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夫人洗漱后直接去了厅堂。
旁的不说,曾叔祖父前来,她作为晚辈,是一定要去拜见的。
安夫人深吸了口气,她神情凝重的走了进去。
安靖富见到只有安夫人一人,直接道:“县主人呢?不是病了不能过来了吧?”
安夫人没有回话,直接行礼道:“周氏见过曾叔祖父和各位叔伯们,不知各位前来,有何贵干?”
安靖富见安夫人没有理他,心中略微有些不快。
安靖艺道:“其实我们过来,无非是想问一问二老太爷的事。”
安夫人道:“堂大伯有所不知,堂二伯是被安比槐那个畜生杀害的。”
堂内众人皆惊…
安宜年惊道:“什么?你说什么?景升不是走水…”
安夫人道:“堂二伯是被安比槐亲手杀害的,当时鲁班堂内总共有十几个管事在。
安比槐为了掩盖弑父之事,这才放了火烧了鲁班堂的厅堂。”
安靖富瞪大了眼睛,他先前就怀疑安景升的死,他以为是安南县主为了除掉安景升这才让人放的火。
否则,就船厂的严格,哪里是那么容易走水的。
安靖艺心中同样震惊,他昨日看下人往安景升口中放玉塞的时候,他就知道安景升的死有问题了。
只是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如此大条,这竟然会是儿子弑父。
这样的事要是传了出去,安氏一族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
他抱拳道:“这事关系安氏一族的名声,还请叔祖父指点一二。”
此刻没有人怀疑安夫人的话,毕竟安夫人说了,当时鲁班堂内还有其他一众管事。
安宜年沉默片刻,才问了一句:“县主是何意啊?”
安夫人道:“县主说,兹事体大,实在是不宜声张。这才让人送了二老太爷的尸首和安比槐等人的假口供回了族中。
原以为这事就这样过去了,没想到还是被族里发现了,至于后面的事…县主说,全看族中的意思。”
安宜年点头道:“在大是大非上,县主做的还是不错的。至于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
安靖富三人对视一眼,安靖昌道:“县主这事做的的确不错,可是那假口供我也看了,那可是几十口子,一百多个人啊!”
安靖辛听到安靖昌如此说,赶忙附和道:“是啊,不说其他,单说安比槐弑父一事,那也不该祸及妻儿啊!”
安靖艺点头应道:“这的确是太过了。”
安夫人白着脸,“这事事出有因,只是一时半会还真无法解释清楚,但是我希望族中长辈们,能相信县主和我,我们是不会危害安氏一族的。”
安夫人这话说的诚恳,她看着安宜年,身子不由的晃了晃。
她被安比槐的死吓到不轻,随后又因为烧尸未曾吃过什么东西。
这一路也没有怎么休息,下了马车又着急的过来,她这才站立一会,就已经站不住了。
她晃了晃头,后退了一步。
大夫人见了,赶忙上前一把扶住,“四弟妹,你没事吧?”
安夫人摇头道:“大嫂,我没事,怕是这几日累到了。”
安夫人脸色很差,厚厚的脂粉都没能掩盖住她苍白的脸和黑黑的眼圈。
她眼前发黑,身子又晃了晃。
大夫人、二夫人赶忙扶她坐下,然后喊道:“大夫,快去把白大夫请来。”
就这样,在大夫人、二夫人的注视下,四夫人被送回了房间。
厅堂内,安靖富道:“我早就说了,这么大的一个船厂交给一群妇人来管,她们怎么扛得住?
就都这样了,这还想着每年过问我们手里的生意,不是我说什么,别的不说,就她们那身子扛得住吗?”
安靖富的话一处,安靖辛和安靖昌全都表示赞同。
安靖昌道:“咱们都是为了安氏一族,安氏一族好了,他们安家不就好了,可是如今看看,她们自个把自个折腾成什么样子?”
安宜年没有说话,安家一门四寡妇,她们管的事的确是太多了,这身子要是熬坏了,哎……
他也不知道怎么断这个家务事了,安靖富几个的确没安好心,可是他们说的没错。
“四表伯母…四表伯母,你在吗?”
一个清脆的声音从后堂里传了出来,只见一个梳着丱【guan】发的小姑娘走了进来。
小姑娘看到厅堂上的人先是一愣,随即眼珠转动,开口道:“你们看到四夫人了吗?”
安宜年见来人如此的没有规矩,直接板着脸道:“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如此的没有规矩?”
其他几人面面相斥,他们哪里知道这个。
安靖富忽然惊道:“我知道她是谁了,宏远娘说过,县主身边带了个女娃娃,平日里就是同管事们说话,都会带在身边。”
他说完眼睛一亮,随即道:“你管四夫人叫表伯母?”
董如意后退一步没有理他。
安靖辛道:“你同她废话作甚?”
安靖富道:“问她不就知道县主到底怎么了?为了别人的儿子把自个气个好歹,这有些说不过去吧?”
董如意道:“你是坏人,姨祖母就是被气病的。等我回家找我爹爹给姨祖母做主,姨祖母的病就会好了。”
安宜年道:“看来县主气病不假,只是这孩童是谁家的孩童,她爹爹竟然能给县主做主?”
安宜年身后的男子走上前,他蹲下身子轻声道:“你爹爹是谁呢?为何要找你爹爹给县主做主