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镛也没料到,柳年举会去而复返,要知穆玄烈身上有秦王府的令牌,就是守城的将官,也不好拦门不让他们出城。
可这柳大人却不同,虽身份不及他二人,却是一方父母官,掌实权可弹劾,二人不得不下马,相互见礼。
“柳大人好快的动作,这才回府,便又赶了来。”廖镛这是在告诉他,刚才城门处发生了什么,他已然知晓。也免得柳大人顾左右而言它。
“下官不过是劳碌命罢了。宵禁前才接了线报,说城外苍山一带突现响马,一刻不敢有误,连夜召集人马出城。就听属下的人来报,说廖世子和穆少爷要出城,这才赶来相送。”
“不知二位大人连夜出城,可是有什么紧要之事,是否需要下官调集人马相助?”
这柳年举不愧曾是燕王府的幕僚,几句话便将刚才的事遮掩了过去。
穆玄烈和廖镛已得报,说有人连夜出城。他二人这才派人去陆崇宇暂住的屋院外查看,却发觉自己派来盯梢之人,早已不知去向。便猜测出城之人,可能是陆崇宇。
或是陆崇宇派去搬救兵的人马,这才带着人出城去拦劫。
“刚接了家书,府中有急事,召我等速速回府。家父有命,不得不从,还请柳大人行个方便。”
这廖镛也不是庸才,以私事为借口,婉拒了柳年举派人跟随。又说了是急事,让柳年举不得不开门。
“即是德庆侯府的急事,下官马上下令开城门。来人随本官送二位大人出城。”
“更深露重,二位大人此时出城,下官心里着实不安。还请二位大人,允下官送至城外十里亭。”
不论廖镛二人如何拒绝,柳年举都坚持相送。一脸的奉迎献勤,实则不过是想拖慢廖镛二人追赶的速度。
这廖镛见不好拒绝,便只得暗中给随侍打了个手势,他与穆玄烈陪着柳知县,而手下人分一半去追击。
柳年举看的着急,可他已尽力。总不好与这二人撒破脸。以他的官职,就算与这二人翻脸,也强留不得。
只能祈祷陆崇宇他们,快马加鞭,不要中途休息才好。
陆如雪一行,当然不会一出城就休息,连着赶了二个时辰的路,直至马匹疲累,这才不得不休息片刻。
陆如雪很少如此纵马奔驰,一时间还真的有些受不住,下了马人有些打晃,胃液翻搅给予作呕。
好在背着药箱,吃了颗丹药,这才感觉好些。
“陆小姐,咱们这一路急奔,已离峄县很远了,不如再多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赶路也不迟。”
剑穗担心陆小姐的身子,万一躲过了危机,却累得生病,少主一样不会轻饶了他。
“再坐一刻钟便继续赶路,没进京城,便无宁日。”陆如雪交待了一声,便闭了眼睛。
同行的侍卫,不由得多看了这位未来的少主夫人一眼。当初少主下令,要他们立军令状,跟着剑穗来保护陆府的小姐。要说他们一点儿怨气都没有,那是自欺欺人。
可跟着陆府的小姐久了,才渐渐的发觉,这陆府的小姐与那寻常闺阁内院的小姐大为不同。行事低调,处事更是不输男儿,由不得他们不添了几分佩服。
而今日遭遇之事,更让他们明白少主当初为何宁肯挣军功,也要求得陆府小姐为妻,原来不只是为了拉拢陆太傅,更多的应该是看中了陆小姐这个人。
这些事,陆如雪做来只是随性随心而已,却不想令这些人对她彻底改观。
一刻钟后,陆崇宇也已退去了衙服,换上了常服近得前来,想扶妹妹起身。“如雪,不如再歇会儿吧,你脸色不太好。”
借着火光,陆崇宇发现妹妹脸色有些发白,本想催妹妹赶路,便改口成了劝她多休息。
“没事的,只是有些不习惯,多骑会儿自然就好了。”
出城后,陆如雪就没来由得感觉心跳加速,越是离得峄县越远,越是不安。所以一心只想近快赶回京城,不愿在此多做停留。
且她下令换去了衙服,就是担心一旦被人追上,她不想连累了柳大人。燕王府能在此安一个暗桩,也很是不容易的。
“若是撑不住了,一定要同为兄讲。咱们藏起来便是。”陆崇宇也感觉到了危险临近。可他更关心妹妹,见陆如雪难受,也跟着紧张起来。
“好!”陆如雪点头应了一声,一行人复又上马朝南急奔而去。
这一次直赶到天亮时分,才停马休息。“还要多久才能进京?”
陆如雪叫来剑穗细问,如今天已大亮,穆玄烈那边儿应该也得了消息,她只希望在进京前,不要遇到他们的追击。
却是不知,早在她出城不久,穆玄烈和廖镛便也跟着出城而来。
若不是她整夜马不停蹄的赶路,只怕早一个时辰前,便让他们给追上了。
“若脚程不变,最迟三日后便可抵达。”剑穗没敢明说,若是没有陆如雪,他们用不上二日,就可以抵达京师。多加了一日,正是考虑到了她的身体。
“三日啊!”生死时速,多一刻便多一分危险,更何况是足足三日时间。剑穗没说,可陆如雪明白,她成了这些人的拖累。怪只怪自己这副身子,少了锻炼。
朝来路望了一眼,也许到不了明日,她们一行就会被人追上了。她不敢去想,可又不得不想。
陆如雪心里自责,可剑穗这些护卫,却从未把陆小姐看成累赘。要知就是魏国公府的小姐徐竺英,马术也未必能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