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的几日里,董如意除了去西跨院跟杨教头学武,就在安南县主这里看那些书册。
一箱子书册日益的减少。
等董如意烧完最后一本时,她已经可以肯定安家船厂有问题了,只是偌大的船厂,她也无法找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董如意跟杨教头请了假,她三日没有出屋,就连吃饭都是在屋内。
安夫人道:“她这是要干什么?”
安南县主摇头,“我也闹不懂她,只是那船我看了,只要永寿有那样的战船,咱们安家至少五十年无忧。”
安夫人激动了,五十年,她都可以儿孙满堂了。
“县主,您说她都看完了,这有什么问题,直接同咱们说不就完了?”
安南县主叹了口气,她何尝不是这样想的。
安南县主看着瘦了一大圈的安夫人,“你那边事多,这几日就不用过来了,但凡有个什么,我会让人过去喊你。”
安夫人看着那紧闭的房门,点了点头。
又过了三日,董如意的房门总算是开了。
她走出屋子,用手遮挡了一下刺眼的阳光,随即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香菊站在董如意身后,她手中抱着先前的那个木盒子。
二人一前一后的向正房走去。
门外看着董如意这边的丫鬟,直接掀了帘子进到屋里,“县主,董小姐出来了,朝咱们这边走呢。”
安南县主起身道:“快,去迎迎,仔细些,她要不是过来我这,就别靠近。”
景瑞家的见状,赶忙向门口走去,随后掀了帘子,站在门口等董如意过来。
景瑞家的见董如意真的走到近前,赶忙道:“董小姐快进来,我们县主可是念叨了你好几日呢。”
董如意笑了笑,然后行了半礼走了进去。
景瑞家的跟在后面,心里想着:“这董小姐真是越看越喜欢,从来都不托大。就县主和安夫人对她的重视,换做旁个,早就目中无人了。”
董如意和香菊进了屋里,董如意行礼后,便站到了一旁。
香菊则是放下了手中的木盒,然后行礼转身出去了。
景瑞家的见了,赶忙让人上了茶水、糕点,紧跟着也带人退了出去。
董如意走到门口处,她掀开了门帘,向外看去。
门外没有一个人,香菊和景瑞家的全都在院中的大树下乘凉。
而江婆子此刻在众人的目光下,关上了芙蓉堂的院门。
看门的婆子见院中树下的景瑞媳妇都没有吭声,便由着江婆子了。
董如意转头回了屋内,然后她把所有开着的窗户,都推到了最大程度。
窗外的不远处站着丁婆子,丁婆子朝董如意点了点头,示意房上没人。
安南县主没有问董如意在做什么,也没有说一句多余的废话,她就静静的看着。
董如意今日和平日不同,她很谨慎,很显然她是要说关于战船的事。
安南县主被董如意弄的有些紧张了,她不经意的发现,她的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随即摇头自嘲,“真是老了啊。”
董如意坐到了安南县主的对面,只用她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问道:“听说,倭寇的战船同咱们的差不多?”
安南县主一愣,不假思索道:”这是历史遗留下来的问题,是他们从咱们手里抢夺过去的。”
董如意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她开门见山道:“姨祖父和三位表伯父之所以尸骨无存,不就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战船流到倭寇的手中,故而烧了所有的战船。
如果战船都烧毁了,那么倭寇如何造出的战船呢?”
安南县主惊恐的看着董如意,心道:“她怎么知道的?她是怎么知道的?”
战船的事,除了她和她的儿子们,就连儿媳妇都是不知道,这里面包括安夫人。
毕竟泄露战船那可是通敌卖国的罪,就是安家,那也是有口难辩的。
早年县马就发现了这事有蹊跷,所以县马曾经说过,他就是尸骨无存也会烧了所有的战船,不会把一艘战船留给倭寇的。
所以县马尸骨无存了。
而卷土重来的倭寇依旧有着同他们相差无几的战船。
她不确定县马最后有没有留下未曾烧毁的战船,所以在她把安家水军交给嫡长子的时候,她就说了战船的事。
她告诉长子,要是战死,记得烧毁所有的战船。
就这样,直到她三个儿子都尸骨无存,她也没有找到问题出在哪里。
她闭上眼睛,眼泪顺着眼角留了下来。
她多少年没有哭过了,从县马战死,从儿子们战死,她差不多十年没有哭过了。
董如意叹了口气,安南县主的样子已经告诉她答案了。
董如意淡淡道:“我帮你查细作。”
安南县主猛地一惊,她满脸泪水,难以置信的看向了董如意。
董如意伸出手,附在了安南县主的手上,“我的银子已经运到了安南,咱们如今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请相信我。”
董如意毫无波澜的话语,让安南县主不由的点了点头。
她擦干眼泪,道:“只要能查出细作,我把身家性命交到你的手上又有何妨。”
董如意点头,打开了木盒。
她拿出了两张不同战船的图纸,一张是先前安南县主看的大船。
还有一张画的是小船。
董如意小声的说了起来。
她一边说,一边从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