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道瞪吴越一眼后接着对张伯说道:“千金难买我愿意,再说我这回碰到个大的,等过几天给捉了弄回家去,老爷子肯定高兴,他一高兴我月钱翻几番都有可能,到时候我给您老买酒喝啊!”
张伯听见有酒,喉头不由动了几下:“无量天尊,行了小兔崽子们,快滚吧,别打扰我老人家休息了。”
虽然张承道对张伯没大没小,两人又是骂又是损的,但是吴越却从中感受到了浓浓的亲情。如今听见张伯让他们滚蛋,随即向楼梯方向走去。张承道却喊住他,指着张伯身边一处地方说道:“出口在这边。”
吴越见张承道所指之处有一个青砖铺成的一米见方的凸起地面,两人站在上边,这块地面居然缓缓上升,吴越找了半天居然没有找到支撑在哪。紧接着墙顶相应位置缓缓挪开行成一个洞,等吴越两人完全升到地面,脚下这块青砖地面正好嵌进先前露出的洞内,其严丝合缝的程度让吴越有种自己并非从此处上来的错觉。
吴越看看目前所处位置,发现是在一间小屋之内,屋内杂物横陈,看摆设应该是一间小商店。张承道摸黑打开门,吴越跟着走出来后微微一愣,有点不确定的问道:“道道,这是观外的商业街?咱们直接就出来了?”吴越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他看到了刚才过来时乘坐的那辆出租车正停在前方不远处。
张承道点点头说道:“不要叫我小名,谁叫我跟谁急。”
吴越诧异了,反问张承道:“那咱们来的时候干嘛不直接做电梯,还敲门绕那么大一圈下去?”
“这边是只能出不能进,那边是只能进不能出。别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张承道说。
“我那什么,这设定真变态,谁想出来的啊?”吴越抱怨道,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就是他口中这变态的设计,却在未来救了他一命。
两人说着话就走到出租车旁,司机李兵升正紧盯着大门看,他生怕两人进去就不再出来,害他白白在这里等。当他突然从后视镜里看到正在开门的两人,不由吓了一大跳,心说难道我刚才又睡着了?不然这俩人怎么跑到自己后边去了。吴越不知道司机在想什么,上车之后说道:“师傅,某某医院。”
红日初升,吴越和张承道两个好朋友,背靠着背,坐在医院住院部的顶楼上,看着天空与大地相接处先是出现一个亮点,接着亮点拉伸成一条光带,在光带的中心位置,一颗火红的小脑袋在蒸腾的空气中羞答答的抬起来,整个天空全部大地,被它用羞涩的目光一撇,瞬间都变得通红一片。红色逐渐褪去,天空变得明亮,张承道问吴越:“以前看过日出吗?”
吴越想了想说:“上学的时候我比它起的早,抹黑就去学校上早自习;不上学的时候它比我起的早,这还真就是头一回见。真美啊!”
“嗯,是很美。看完了,咱们也快下去吧,一会被人发现又要报警了。”
于是两人拖着疲惫的身体悄悄从楼顶下到顶楼,然后乘电梯下到底楼。两人在电梯内计划了一下,决定先去楼下吃点东西,然后再上楼去看望李辉和钱多多两人,顺便给他们带点吃的,再顺便问钱多多几个问题,看能不能从他哪里套点东西出来。
吴越刚把一根油条塞进嘴里还没来得及咬断,电话突然如催命般响了起来。他的手机是山寨机,声音超大,铃声还是最近正流行的乡村重金属音乐《最炫民族风》,看着附近老太太们快要抑制不住翩翩起舞的样子,吴越连油条都顾不得咬断,便手忙脚乱的接了起来。
来电话的是张廷伟,吴越在接通之后只含糊的说了声喂,便被那边的消息震惊的张大嘴巴,口中含着的那半根油条啪的一声掉在桌面上。
张廷伟又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他模模糊糊的话语中吴越只听清头一句:“何晓蓝死了。”其他因为张廷伟口齿不清还带着哭腔完全不知说些什么,但是只听见这一句就够了。
再无吃东西的心思,两人默默对坐,相顾无言。这几天的经历尤其是昨晚张廷伟讲述的王婷婷之死全过程使两人神经已经足够粗大,对何晓蓝的死讯可以说已经能做到哀而不伤,但是终究心里不好受。
张承道望望远处的医院住院楼,叹一口气说:“哎!我感觉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控制着咱们,叫咱们始终无法接近事情的真相。走吧,去安慰下伟哥,顺便看下何晓蓝的死是否也是那鬼东西下的手。”
又赶到张廷伟所在的医院,两人先去张廷伟的病房,站在门口看了一下,只见张廷伟的父母正围在床边对着床上一个蒙头躺着的人耐心说着什么。既然有父母照应,两人都不愿意进去了,一来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好多话也不方便当着他父母说。二来两人都产生一种怯懦感,他们怕见张廷伟,虽然何晓蓝的死跟两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靠在病房外墙上,张承道小声说:“其实一开始你就算出他俩的结局了吧,当初你说他们的恋情只在十、五日之间,从玩笔仙之后算起,到昨天正好五天。”
吴越闻言一愣,在脑中搜寻半天才想起张承道刚回来那天早上两人开玩笑时自己是说过,类似的话于是回道:“我那是开玩笑的,说的十五天是指从考完试到报志愿之间这十五天,而不是你理解的十或者五天。”
“真的也好,玩笑也罢,他俩是再也不可能继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