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护卫一边救火,一边想办法冲入火海。
火势很大,没一会里面就传来了炸响声,随后屋顶开始坍塌。
进去救二老太爷的几个人也陆续的跑了出来,只是没有一人救出二老太爷。
大火疯狂的蔓延,此刻没人再去考虑二老太爷的问题,他们只能全力救火。
守卫的话,让安比槐坐实了弑父、纵火的罪名。
安南县主看向董如意,她总觉得董如意对安比槐的态度有些不同。
只是从以上的所有口供来看,安比槐同细作无关,难道他也是被人利用的?
此时此刻,安南县主和安夫人全都是低垂眼睑,沉默不语,她们不在发表任何意见,她们只听董如意如何的审理,她们真的是在听审。
安比槐是被程护卫亲自绑来的。
安比槐同旁人不同,他的手脚绑在一处,且是绑在了身后。
他被程护卫丢在地上后,就没有说过一句话。
他身上血迹斑斑,此刻让人看了,不但没有一丝的狼狈,反而有那么一丝丝的凄凉。
程护卫见董如意起身走了过来。
他赶忙拦阻道:“这安四爷是个练家子的,董小姐还是不要靠太近比较好。属下会一直守在门口,但凡此人有什么不妥之处,喊一声即可。”
董如意点头谢过,她们这一屋子老幼妇孺的,同这人一室的确危险。
安夫人接管船厂就认识了安比槐父子,她同安比槐共事多年,她真的无法相信这人竟然能打伤守卫。
程护卫没有立刻离开,他又仔细的检查了一遍安比槐身上的绳索,这才退了出去。
董如意冷冷道:“安比槐,你连同倭寇通敌卖国,你可认罪?”
安夫人的身体一震,她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董如意,她不明白董如意为何会认定细作之人就是安比槐。
安南县主同样不解,刚刚那些人没有一人指认安比槐,更没有任何证据指向安比槐。
安比槐听到这话同样震惊,他硬是抬起头看向了安夫人和安南县主。
他激动道:“县主,我没有,我没有。”
安南县主没有说话,安夫人也没有做声。
如果第一个审问的人是安比槐,那么她们一定会认为是董如意胡说。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如此的指定安比槐就是细作,这不由得让人胡思乱想。
毕竟安比槐是安族人,通敌卖国可是大罪,就是安家都讨不了好。
只可惜在安比槐之前,有那么多人已经证明,董如意的洞察力很强,很多事她看的比她们明白。
她来到船厂几日,就查出了那么大的一张天罗地网。
如果今日没有董如意在,她们依旧会被蒙在鼓里,安家甚至不会有将来。
所以此刻要说董如意有心害安家,这话更做不住了。
董如意对安南县主和安夫人的反应非常满意,如果此时此刻,她们还拎不清,那么她也不用在这里受累了。
安比槐见安南县主和安夫人都没有表态。
他摇头道:“通敌卖国是大罪,侄儿是一定要给自己辩解的。再说,侄儿做那样的事,又有什么好处呢?”
安南县主想不通,安夫人同样想不通。
只是董如意却懒得理这人,她直接问道:“既然你不承认,那么你来解释一下安二老太爷的死吧?”
安比槐没了刚刚的力气,欲言又止的,神情无比悲伤。
就在董如意有些不耐的时候,他声音沙哑道:“是我措手杀了我爹,你们把我交到族里吧。”
董如意啪啪啪的鼓了三下掌,“你不做戏子真是可惜了”。
安比槐道:“县主,堂弟妹,安族如今危在旦夕,你们就任由一个孩童在这里胡闹吗?”
安比槐的声音在屋内回荡,可是没有人回答他的话。
董如意道:“如果今日把你送去安族,你会当着所有族人的面,说安二老太爷是细作,是你发现了端倪,所以才措手杀了他。是也不是?”
安比槐身体一震,他看向董如意,然后道:“你,你怎么知道?”
董如意冷哼道:“那你就不怕你爹这通敌卖国的罪传了出去,然后连累了安家,连累了安族,同样会连累了你吗?”
安比槐眼圈泛红,道:“是侄儿想的不周,是侄儿的错,是侄儿想的太过简单了。”
董如意懒得跟他浪费时间,直接道:“既然你不承认,那么我替你说好了。
从头到尾,所有的事都是你自编自演的。你先是拿了船厂个别人的把柄,然后在诱导赵良才起了贪念。赵良才可是说了,没有你,他不会干那样的事。”
赵良才的话是董如意自己加上去的,安南县主和安夫人都没有说话,很显然董如意这是要炸安比槐。
董如意的话响彻在安比槐的脑海中。
董如意继续道:“你平日里对众人的关心,是为了掩盖你要搞垮安家的真实目的。
你有意无意的让马文瀚、毛泰和等人发现赵良才中饱私囊的那些事,你还利用他们之间的矛盾,从中获利。
其实赵良才根本就没有安排他们做那么多的事。
写给马文瀚让他逃走的信也是你写的,你想让他逃走来背这个通敌卖国的罪名。
只是很可惜,你做这些,自然会同平常不一样。毕竟你很多事,是都要偷偷摸摸的干。
更可惜的是,二老太爷发现了你的不同寻常。
所以才有了殿厅的争执,才有了那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