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来的一些人,都闭口不言,这种事他们只在一旁看着就好。无论是穆玄烈占了上风,还是穆玄阳得了胜利,对他们都没有任何的损失。可若是被二人战火波及,那伤的可就不只是颜面了。
毕竟两个皇孙,若是在京师重地之内打了起来,必然是要惊动皇上的。
“刚才见那台上的戏子,虽为男儿身,可却能将女儿家的娇态,演的入目三分,真不愧为当世名伶!”
“不过身为戏子,能将曲中人物,演的入目三分,那是本事。可小弟怎就不明白,这世间竟也有那种人。放着大好儿郎不作,偏要在脸上涂脂抹粉的扮作女儿身。难不成是想和人家名伶,争什么花名,斗什么技艺不成?”
陆如雪明摆着就是在指桑骂槐,入眼众人,只有那穆玄烈,混身散着一股子脂粉香。是个娘炮二货,行事间竟连个戏子都不如。
“小弟拙见,不知穆兄觉得可在理?”末了还问了穆玄阳一句。
若不是碍着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又有自家亲人在场。陆如雪恨不能一口唾沫,直接吐在穆玄烈脸上,又何必与之多费唇舌。
“你放肆!”穆玄烈也不是傻子,被人拿话挤兑,自然恼羞成怒。本就涂白的脸色,更似挂了层霜。一指陆如雪,恨不能这一刻就骑在她身上,好好蹂躏一番。让她知道,谁才是这里的主子。
“小兄弟说的在理,依为兄所见,这穿绸的未必是君子,穿布的也未必是小人。全看这衣裳里裹着什么样的人,装着什么样的魂!”
清冷如水的陆如雪,穆玄阳喜欢。带丝泼辣浪气的陆如雪,更令他为之着迷。他的女人自有他相护。甚至说话时,连头都不偏一下,直将那穆玄烈盯死在了当下。
“好,你这是摆明了要护着他们这些外人,跟自家兄弟作对是吧?”穆玄烈为人是有些城府,但行事却过于刚愎自负,这一点上绝无法和穆玄阳相比。
“堂兄说的哪里话,弟怎会与兄为敌,不过是谨记皇祖父教诲,布五教于四方,兄友弟恭内平外成之圣训,不敢忘而!”
穆玄阳边说,还边朝皇城的方向,抱拳施了一礼。一副恭听圣训遵令行止的样子。直气得穆玄烈七窃生烟,却硬是不敢再进前一步。
穆玄阳是怒,甚至心怀恨意,但陆如雪眼中的担忧和恐惧,足已令他清醒。这里是京师,就算他是皇孙,也绝不可当众与穆玄烈为敌,毕竟那穆玄烈的身份和他一样。
若是两人真的打了起来,不仅会陷自己于被动之中,甚至殿前论理,不但会牵连到陆氏兄弟,更难掩陆如雪身份。这绝不是穆玄阳所乐见的。
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更何论以穆玄阳的手段,他自信穆玄烈的下场,断不会比那汤诸方好多少。
正在双方一时僵持之际,就听隔壁雅室传出一男子,略带凝重的声音,“说的好!”
门开处走出一弱冠之龄的男子,肤白星目竟和穆玄阳的长相,有着三分的相似。一身织有八吉祥朵花纹的大红袍圆领襕衫,头戴翼善冠,腰系玉带,脚蹬一双皮制的皂靴。
除了衣衫上的织纹外,竟和陆如雪当初见鲁王时的装束差不太多。只是坠于腰间的玉佩上刻有龙纹。
要知龙纹乃是御用之物,就算是身为皇子的鲁王,都不可以以龙为饰,此人竟敢佩龙纹饰,可见其出身必然不凡。
果然,穆玄阳和穆玄烈一见此人,都急步上前行礼。“臣弟,见过皇长孙!”除了几位皇孙外,陆崇武等人也都一一上前行大礼。
“即已换了常服出宫,自是无需多礼,诸位免礼,请起!”上前伸出双手,先将穆玄阳和穆玄烈给扶了起来。余光有意无意的扫了陆如雪一眼。
陆如雪身上药性尚未尽去,原就有些不自在,被这皇长孙穆玄炆扫了这么一眼,感觉连心里都有些别扭起来。起身后朝陆崇宇的身后,退了小半步,将自己藏了起来。
好在这穆玄炆只是扫了一眼再没细看,而是同穆玄阳打起了招呼。
“常听皇祖父提起,‘数子中唯四子晨兢夕厉最体朕恭!’如今见了阳堂弟,便可窥其一二,哪天四叔进京,必要向四叔好好讨教一番!”
“入京前,父王多有叮嘱,京中不比北平,行事万不可张扬。凡事要多听多看,堂弟常念于心刻不敢忘!”
穆玄阳又说了几句谬赞之类的谦恭之言。穆玄炆这才看向穆玄烈。
“烈堂弟来了也有些时日了,你我兄弟尚未能同桌畅饮,这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就今天吧,不知烈堂弟意下如何?”
自打皇长孙穆玄炆现身,穆玄烈就知今天是闹不起来了,只得点头答应。穆玄炆又看向穆玄阳,示意他同往。
穆玄阳的身上药性也未尽退,可他还有着另一层的担心,所以并没有拒绝,可却告了声罪,于稍晚些时分,再去酒楼与穆玄炆等人会合。
穆玄炆以为穆玄阳是要向陆崇武说一声,点了点头就带着穆玄烈等人先行离开。
穆玄阳这才拉了陆崇武一把,几人复又退回到刚才的雅室内。
“此事皆因在下堂兄语出无状在先,还望皓苍兄和崇宇不要放在心上!晚些时候,在下必会给二位一个交待。”
穆玄阳没有提陆如雪,刚才二人一时情急之下,行为有失做出了一些不当之举,已然引起了陆氏兄弟的怀疑。
所以在他未准备好向陆太傅提亲之前,也为了不给陆如雪添麻烦,他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