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瑞媳妇笑道:“可不是么,这董小姐可真是个人物,这才几日就查出了那么多不为人知的事。
依奴婢来看,县主大可放心,董小姐不是个心里没数的,这要是出个什么事,她定会第一时间来同县主商议。”
安南县主沉默了,她回想着董如意到了安家后做过的所有事。
不可否认,董如意心机之深是她所不能及的,更别说安家的其她几位夫人了。
安南县主想着董如意是如何以被动化为主动的。想她来到安家时,别说是周氏,就是她都没有想过董如意会做出什么拯救安家的事。
可是再想想如今,如今她不仅找出了船厂的细作,就连自己的印信都交到了她手上。
想着自己对她的信任已经超过了周氏。她就不由得一阵苦笑。
再想想董如意身边的人,一个个的全都是精明能干的。
善于察言观色的香菊,把内外关的井井有条的香兰,还有那几个平日里和和气气,关键时刻可以为了董如意拿起刀棍的。
她忽然眼前一亮,如果安家能有这样一位主母,那么安家五十年无忧。
而她就是死也瞑目了,至少她不用再担心安家和船厂。
安南县主面露喜色,“你说的对,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是不能交给她去办的,更没有什么是不能让她知道的。你比我看得通透。”
景瑞媳妇听了这话,忙道:“县主可别这么夸奴婢,奴婢哪里懂得那些。”
安南县主道:“来,扶我再躺一会,怕是天亮后,还有的折腾。”安氏一族是不会息事宁人的。
景瑞媳妇见安南县主主动要休息,高兴道:“是,是。”她赶忙撤了安南县主身后的大靠枕,扶着安南县主躺下。
安南县主闭上眼,心道:“董如意要是再大上几岁就好了,这要是等她及笄,还要等七年…七年啊!”
景瑞媳妇刚刚吹灭了蜡烛,就听安南县主说道:“景瑞家的。”
景瑞媳妇忙道:“县主何事,可要奴婢掌灯?”
安南县主道:“不用麻烦,这几日你不眠不休的,辛苦你了,过来陪我躺一会,咱们说说话。”
景瑞媳妇恩了一声,只是那声音似是从鼻子里发出来的。
她拿了一床被子,直接铺在了脚踏上,随即道:“好些年没有这样同县主说过话了。”
安南县主道:“可不是么,我这些年吃斋念佛的,日想夜想的都是找出船厂的细作,如今看来老天还是厚待我的,今日过后,船厂无忧。”
安南县主的声音略带哽咽,只是那声音中却有着一丝希望。
景瑞媳妇激动道:“是,是老天爷看到了县主的诚意,这才使了董小姐过来替县主扫平那些个脏心烂肺的奸贼。以后县主再也不用因为船厂的事,夜夜不寐了。”
安南县主没有作答,她以为安南县主睡着了,随即闭上了眼睛,就在她迷迷糊糊即将睡着时。
耳边传来了安南县主的声音,“等回了安家,把我那支金宝流光步摇找出来,赏给如姐。”
景瑞媳妇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她侧身看向安南县主,着急道:“县主,那可是您出嫁时,老王妃给您的添妆!”
安县县主沉默半晌,才恩了一声,“再从我嫁妆里找一对宝石耳坠配那支金宝流光步摇吧!”
景瑞媳妇惊的直接坐了起来。
她直着身子,心道:“县主当年的陪嫁是按照郡主的规制置办的,宝石耳坠总共只有六对。
如今这六对中有四对在四位夫人进门的时候赏给了四位夫人,如今县主这里只剩下两对了。
县主竟然如此的重视董家小姐,只是这董小姐的年岁。”
她想着府内的传言,想着先前空出的红湘苑,她又不确定了。
她想着如果这董小姐做了安家奶奶,那么安家和安家船厂,是不是不用县主再操心了呢?
等她想到董如意的手段时,她不由的心下一颤,夜里那些仆妇、孩童的哭声还历历在目,等她想起程护卫站在董如意面前那规矩的模样。
她不由的心道:“平大爷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她赶忙应道:“是,奴婢回去就找出来。只是这宝石耳坠先前您赏了四位夫人一人一对,如今剩下的还有那对红玛瑙的和那对绿松石的。您看要赏董小姐哪一对合适呢?”
她怕县主忘记那几对宝石耳坠的去处,这才稍作提醒,更重要的事,安南县主早先就说过,那对红玛瑙的是要留给平大爷下聘用的。
安南县主道:“那就两对都找出来吧!”
景瑞媳妇心下一紧,心道:“董小姐在县主眼中竟然已经重要到如此地步了吗?”
她攥了攥拳,轻声问道:“县主是想给平大爷说亲了?”
关乎女子名节,她自然不会说的太直白。
安南县主道:“还是你懂我。”
景瑞媳妇没有想过安南县主会这样的说出自己的想法,她惊道:“县主,那董家小姐怕是只有六七岁吧?”
安南县主道:“她今年刚过五岁的生辰,我也在愁她的岁数,只是如果她能保福建五十年无忧,让安平等她几年又有何妨呢?”
景瑞媳妇已经被震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她没有想过董如意才五岁,五岁就那样的狠辣…她不敢再想下去。
如果是年长些的,这些心计、手腕都不算什么,可是在一个五岁孩童身上,这简直太…恐怖了…
她本想说五岁的孩子这也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