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太夫人刚收到女儿的信,外孙就已登门。
“看看!竟是这般猴急的,自己跑了来。也不容我想想的。得了,先去请进来吧!”
徐太夫人对这外孙可是亲厚的很,见外孙竟这般中意陆府的小姐,不由得笑在嘴边苦在了心头。
“外孙给外婆请安!”穆玄阳刚要行大礼,却见徐太夫人一摆手。
“你这安请的不实心,不请也罢。”
“外婆!”被徐太夫人一语道穿,穆玄阳难得一见臊红了腮。引得徐太夫人大笑不止,可很快就眼含担忧的息了声。
“不知你是何时上的心,可依着你的性子,怕是早将陆府的事打听了个清楚。陆老太爷许过誓,不结皇亲。这事就连皇上亦有所耳闻,怕是难办的很啊!”
“外孙明白!还请外婆帮着向陆太夫人求情,外孙愿许陆大小姐一生一世,不召通房不纳妾侍!”
“什么?”徐太夫人听的一惊,外孙用情之深,她始料未及。
“这话断不可轻言,阳儿啊,你喜欢陆府的大小姐,外婆自然会全力助你。可这话说不得。你是皇室宗亲,这纳不纳妾,收不收通房的,可由不得你做主。就是陆太夫人允了你,那还得请示皇上为你赐婚。”
穆玄阳不是一时失言,他心中就是这么想的。且他对别的女人全无兴趣,连举旗都做不到,还如何纳妾。
可外婆的话也不无道理,自己的亲事关卡重重,并不是过了陆府这一关,就能抱得美人归。
“此乃孙儿心中所想,绝无妄言。求外婆相助。”穆玄阳复又跪下来磕头。
见外孙如此执着,徐太夫人也只得暗自叹气,命人将他扶了起来,说了一些劝慰的话,这才命人给陆府递了名刺,于明日拜访。
陆太夫人拿着徐太夫人送来的名刺,脸上也没有任何的笑意。“母亲可是在担心什么?”
陆、徐两府联姻,唐氏不知婆母收了这名刺,怎的会一脸的不喜。难不成是婚事有变?
“只怕是无事不登三宝殿,能劳徐太夫人亲自登门拜访,怕是与如雪有关。”
唐氏这才回过味来,可徐府早没了试龄的公子,不知是哪府能劳得徐太夫人亲自跑这一趟。
“徐府两个女儿,分别嫁给了燕王和代王。如今两个外孙都在京,这事怕是不好推啊!”
人老精鬼老灵,姜还是老的辣,不过是张拜贴,陆太夫人管中窥豹,竟已经猜出个大概来。
“去请三老爷进内院!”太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朝身边的兰若吩咐了一句。
不一刻,陆承耀即快步进了“康宁园”。陆太夫人将自己的担心和三儿子简单说了。
“东西可都收拾妥当了?”末了太夫人又多问了一句。
“是,已都准备妥当。”陆承耀还有些回不过味,母亲的意思是燕王或代王的儿子,看中了他的女儿。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可母亲一向看事及准,从无偏差。万一被母亲一语道中,那这亲事还真让人头疼。
见三儿子仍未回过味,只得将话挑明,“东西即收拾妥当,明儿一早你们一家子便起程吧!路上多加小心,到了怀远及时给京里递个消息。”
陆承耀原打算后日起程的,所以早了这一日,倒不至手忙脚乱。不管母亲猜的对否,还是早些离京的好。
既然决定,还有些锁事要忙,陆承耀也不在内院久留,给云氏和儿女传了话,就紧着去安排了。
陆如雪刚给穆玄阳去了信,说自己后日离京回怀远,不想父亲就来了话,明日一早就起程。
未见有事发生,却突然改变行程,陆如雪存疑,吩咐了采星出院去打听。
“回大小姐,今儿府中无事,不过听守二门的婆子说,魏国公府的徐太夫人递了拜帖,像是明天要来府中拜访?”
采星想不通,与魏国公府结亲的是大房,与自家小姐何甘,为何三老爷要将行程提前?
可陆如雪却一下子想明白了,祖母必是猜出了几分,一早就将他们打发走,也好给徐太夫人回话。
只怕她与穆玄阳这事儿,危矣。
“采月,一会儿陆峰回府,叫他来见我。”陆峰去给穆玄阳送信,陆如雪原是打算等他回府,安排他再送一封信去燕王府。
却不想陆峰才一回府,就被陆有年叫了去,帮着三老爷出府去办事。一时间竟是不得空闲。
陆如雪只得作罢,等着夜幕降临,穆玄阳会再来相会。可因为明天徐太夫人要来陆府提亲,所以穆玄阳想给陆如雪一个惊喜,竟然歇了来相会的心思。
眼见子时都过了,也没等到人。陆如雪不由得叹了口气,情有时缘未到,他们终究是错过了。
第二日一大早,陆承耀就带着家眷,赶着车马离京而去。除了要上早朝的大老爷,阖府众人都出门相送。
因着往年都是如此,云氏等人倒未见有什么。倒是陆如雪显得有些心神不宁,上了马车,还挑了车窗四下里望着。
陆崇文和陆崇武,骑马一路相送,直至京外的十里亭,这才与三叔一家道别。
“堂妹,这次回去时日不长,进京时可别忘了二堂哥的礼物。”
“二弟!”陆崇文无奈的笑着拍了陆崇武的肩一下,这才看向陆崇宇。
“预祝堂弟,此去高中。经此后,陆府满门男丁,皆有功名在身,倒也是一段佳话。”
“承大堂哥吉言。堂弟必倾尽全力,断不叫祖父和父亲失望。”
陆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