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南拜将台高八丈,袁耀以木石垒之,制骠姚将军印置于台上,取前汉霍骠姚(霍去病)勇冠三军,八百骑破匈奴旧事,霍骠姚骁勇善战,弱冠封侯,二十二岁封骠骑将军,位同三公,秩比大将军。消息传至临淮陈汝之地,闻者无不心生慷慨激昂之志,豪杰游侠之士皆往平舆而来。
台下制石锁十余个,皆重百斤,能双手提锁登台顶者即称力士,赏三十金,登记在册,又设演武场,场中骏马百匹,钢刀精戟无数,供勇士对武所用,医师汤药,皆在场外馆中,急救伤者。
魏延乘马急行,一路攀山涉水,辛苦三日方到平舆,见城中人群拥挤,拽过一人张口便问道:“袁太守所设拜将台何在?”
那人被魏延一拽险些摔倒,又奋力挣扎不得脱,无奈向魏延指方向求饶道:“往前行一刻即到拜将台,将军力大威猛,定能夺骠姚将军印”。
魏延听他夸耀自己力大,心中自豪,将手松开拱手赔礼:“我心中焦急取印拜将,还望兄台谅解”,言毕也不理那人,兴奋地牵马快步拜将台走去。
魏延来到拜将台,见台上有案,案上似有锦盒,众多豪杰之士已持石锁登台,已到台中,心中不免以为先登台者即可取印,急忙来到台下,径直提起双锁快步入飞,蹬蹬而上,将登台者一一超过,台上之人见状如此,纷纷诧异,相互询问此人是谁。
魏延超过最先一人,已是第一,回头见众人对自己指指点点,不由豪气无比大声喊道:“吾乃义阳魏文长是也”,言毕速度不减,冲上台顶,看向案上锦盒,见盒中有将军铜印,不由心怀激昂,目色有眩,一双大手将印捧起,声若洪钟长啸道:“我魏延此生定效霍骠骑,扬名封侯,建功立业”。
台下豪杰游侠见他如此喊道,胸中豪气不由被调动,皆大声吼道:“此生愿效霍骠骑,扬名封侯,建功立业”。
众人之吼声传入郡府,袁耀起身而起,对李丰笑着说道:“此必来一大豪杰矣,你我且去迎之”。
“恭贺公子得将”,李丰起身笑道。
魏延取印而下,台下小吏急忙拾级而上,来到魏延身边,劝道:“登台只是第一步,可登台者即勇士,再骑射对武,方才决出将军印归属,魏将军先将印还我,此印过几日方属将军”。
魏延听他喊魏将军,心中欢喜,却见他索印,只能有不情不愿地将印还给他,小吏接印,却发现印在魏延手中紧紧捏着,夺不过来,心中却是谅解,天下豪杰无数,虽逢此乱世,却晋升艰难,冒死拼杀,累立战功也难为校尉,如今袁耀设拜将台,擢将军于豪杰之中,也算一步登天,魏延心中不舍亦是应然。
“大丈夫立于世间,当持三尺剑立不世之功,骠姚将军之号,难附上将之名,将军何以执着于此印”。
魏延心中一惊,方悟自己心迷,放开将军印,拱手施礼:“多谢提醒,延迷心矣,功名但从马上取,骠骑之位不过小号尔”。
小吏还礼后将印重放入台顶案中,与魏延同下拜将台,将名姓籍贯登记在册,忽闻不远处哄吵烦杂,抬头去看只见十余人而来,中间为首一大汉,身高八尺,颇为壮硕,身后三四人抬着一只大虎,虎头崩碎,周围游侠豪杰不由纷纷指指点点。
“此虎不能挡我一拳,不知此将台如今谁为第一,且与我比试比试,我乃谯郡许褚许仲康,于这陈淮汝南之地,也算略有薄名,家乡饥荒,得金买些粮食赈济乡里”,大汉一手将五六百斤的死虎挟在腰间,粗声笑道,又将虎横持,问道:“此虎有五百余斤,诸位可有爱此物皮肉者,褚愿售之”。
众人惊声而呼,魏延疑惑,他在荆襄未闻许褚之名,向刚才小吏问道:“许仲康是何人?”
小吏连忙向魏延解释:“那许仲康乃是谯郡豪杰,力大无穷,曾倒曳耕牛,黄巾之乱起,谯郡多有贼寇,许褚募兵守乡,贼兵来攻,许褚箭少,用一斤之石射杀贼人,因此汝南陈国江淮之地盛名而著。”
魏延点头,起身来到许褚近前,见许褚望向自己,目有战意,心想自己刚才持索登台应为他所见,看许褚勇武异常,魏延也激起血气之勇,拱手施礼敬道:“义阳魏文长特来讨教”。
许褚刚才见魏延举止,知他必是此间翘楚,若击败魏延,夺印之路已无甚阻碍,拱手道:“文长勇士,我乃谯郡许仲康”,又见魏延满面疲惫,双臂似无力,料想魏延必然赶路而来,非是全盛。许褚将虎扔在地上,以脚踩虎腹,双臂拽虎之双腿,‘哈’,一声轻喝,虎之双腿已是愣生生被许褚拽下,淋漓之血沾染许褚半身。
“取柴来,我与文长烧虎肉,先恢复气力再与我来战”,许褚回头对从者说道,又回身对魏延递过虎腿,“文长满脸疲色,请少歇食肉,我许仲康也不占你便宜”。
魏延将虎腿接过,见许褚如此公正义气,心中不由敬仰,笑道:“我身无余财,若仲康不胜,无金购粮矣”。
许褚闻眼目有虑色,魏延笑道:“仲康公正持义,英雄所为,此战不论谁胜,拜将得金皆与仲康在汝南购粮”。
许褚正要称谢,一旁传来一道笑声,“此虎我愿以五百金购之,大家同享虎肉”,两人抬头一看,只见一华服青年而来,眉目含笑,隐有晨星,又对许褚拱手说道:“我即汝南太守袁耀,谯郡与汝南相接,一方有难,本应助之,此我失察之罪,仲康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