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可没忘记他那些,在自己身后虎视眈眈的皇弟们。辽东都司就在鲁王的封地上,唯有先拿下鲁王,才能不至于让自己腹背受敌,给了鲁王可乘之机。
比斗心智,鲁王即便是靠着鲁王府的官吏、幕僚,也不及燕王权智的三分之一。
燕王先以将士远征,又大仗小战无数,疲乏不堪为由,再次向鲁王索要粮草补给。
并将燕字军,驻扎于鲁境边关休整。再以甲胄弓箭兵器不全为借口,迟迟不肯发兵进京。
鲁王一心只想让燕王为先锋,替他打下京城,再切断对方的后路,分得一杯羹,甚至取而待之,以平叛为由,杀了燕王,自立称帝。
鲁王越是心急,燕王反而越是按兵不动。最后鲁王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为先锋军,助燕王攻打应天府。
可燕王却在鲁王发兵后,以西北不安为由,率军先助代王去平定西北,而弃鲁王于不故。
使得鲁王不得不在失了先锋一万人马,又送粮赠甲后,孤军应对皇上的怒火。战事一时陷入了焦灼之势。
陆崇武夫妻在进辽东都司之前,便被大周军的斥候发现。将二人及所带护卫,当成细作拿下,捆绑至了军营之中。
“百户大人,先锋营斥候,刚抓到了两个细作。大人要不要现在就提审?”回事兵士挑了营帐帘,进内禀报。
“这二人可有说过什么?”这百户大人一身铠甲,居中坐于帐内,因正低头伏案写着什么,看不清脸面。
不过听声音,年纪并不大。以这般年纪,就能当上正六品的百户,想来必有其过人之处。
回事兵来回话前,已问过抓人的斥候,见上官问起,忙低头回话。
“回大人,为主的二人,自称是夫妻,姓陆,怀远人氏。只是路经此地,有路引为证。可斥候们觉得,二人身系佩剑,又带有护卫,且武功不弱,看上去很是可疑。”
“来自怀远姓陆的?你可能确定?”那百户原只是低头伏案,对于此事并未过多关注。可一听到“怀远陆氏”四字,却猛然抬头,眼中射出两道精光,直逼得那回事兵,连头都不敢抬。
“是,属下听的清楚,斥候们是这么说的。”
“将二人带到本将帐中,下令斥候,在未查清二人身份前,不得对外提起此事。”
“是。”回事兵退下不过一刻钟,便见几个兵士,从帐外推着两个五花大绑的人,挑帘而入。
陆崇武现在是一肚子的怒火,刚才在路上发现斥候,他便要带着徐竺英先行避开。
却不想徐竺英的马,突然失去了平衡,他为了保护妻子,这才被斥候发现,为免去麻烦,这才不得不跟着他们回营。
可不想这些人为了邀功,背后对他夫妻二人出手,在回营后不由分说,就将他们五花大绑,扣以细作的罪名。
这样,只一心为抢功,而不分青红皂白,就乱抓人的兵士,又如何能战得过军心齐整的燕字军。
所以被人推进了营帐,陆崇武再也忍不住,刚欲漫骂出口,便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呼。
“崇武兄!”
这人竟知他字号,还以兄弟相称,陆崇武骂人的话都到嘴边了,硬生生的被逼了回去。
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将官,虽有些面熟,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在下前宣德侯之子,怀远金府金逸辰。”这百户大人,正是已出了孝期,并考取了武进士的伍氏之子金逸辰。
“你是金表弟?”伍氏与自己的三叔母是结义姐妹,所以两人自小也是相识的。只是长大后,因陆老太爷的叮嘱,所以太傅府诸人,与京中各府间的走动都不是很近。
且陆崇武在宣德侯遗骸被送返京时,去宣德侯府拜祭过。当时他是见过金逸辰的,可对此人并没有什么太深的印象。
且金逸辰这几年发育变化的太大,所以陆崇武只感觉此人面熟,却未能及时认出。
“正是,快给陆少爷松绑。”金逸辰虽下令,可却不敢上前帮徐竺英松绑,而是亲手为陆崇武松绑,请人奉茶为二人压惊。
“崇武兄不是应该在怀远,怎会来此?”陆府诸人正值在乡丁忧,金逸辰不明白,他夫妻二人怎会于此时来到此地。
陆崇武扫了一眼帐内,见刚才的那些兵士都已退下,这才压了声。
“不瞒金表弟,我夫妻二人是想去北平,看望堂妹。”将陆如雪怀孕,又千里回乡奔丧,棂前晕倒等事,一一讲给了金逸辰听。
不过对陆如雪助燕王妃镇守北平一事,却是只字未提。
不是陆崇武不信任金逸辰,而是有些事关乎的不只是一个的性命,所以知道的越少,才越安全。
不过因为金逸辰的母亲,与三叔母的交情匪浅,且堂妹还曾救过此人一命。除非金逸辰是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不然绝不会将他们的话,传至第二人耳中,或故意借此来刁难于他们。
所以有些无关痛痒的话,陆崇武倒也未做保留,道了个痛快。
“可是陆表妹出了什么事?”按礼金逸辰应该改口,称陆如雪为穆三夫人。可他也不知为什么,就是不愿改口。
几人从小便认识,陆崇武也没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妥。将穆玄阳的信,简单说与金逸辰听。
不过女人的直觉却提醒坐在一旁的徐竺英,这金逸辰对小姑,只怕也是存了心思的。
徐竺英想示意夫君,不要说的太多,可陆崇武没看到徐竺英的眼神示意。
“三叔父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