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门房来传话,说燕王三子求见三老爷,陆承耀这会儿最怕见他。
“父亲!您看这事?”担心穆玄阳是得了消息,这才赶来求见。若真如此,女儿这桩婚事,算是彻底毁了。
“罢了,去请进来吧,即然瞒不住,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见父亲点了头,陆承耀这才命人将穆玄阳请进了中厅。
请安见礼,落座奉茶,穆玄阳这才将来意说明。
“晚辈今日讨扰,实因母妃从北平送来了聘礼,其中有一物,命晚辈要亲手交给陆小姐。”
穆玄阳心里存了疑,可也不好直接相问,只得旁敲侧击,想要了解原委。
陆承耀没个主意,看向老父。陆老太爷沉声片刻,这才开口。将陆如雪已失踪数日之事,告诉了穆玄阳。
“什么!”穆玄阳忽听闻,陆如雪被人劫挟,已数昼夜未归,惊得呼吸一滞,顾不得礼数,直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剑锋听的也是一惊,见少主失礼,这才想起小声提醒。
刚才有一瞬,穆玄阳脑中出现一片空白,心已不痛,而是整个被人掏空了。直到剑锋出言提醒,这才回过神,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可已寻得线索?”
“如今合三府之力,正全力寻找,仍无所获。”
话即已言明,已没什么好遮掩的了。陆承耀将这些日子都寻了哪些地方,一一讲给了穆玄阳知。
“晚辈这就带人去寻。”也不等陆府人再说什么,抬脚就冲了出去。骑马回府,连着下了十多道命令。
“陆小姐是少主夫人,三少爷为寻人,动用燕王府的力量,自是应该。可却不可动用多宝阁等暗卫。”
“这事瞒不住,怕是不久皇上即会知晓。若是让皇上发现多宝阁等暗桩,与燕王府有关,以皇上多疑的性子,必会连累王爷。”
剑锋也急,陆小姐几次三番救少主于危,可他毕竟不是穆玄阳,心里虽急,头脑还算清醒。
“放肆!什么时候轮到你这个奴才,做主子的主了。”穆玄阳也知自己心乱了,剑锋说的没错。可一想到陆如雪也许正在水深火热之中,别说是冷静思考,就是呼吸心跳都觉得窒塞。
“三少爷!”剑锋跪在地上,也顾不得什么礼数了,直着身子大声的劝阻,想将少主唤醒。
“三少爷可曾思想过,若是王爷因此事遭贬斥。就算陆小姐被安全救回,将来嫁进王府,王爷和王妃必然会牵怒。若是王府里少了王妃的关爱,陆小姐别说是平安渡日,只怕连好好活着都将不易。还请三少爷三思啊!”
剑锋果然聪明,打蛇三寸一针见血,穆玄阳听了劝,果然不再坚持。除了他和四剑外,就只派了卫明等心腹,出京城去寻。
这边好近五百人,京城内外的去寻人。陆如雪却一身褴褛的近了城门。
宋玉书果然于城门处广布眼线。若不是陆如雪换了衣易了容,怕是人还没等靠近,就被人抓了回去。
顺着人流排队,等着守门将官检查。就见换了装容的采月扶着采星,也朝城门处走了过来。
陆如雪不由得朝人群里靠了靠,想着先让二人试试,若是采月她们能顺利混进城,她也少些顾虑。
可还没等二人靠近城门,即被暗中冲出之人捂了口鼻,拖进了早已等在一旁的马车之中。
“救命啊!”采星被人掩了口鼻,心有不甘,狠狠的咬了一口。来人吃痛手上一松,采星来不及喘气,即大叫出声。
可她才发声,就感觉后劲吃痛,眼前一黑,整个人倒在了车上。采月正扭着身子反抗,见采星被打晕,还没来得及反应,也跟着晕倒在了车上。
“找死!”被咬的那人一边儿捂着被咬出血的手,一边儿朝着采星狠踹了两脚。
“行了,别把人踢死了,留着还有用。主子果然料事如神,陆小姐竟真的和这两个丫鬟分开了。”
另一人掏出一布巾,在采月的脸上抹了两下,不由得一声冷笑。
二人也不多话,留了人在这里继续蹲守,即赶着车拉着晕迷的采月和采星,直奔别庄。
采月和采星被抓,原就在陆如雪的意料之中。这两个丫鬟虽是奴才,可自小即进了陆府,跟在陆如雪的身边,并没吃过什么苦。
只看她二人虽换了衣裳,用灰涂了手脸,可仍穿着之前的鞋子,就知被抓是必然的。
陆如雪倒也不怕,依着她现在的样子,浑身脏污不说,还混着一股子酸臭之气。别说她出身高贵,就是一般的乞丐也比她干净三分。
果然宋玉书派来的人,并没有注意她。由着她交了门头税,顺利混进了城,直奔太傅府而去。
才进了东坊,还没走几步,就发觉暗中有人跟踪。忙转了方向,朝东市而去。她这身装扮进京容易,可却不能靠近东坊。
要知东坊这种地方,可没有乞丐。只得去了东市,这里离着东坊最近,陆如雪在等,等陆府的人出现。
依着平日,陆府人出府采买,必要经过东市。
眼见已是日上三竿,宋玉书只等到了陆如雪身边的两个大丫鬟,仍不见陆如雪的消息。
怒火中烧,照着被五花大绑的采月,就是两巴掌,直打的采月双颊高肿,嘴角流血,“说,你家大小姐藏在哪里?”
“呸!你等着去死吧!哈!”采月相信大小姐一定已经混进了京师。只要大小姐平安,她就算死了又如何。她在笑发自内心的在笑。
采星更是痛骂个不停,连宋玉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