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哧哧……”一连几道脆响传来。
我扭头一看,只见洞壁上往下爬的大壁虎好数十只齐齐吐来了“飞舌”。由于病美人站在我的身后,自然首当其冲。虽然她身手了得,一连躲过了几道‘飞舌’。可终究这些畜生的数量太多,还是被三道舌头缠在了双脚和腰腹上。
身前那道白色的身影顿时凌空飞起,被巨大的力量向洞壁处拽去。我想也不想整个人扑了过去,将她抱住……
两人疾速向洞壁呼啸而去。我在空中一手抱着病美人,一手拼命挣扎,试图抓住些什么来缓解我们的速度。
我知道如果我们两砸在洞壁上,那么高速上升的‘电梯’立刻就会把我们两碾成粉碎!突然感觉我空出来的左手一沉,我低头一看,正是虎子一把拽住了我。
“哥!”虎子叫唤一声,随即又说:“这些畜生力量太大了!”
死死拽住对方不放的三人,只是僵持了片刻,便被那巨大的力量压倒性的向洞壁处拖去。我眼看那漆黑的洞壁在高速之下越来越近,苦笑了一声,喊道:“虎子!你快松手。”
虎子抿着嘴巴摇摇头。
看着他决然的神情,我心头升起一股暖意。
这时耳边传来了病美人的声音:“松手!”
我扭头看她,在疾风之中,她的秀发如风中败絮,而她略显苍白面容依旧一片漠然。这个女人到了生死关头依然是这幅模样,到底是什么生长环境能使她变成这个样子?
没待我想的太多,洞壁位置瞬间已经到了。那些吐飞舌缠绕住病美人的壁虎,纷纷被上升的“电梯”搅碎。剩下最后一只的脑袋卡在夹缝里,紧接着被碾过,血雾飘洒间而那只的舌头还卡在夹缝里,顿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我们三人拽了过去。那是石台上升的冲力,加上舌头的韧性惯力,我们狠狠的被拉向石壁和平台的夹缝处……
在千钧一发之际‘叮’的一声脆响,病美人抽出了军刺狠狠的扎在石台上,一路刮过一道几米长的火花。在她强悍的力量下终于是止住了力道。而我脚刚落地就拉着她的身子往回拽,虎子则拉着我,又变成了这种僵持之势。
然而卡在夹缝中的舌头,被力量拉扯下被拉的越来越长,越来越紧绷……
“虫子!”忽然听见一道悦耳的声音。这是病美人的声音,我还是第一次听见她这么叫我!我低头看着怀中的她,雪白的牙齿咬着下唇,一手死死的握着倒插在地却连连颤抖的军刺,一手低着在我的胸膛,淡漠的目光中似乎闪过几许情绪。低声又说:“放手!”
我摇摇脑袋,抱住她纤腰的手越发紧了。然后冲她咧咧嘴,笑道:“我不放!”
这个情景,像极了冰室里她拉住我的手不放。我他娘这时候放手可就真不是男人了!
“放手!”她面色冰冷,低在我胸膛的手大力向外推。
“说了不放!”我咬牙道
“碰”不知道什么时候,虎子已经松开了我的手,向前方蹿了过去。
失去了虎子的力量,我们两更加吃力,我感觉病美人的身子一阵颤抖,怕是再也坚持不了多久了,我只能卯足吃奶的力气死死拽着她往后拉。
“哥!坚持住!”前头传来虎子的声音。我放眼望明晃晃的军刺抽了出来。
虎子站在原本被拉的又崩又长的舌头跟前,由于被拉扯过巨,舌头绷成细细一条,只见他手起刀落,舌头应声而断。然而那舌头就像紧绷的橡皮,一经断裂那巨大的弹力将我和病美人向石台中央弹飞了出去。
耳边的劲风呼呼作响,飞在空中的之际我望向虎子那边。大叫:“虎子!”
舌头断裂开来,中间断裂处就像一道泄气的皮球猛地向洞壁处抽去。由于虎子距离实在太近,狠狠的被抽中了胸膛,整个身子像风筝一样撞向洞壁。
“啪!”的一声,虎子的身子撞上洞壁,却又迅速被弹了回来砸落在地上,连连几个翻滚,滚到了石台边沿!
他扑倒在地,还没站起声就先应了一句:“哥……我……我没事!”
忽的,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洞壁上一到突起的石头迅速砸下。‘碰’的一声砸在了他的脑袋上,只是瞬间他颈项以上全是鲜血,喷涌而出。
我眼睁睁的看着虎子的脑袋被整个削去了。红白相交的液体混合在一起,无头的身体倒在那里再也没有了生气……
我眼眶一热,大喊道:“虎子啊!”
在我喊出声的同时,周遭是铺天盖地的轰鸣声,来不及了喊第二句。轰然一声,整个人就像抛物线一样飞了上去。紧接着眼里所见的是一片茫茫的白光,顿时天旋地转,感觉自己在空中抛了十几个空翻,“噗”的一头扎进了冰冷的海水中。
这一下力道太大,又不是标准姿势,海水狠狠的拍在脑袋上,好在是脑袋入水面积不大,否则还真会生生被拍死。入水那一下,我整个人蒙了,脑海里嗡嗡一片,迷糊中感觉有人架着我的身子窜出水面。
刚出水面剧烈的阳光照的我无法睁眼,闭了有一会儿,才缓缓适应过来,睁眼看四处的景象,苍茫的一片汪洋,上头日光照下,顿时我感觉晕头转向,在龙宫里几天都在黑暗中,乍见阳光,我一下没适应胃里反酸,险些就吐了。
我强忍心头的呕吐感,周围海面上都是些碎肉和破布石碎乱七八糟的东西。迷糊中脑袋边是一道阴影压了下来,我顿时吓了一跳,难道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