身就往车旁走,如此一幕,吓了罗茗娇一跳,罗御希也被吓坏了,要说刚刚的哭声带了几分虚张声势,那么此刻,他是真哭了。
毕竟只是个不足四岁的孩子,见妈妈被坏叔叔抓走,他吓坏了,一边哭一边迈着小碎步,叠着声的叫妈妈。
倒是方便了慕容桦,慕容桦将罗茗娇塞进车里,转身就捞起了罗御希,将人也塞了进去,随后他也挤了进来,在慕容桦挤上车的同时,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两个黑衣男人,坐上了驾驶座与副驾座。
紧接着,车子启动,分分钟便驶离了三道街。
等邻里们闻声出门,诊所门前已经空空荡荡。
唯留下拉扯中,罗茗娇遗落的画像。
车子走了没几分钟,又有几辆车子驶进了西苑镇。
罗长生从派出所回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了好几辆车,还有好些人,他心中忐忑,匆匆过去,见到了坐在车里,形容消瘦的覃君尚,他的手里抓着一张纸,纸片上隐约有笔痕。
看到覃君尚的一瞬,罗长生怔在当下。
……覃君尚经历了什么?竟然变的如此憔悴?
“岳父,茗娇在哪里?”覃君尚开门见山,只是他的声音已不似从前那么明朗,带着浓浓的厚重感,里面还有些微微的沙哑,不难听,甚至颇有成熟男人的韵味,但这种变化,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茗、茗娇,茗娇在……”罗长生愣愣的回答,语不成调,他几乎可以肯定,他们可能错怪了覃君尚。
“罗大夫,这是你们家人啊?”三道街街口小卖铺里的阿婆,早起看到罗茗娇和罗御希被带走的一幕,至今心有余悸,紧接着看到又乌泱泱的来了一伙人,她不敢声张,担心这些也不是好人。
不过此时见罗长生不像在警惕,便知道这些人八成和先头那些不是一路,而她所看到的,必定是找人的关键。
“是、是我女儿的丈夫。”罗长生想起自己抹掉女儿的记忆,又没能保住孩子,面对明显受过重伤的覃君尚,有些心虚自责。
“哎呀!那你们的赶紧的去追啊!”阿婆指了指覃君尚一行车,紧张的说:“他们来之前,也就几分钟之前,茗娇和希希被人带上了车,就是住你家隔壁那个刚搬来的年轻人。”
话到此,想起往日大家对罗茗娇和慕容桦的赞誉,有些担心正主会不高兴,又忙着说:“我离的远,没看太清楚,不过茗娇并不愿意上车,是那个人强行将茗娇带走的……”
这是实话。
也得到了邻里的应证。
“啊!希希那会儿哭的那么厉害,原来……”
“哎呦,那个姓慕容的小子看着不像个坏人啊!怎么会做出那种事?~~”
……
覃君尚因为腿脚不便,始终坐在车里,听到人们的议论,脸色越来越沉,尤其是听到‘姓慕容’几个字时,心脏几乎一沉到谷底。
“岳父,先上车,我们去追茗娇。”覃君尚沉声说道,话毕直接吩咐:“开车!”
要是罗茗娇被带走的事,他一到地方就知道,想来几分钟的行车距离,他们开快点,必定能找到踪迹,追上去。
可惜,这些人一阵推诿,要不是他看到了掉落在地上的人物画像,看出画像出自罗茗娇之手,他都要怀疑,是不是他猜错了,罗茗娇并没有来青岗市西苑镇?
想到错过的时机,覃君尚深深皱起了眉头。
半个小时代的时间,若全速行进,得开出上百里路去。
明知道这些人误了事,覃君尚却无法迁怒他们,毕竟,他们并不认识他,对他这个‘陌生人’隐瞒罗茗娇的踪迹,是出于好心维护。
车子快速的驶出了西苑镇,行驶在宽敞的大道上,覃君尚面沉如墨,刚刚他已经给底下人打了电话,将慕容桦的车牌号、车型、车体颜色等等信息,都报了过去。
接下来,除了他们这行人的追索,全要仰仗慕容桦开车经过的那些公路监控了。
“岳父,茗娇她、她和孩子都还好吗?”良久之后,覃君尚突然问了句,再说话,罗长生竟发现,覃君尚的声音里竟然带出了一丝柔和。
罗长生知道,女婿覃君尚是真的在乎女儿的。
想到女儿如今的状况,他心中发苦,终是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君尚,是我对不起茗娇。当初在京都,流言蜚语传的沸沸扬扬,茗娇怀着孩子,身体每况愈下,我、我给茗娇注射了消除记忆的药剂……”
……消除记忆……
听到这几个字,覃君尚只觉脑中轰隆一震,这段时间心中的担忧、猜测,全都落到了实处,他是万万没想到,罗茗娇离他而去、不联系他的理由,竟是忘了他。
“这阵子发生了很多事,茗娇肚子里的孩子没能保住,罗奶奶也过世了……”姚桂兰和田牧歌没了下落,就连罗茗娇和罗御希都落入了坏人手中。
想起慕容桦,罗长生心中非常恼怒,亏他还将慕容桦当成女儿的佳婿人选,竟然是包藏了惑心。
覃君尚的视线落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