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三胖带着家伙甚来到了刘成家,只是那杨秀英的尸首还在沟里,因为村长说:这杨秀英死得蹊跷,说是不能移动现场要等公安局的来人再说。这村长的话在我们山村就相当于圣旨呀,谁也不敢动,那刘成家里呢,就刘成父母,再加上刘成两口子,父母都是年事以高,唯一能主事的刘成现在正瘫坐在堂屋里面,双眼无神,我陷入了有史以来最尴尬的一场法事,要说这道士临门是要用鞭炮来接的,但是到了这家,不说鞭炮,连杯茶都没有,这也就算了,家里也不出来人,我们三人就站在刘成家门外,进也不是,去也不是。
不一会,就来了俩警车,倒也是赶巧,他们不知道死人的地点在哪里。这也难怪那时候村里一有个啥事,就是扶起吵个架,都能招来一大群人围观,还不用说现在死人了,这可是个大事,现在这村里,除了圈养的动物连狗都没看见了,警察那里找得到人问路。摇下车窗问我们:“大叔!出事的地点在哪里呀,带我们去一下“于是我,爷爷,三胖就坐上警车,不得不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坐警车,那年头,我们也不常出门,这小轿车看是看见过,但是没坐过,这一坐上去,那给屁股的感觉就是真瑄乎,有种坐在三胖身上的感觉,那时我还没坐过沙发,只知道坐三胖。
我们带着警察来到沟边,那人挤人,脚挨脚的,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呀,就连邻村的人都来了,我还看见邻村的二傻子在那里叫:”死人啦,像个猪头,好好玩!“当然也没谁跟着二傻子计较。这个阵势莫说我们,就连警察也不知道怎么进去,还好了村长眼尖,”都让开,都让开,让警察进来,“又拼命的挤出来一条道,这才让警察勉强能进去,我和三胖正是喜欢看热闹的年纪,仗着灵活,就跟着警察挤了进去,还看到尸体,我先问道一股臭味,就是那肉腐烂的味道,差点让我吐了出来,跟着警察到了前面,我看了眼杨秀英,再也忍不住了,张嘴就吐,把三天前的东西都吐出来,惹得人们一阵嫌弃”哪家的伢子,莫吐到我身上了,要不然叫你老子揍你!“不是我想吐,我要知道杨秀英是这幅模样,怎么都不会进来,那杨秀英平时婆家对她不好,在穿衣打扮上自然不那么讲究,一身的破衣烂衫,加上刘成的常年虐待饥饿,早就骨瘦嶙峋,那明明还不到四十的人,不看脸的话就像个六十岁的老婆婆。要是看脸这会是看不到了,只见那杨秀英的脸确实如二傻子所说长得像个猪头,那是因为在水里泡了发胀了,这会正值三伏天的中午,太阳火辣火辣的,那脸晒得都破了皮,向外留着血水,还有一些苍蝇在上面飞来飞去,眼睛还微睁着,总感觉偷着一股邪性,看的人是触目惊心,虽然我从小跟着办白事,见过不少死人,但是那都是些正常死亡,或者病死的人,那个也没像这样面目全非呀。
”在这里也不好鉴定,这么搞下去也不是个事!把尸体先抬回家,到时候再说!”一个警察对村长说道。这下村长可为了难,这移尸免不了要人抬,这可刘成家平素于村里人都没怎么结交,也没什么实在亲戚,再说这事一般人也嫌晦气,所以基本上是没人干的。
“来几个搭把手,给抬回去嘛!”村长还是硬着头皮吆喝了一声。顿时人们就像得到什么指令一样,鸦雀无声,纷纷向后退了三步,整齐划一。比叫警察来了都管用。不过这下村长的脸挂不住了,好歹也是一村之长平日在村里说一不二,今天算是栽了,但是他也知道,出了这事只有家里人能伸把手,这真是进退两难,只见那村长一咬牙,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谁今天要是抬了尸,今年的林业税就免了。我们村里虽然是种水稻,但是奈何山多田少,田里长出来的勉强能糊口,所以大部分还是要山上的树木竹子来生活。这免了林业税就是免得一大笔开支,只见人群中有几个胆大的把衣服一扔光着膀子就上来抗,但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任凭那几个壮汉怎么使劲尸体就是纹丝不动,要知道杨秀英最多不过一百斤,全身上下就是点皮包骨。这下这些人不干了,说什么太邪性了!不干了!站起身来就要回去。这下可把村长急坏了,看了一眼那两个警察,但是那两个警察若无其事的望着山和水,就是不看村长,一幅反正是你们村的事,我只是看看,不关我事的样子。不过要说这村长这眼睛真是好使,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后面低头抽烟的爷爷,两步就跑了过去:”白叔,你说这怎么办呀!“我爷爷在村里也是德高望重,不管谁见了都叫声白叔,这村长其实跟我家关系很好,当年在那个动乱的年代,破四旧,抓牛鬼蛇神,是村长他爸,也就是上任村长帮着我爷爷瞒住了,也算是给我爷爷一些恩惠,他家这些有事,我爷爷也尽心尽力的帮着,所以我们两家关系可以说很不错了。
村长都开口了,我爷爷把烟袋一收,”来四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结了婚的不要,免两年林业税“我爷爷朝人群中喊道。这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一下子就上来七八个,这下村长看得肉疼了,要知道这不是真的免林业税呀,这钱是要村里拿呀,这七八个人的林业税,村里半年的钱都没有了。当下踢下去两个”王狗子,陈大,你们两个背时砍脑壳的!邻村的也跑来凑热闹,老子没得钱给你们,“这村长也是急了,那个时候林业税一家两百多,两年就是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