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枕着双手看着脑袋上方的吊灯一闪一闪的。一个下午前前后后打了好几个电话,先是打了个长途电话给包头医院,想了解下黑老头现在的情况,结果心头那隐隐的不安成真了,黑老头不见了!医院却又没有他的出院记录,我猜测一定是座头鲸的人把他隐秘接走了。其后又拨通了老妈以及凶子邱大嘴的电话,结果全部无人接听,隐隐让我觉得这一趟几方水头子联手共赴固阳县,难道是什么请君入瓮的局?我之所以这么想是有逻辑的。因为虽然台湾郑家也参与了那趟固阳计划外加我方家,王家,张肥猪,合称四大海王联手。可是这次却在飞翔号上郑家来的几乎都是好手,难道固阳那边郑家只是摆摆样子?这让我隐隐觉得难道是郑,石两家联合设的局?
这些事情让我越想越乱,揉着鼻梁骨点了根烟。正点烟的档口,门口闪进一道身影。我一见那人影脑袋越发的疼了起来!
我吐了口烟,道:“郑小悠!虽然小时候无话不谈甚至时常睡一起。可你姑娘家的现在长大了可不能这么随便闯进来,如果你龙哥哥在换内裤啥的这可不雅观吧!”
那丫头鼓着腮帮子,突然就蹿到我床边,我还没回过神嘴里的烟就被夺了去,被一把掐灭在烟缸里。嘟着嘴说道:“你是病号不能抽烟啦!换内裤怎么了!人家又不是没看过……”
我心头暗骂一声,往床里头挪了挪。现在的姑娘家咋这么彪悍也不知道这丫头过来是什么意识?
就我在往床里头挪的时候。这丫头居然一下子钻进了被窝,一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这下吓的我够呛,这是什么个意识。我将双手抱在胸前,颤声道:“干什么?龙哥哥可不是随便的人?”心头嘟囔一句,虽然我随便起来不是人……
而郑丫头的双眼却在这个时候弥漫起了水雾。大颗大颗的泪水顺着精致的脸蛋滑落下来,随着许久的沉默,她的睫毛眨了眨。凄声道:“凤儿,真的死了吗?”
听到话语,我整个脸僵住了。没想到她会忽然提起小凤,其实在她们两很小的时候就很要好,从小学到高中一直是闺蜜,只是后来上大学小凤在国内而郑丫头却在国外留学。两人聚少离多,不过感情却从来没有落下。所以小凤办丧的那次她没来,我一直为此想不明白!
“凤儿,怎么就死了呢?”郑丫头怔怔的看着我,泪如雨下,颤声又道:“我对不起她……她的丧事我都不知道……从小我们就爱比较……她在国内学航海……我也远赴英国学航海……可是……我真的想不到……她就……”
原来小凤出事的时候她远在英国,怕是郑家人没告诉她这个噩耗的。看着郑丫头眨巴眨巴着睫毛,泪水打湿了衣襟。我叹息一声,摸摸她的脑袋,安慰说:“别说了,我知道你们两的感情……!”
啪……
一道若有若无的声响从门口传来,我闻声望去。只见病美人那一张苍白的脸站在门口,她的手搭在门把上因为用力发出了低低的声音。顺着手腕的用力,原本包在手腕上的纱布,泛出点点血红。
她面色冰冷古井无波,双眼冷冷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再看向旁边梨花带雨的郑丫头。随即转过身,走出了房门……
糟了!
我身子几乎是从床上蹦跶起来的,也不管旁边那丫头诧异的眼神。虽然我跟郑丫头跟明镜似的,不过看病美人那冷飕飕的眼神,心头怎么就没来由的升起一种被抓奸在床的感觉?
病美人的身影不紧不慢的在前头走着,我追了上来,慢她一步在身后跟着,用眼角偷偷打量她,海风吹起了她的长发,一张白稚的脸却是冷若冰霜。
我揉揉脑袋,才说了一句话:“那郑丫头……”
‘嘭’一道破风声响彻,紧接着我胸口一闷,人就倒飞了出去。
我整个人懵了一下,料不到她会对我出手。想起归墟里那横拍棺材板的那几下,黑沙掌还是铁砂掌?!胸口一阵翻涌,虚空中撇眼一看,只见病美人似乎也惊到了,对这边张了张嘴,却是什么话也没说,愣在了那里。
‘噗通’一声砸在甲板上,然后顺着划出去老远。只感觉胸口处一阵撕心的疼痛,但是长久以来的下水探险,别的本事没有学会,身体上的抗击打能力还真不是盖的。我楞是不发出一点声音,大字张开躺在甲板上,脑袋一歪,一动不动的躺着。
病美人在原地怔了一会,海风吹过,白色碎花洋裙在狂舞。朦胧中她的眉头似乎皱了起来。
许久之后,她嘴巴动了动,轻声唤了一句:“喂!”
我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本以为她会关心我过来看下。不料一道银芒随着天上的星光闪烁,在龙宫以及归墟无数次看过的‘小娘飞刀’寒芒呼啸,劲风扑来,‘乎’地一声,贴着我肚皮就过去了,瞬时钉在我耳边‘嗡嗡’作响。
这一下吓的我魂都飞了,不过我还是憋着一口气动也不动,事实上冷汗从后背刷刷的下来!
我不动声色,此时病美人开始缓缓的过来,步履生风,只见此时白色碎花洋裙飘荡在我眼角。先是用脚尖在我肩膀上碰了碰,嘴里却是冷声道:“你若骗我,我便不在……”
后面的话被海风吹散听不真切。只见她缓缓蹲下身子,伸手探了探我的鼻息。随即脸色终于变了,俯身将我抱在怀里却是用手掐住我的人中,这一下被掐的深疼。
嘴巴不受控制的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