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秀住回了内宫,还去看了楼嫔娘娘。而且,楼嫔娘娘不仅留在了皇后的寝宫,还得到了皇上的赏赐。这下子,皇宫的风向立马就变了。
没有了皇后娘娘在后宫坐镇,刚入宫的下人本来就人心惶惶。如今,皇上对楼玉娘如此关切,这仿佛就是一个信号,影响了诸多宫女和太监的站队。
如此一来,柳随珠彻底的坐不住了。
“来人,随本宫去朝阳殿!”柳随珠心中愤恨,却又不能和韩秀争执,只能把怒火发泄在楼玉娘的身上。
别忘了,她的手里还有楼玉娘的把柄呢!
她就不信,有这致命的把柄在手里,楼玉娘还敢侍宠而骄,还敢对她不恭敬?!
……
照样殿,偏殿。
“娘娘,您真的决定留在这里吗?皇后娘娘的建议,您真的不考虑吗?”楼玉娘身边的宫女,有些欲言又止的说道。
昨天晚上,石娇娥曾经派人前来,劝楼玉娘搬进兰妃的宫殿。毕竟,只要她离开了皇宫,朝阳殿就不再固若金汤。楼玉娘怀了韩秀的孩子,此刻正是柳随珠的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除而后快。
没有了铜墙铁壁般的保护,楼玉娘的处境会非常危险。
而兰蕴文,她一对韩秀没有情谊,二对后位没有觊觎,三又受到明德先生的教导,本身才智和谋略都过关,是最适合的保护者人选。
只要楼玉娘点头,石娇娥就会派人去通知兰蕴文,在临走之前,把楼玉娘安排到兰蕴文的宫殿里,并且让宫人保护两人的安危。
可惜,楼玉娘拒绝了!
不过想想也是,只要有能够出人头地的机会,谁又愿意一直屈居人后?人性本来就是如此,一旦起了贪心,就不会安于现状。得到的越多,想要的也就越多,拼命抓住一切能抓住的,然后越来越不满足。
“本宫好不容易坏了皇上的子嗣,为何要去看别人的脸色?!”楼玉娘拧着眉头,脸上有几分不悦表露出来。
谏言的宫女往后缩了缩,心中涌起了阵阵的寒意——皇后娘娘才走了不到一天,楼嫔竟然开始自称本宫!
要知道,本宫是一宫之主的意思,只有一座宫殿的真正主人,才能自称本宫。楼玉娘在朝阳殿自称本宫,这摆明了是把自己当成照样殿的主人!
照样殿的主人是谁?
是皇后啊!
楼嫔娘娘这是动了心思,想要取皇后而代之!
可是,皇宫历来如战场一般,有多少人前赴后继的进来,又有多少人悄无声息的死在这里!别说皇上的女人了,就是皇子和公主,每年又有多少死于“意外”?!
“娘娘,柳夫人闯来了!已经进了侧殿的院子,奴婢们挡不住!”有小宫女惊慌失措的闯进来。
“她怎么进来了?守门的宫女呢?谁放她进来的?”楼玉娘的眼神充满了怒火,如冰冷的刀锋一般,直刺向小宫女。
可惜,还不等她发火,柳随珠就破门而入。
“楼嫔娘娘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竟然还不下跪!”柳随珠看到楼玉娘捂着肚子,躺在床上一副柔弱无骨的模样,心中立马火焰升腾,恨不得把她的肚子给霍开。
“本宫有皇上的特许,连见到皇上都可以不用下跪。柳夫人莫不是以为,自己比皇上还高贵?”楼玉娘撇着嘴,似笑非笑的看着柳随珠,脸上有得意的表情。
“不过是有个身孕,把自己娇贵成这样了!本宫又不是没生过孩子,也没见像你那么矫情!更何况,这才只是怀孕,生不生的出儿子,还不一定呢!”柳随珠心中愤恨,言语之间就有些口不择言。
说实话,常在后宫混迹的女人,一般都会懂得生存之道。当有宫妃怀孕的时候,即便心底再怎么愤恨,嘴上也要说出恭喜的话。柳随珠这几年被宠坏了,竟敢当众诅咒楼玉娘,让她生不出儿子来。
这话要是传到了韩秀的耳边,可以治她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有些人出身低贱,天生皮糙肉厚,自然是怎么折腾都行……”楼玉娘捂着嘴角,咯咯咯的笑了起来。
她可不怕柳随珠发怒。柳随珠如果敢动她一下,她就敢捂着肚子喊疼,把韩秀给喊过来,看看到时候谁会受罚。
“你可别忘了,宫外还有人等着你呢!”柳随珠意有所指,拿莫须有的人威胁楼玉娘,还一脸胸有成竹的神色。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柳夫人对宫外的事情如此了解,想必费了不少心思。不过,咱们毕竟是皇上的女人,伺候好皇上才是本分。至于宫外的事情,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楼玉娘抿着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
就算蒋元哥哥没死,她恐怕也不会出宫了。
皇宫是个大染缸,谁进来都会被染个颜色。她虽然是为了给哥哥复仇,但也还是掉进了染缸里面,被彻头彻尾的染了颜色,别想再干净的出去。
既然不干净了,又何必再自取烦恼?
“呵呵,但愿你永远这么好运。”柳随珠冷笑了一声,带着宫女和太监们扭头就走。
经过了这一会儿之后,她也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要对付楼玉娘,最好的办法就是弄掉她肚子里的孩子。
没有了身孕撑腰,楼玉娘根本不足为惧。
柳随珠走后,楼宇娘心中的恨意,却没有平息下来。回头看到来报信的小宫女,狠狠地剜了她一眼,指责道:“连个门都守不好,要你们有什么用?”
“娘娘,这不怪奴婢啊!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